“小子,算你武心至坚,没有被力量蒙蔽心智。”第三重帝狱,狱尊冷笑:“力量是武者最重要的东西,是武者追求长生的钥匙,可是过度拔苗助长,很容易滋生武障!”

“武障分两种,一为心武障,一为力武障!”

“心武障,就是对白白得来的力量生出依赖和快感,忽略心境,荒芜本身武道,最后被另外一个自己掌控事大。”

“力武障更简单,灌顶得来的力量,无根浮萍,基础不扎实,不知道如何使用,徒有其表。”

狱尊的解释,让箫楠心头一凛:“多谢你老提醒,我注意了。”

可换来的不过是狱尊一声冷哼,无人知道她俏脸薄若冰霜,凝视虚幻的元镜,看着自己,哼道:“本狱尊,永生不灭,死小子竟然称我,老,真是该打!”

箫楠打了个喷嚏,在想谁记恨上他,不过陡然笑了,能是谁,无非是南屏山身后被他绕成一连串糖葫芦似的追杀者。

他早已经祭起九道灵阵印,边淬炼武道,边进行反杀,就此过了半个月,身上伤势从轻微的剑痕刀痕,渐渐变成触及剑骨的大伤势,不死不灭剑尊体都无法支撑…

南屏山的武者,数量狂暴式递增,实力剧增,不乏洗窍五重,类似东方极的强者,北武王府显然开始聚集起力量,发挥出滔天的能量来了!

北武对他的重视上升到一个新高度,对付一个情报里的开脉五重境,竟然布下如此可怕的手段,青城发生的动荡,想必已经传到圣都,随着时间变化,圣都派遣出针对他的武者实力会越来越强。

“铿!”一道强势至极的剑辉,斩断片片古木,从天降临,奔行中的箫楠及时施展移星武决左挪,可九道灵阵印仍然咔咔碎灭,右肩‘蓬’的声被剑辉穿透,溅起绚丽的血花。剑辉前冲着横扫出成片空地。

一剑,尽显无敌威势,剑符摇曳生辉,彰显出一道巍峨神影,身穿黑衣,身影在千米外闪电似的腾挪移转,看似在很远,转眼就快到眼前!

“黑衣帮!老子记住了,见不得人的狗东西,早晚有一日将你们抽筋拔骨。”箫楠认出来者是黑衣帮刺客,名幽斗宇,十分强势嚣张的一个洗窍境巅峰武者。

不断的追杀他,自报身份过…

幽斗宇,身后依次有更多身影映入箫楠眼里,杀势滔天,宛若天罗地网,都不想给他留活路。

映空剑横扫,炎之剑符扫起滚滚炎风,卷起地上成片古木,燃烧成片片绚丽火海,遮天蔽日,自身疯狂的施展移星武决,在山脉留下道道脚印,身后是幽斗宇等追杀者狰狞不甘的咆哮。

一路上,血迹顺着肩膀落下来,幽斗宇的剑气充满阴寒,仿佛钻机往血肉里面渗透,造成更可怕的伤势面!

身上三成伤势,都拜此猿所赐,此猿精通藏匿武技,速度武技,气息隐藏极致完美,速度又无穷之快,害的他半月都在逃奔。

不死不灭剑尊体强大,可不是无敌,要是陨落,只留下三节骨,等待岁月涅槃,十年,二十年,可以归来复苏,但山河还是那片山河么?

如何面对洛妃仙,如何向九王爷报复?

一年都太久,我要只争朝夕!

“南屏山出口到了!”他疯狂逃离五日,九道灵阵印重新咬牙凝聚,环聚身边,不论何时,都必须祭着,哪怕磕着丹药补充元力,这是近些时日赖以生存的凭仗。

南屏山脉四通八达,通往大元诸州,眼前正是通往大元十三州另外一州雪州。十分荒凉寒冷的地域,没有多加迟疑,直接奔去,可竟然恰好遇到一行车队从东洲边界驰出。

“徐年堂兄,好像这人从南屏山脉出来,会不会是北武王府追杀的箫楠,别是那么巧,遇到我们黑衣帮徐家双杰。”车队里有一男一女最显眼,出言的是个身穿貂裘的妙龄女子,两人都是开脉八重左右修为。

“我们运气有那么好?”那男子愣了片刻,正当箫楠心里一紧,郁闷屋漏偏逢连夜雨时,只见他上下打量箫楠后,不屑笑道:“算了吧,就他这样会是箫楠?”

“我还是九王爷,徐筝,让他滚进来当个随从,此行雪州路途遥远,正缺人侍候。”

“啊!”名徐筝的女子不解,只听徐年已十分不耐烦的摆手:“你也不动猪脑子想想,都一个半月,南屏山脉就是一只苍蝇都被北武王府给灭了,何况一位开脉境箫楠,你当他有三头六臂,可以逃出南屏山?”

“他充其量,不过是四周的散修,入南屏山猎点妖兽吧,运气不好,双手都是空空的,看这狼狈样子,真是个废物,哼,要是以往,我徐年瞅都不瞅这样的人一眼。”

“也是啊。”徐筝俏眸暗淡下来,朝着箫楠发出邀请,似乎为他不是箫楠低落,让一直愣然中的箫楠无言,不过顺势谦卑的进入车队,在无人注意时微微变换容貌。

这幅姿态让徐筝,徐年兄妹,更加否定眼前人是箫楠,真正的箫楠怎么那么没有骨气,传闻里可色斗天斗地斗苍生的狂徒,眼前人卑微的像条狗。

“表哥,我们快快赶路,莫误了刺圣大人打考核,天衍山离此地,可还有万万里遥。”徐筝转回正题道…

他们竟然是前往雪州求刺圣传承,出身黑衣帮大寇徐平的血脉,老瞎子找灯笼,歪打歪着,老子遭黑衣帮幽斗宇追杀,结果却藏在他的帮派,只怕幽斗宇绝想不到,算算时间他也快赶到了!

箫楠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神色暗暗古怪,徐年兄妹不远万里从东洲前往雪州,竟然去入刺圣门下。

那刺圣是刺杀的祖宗级人物,威震雪州,寿元将尽,一身道统需要择选传人,号令天下年轻刺客,有能者通过考核可为他门徒。

南屏山脉,突然像可怕的浪潮似被撕裂,幽斗宇为首,潮水般的涌了出来。

剑压万古山河惊。

气震日月乾坤动。

一拔拔人最弱都是开脉七重,开道的五大洗窍巅峰武者,扫了圈前行中的徐年车队,也仅仅是一扫而过,连释放感知的兴趣都没有,便从他们身边飞了过去。

徐年车队,黑衣帮的旗帜,招摇无比,本身也是黑衣帮青年才俊,前往雪州求取刺圣传承一事,幽斗宇知道,根本没有必要盘问。

箫楠会那么傻,敢潜伏他黑衣帮的人里?徐年兄妹又会那么白痴,接纳一个和北武王府为敌的家伙么,追杀箫楠要紧,根本没有必要为不可能的猜测浪费丝毫时间。

可他们如何知道,箫楠再一次行灯下黑,用最不可思议的的方式躲过搜查,以此方式进入雪州,徐年兄妹片片就是这么傻呢,世间事,就是撑死胆大,饿死胆小!

幽斗宇大洗窍境武者,不是智商低,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可是幽斗宇要是一路朝前搜寻不到箫楠,早晚又会回头寻找徐年车队,只是那个时候早就断裂线索了。

徐年和徐筝,望着奔行过去的幽斗宇等,先是恍惚,随后如梦初醒,从灵马上转身,万分震撼的凝视看起来异常平凡的少年是:“你!是!箫!楠!”

少年立在雪地里,淡淡笑着,背负双手,一步一步着两人走近:“猜对了。”

每走进一步,四周的黑衣帮刺客就身化灰烬,被炎之剑符焚灭,惨嚎都来不及发出。

这些人都是刺客,无辜血气缭绕,个个都死不冤,幽斗宇追杀他这么久,是时候讨回些许公道。

少年仿佛一尊盖世神魔,将天穹都压落,势不可挡!

徐年和徐筝怒张着口,想要大声说些什么,却发觉得被压制着死死的,武道心脏,连同神魂元脉都不得动弹,连呼吸都沉似铅。

只能死死的绝望的看着那少年走来,一寸寸,一步步,仿佛魔神接近。

“呼!”箫楠走过他们身边,两只灵马五窍流血倒地,徐年和徐筝烂泥似的趴在地上喘息,身后是一位位死在雪地里的黑衣帮刺客。

那少年已踏雪远去,声音遥遥传来:“念你们有眼无珠,提供庇护之所,饶其一命,再相见,为敌。”

“箫楠,竟然饶他们不死?”徐年和徐筝生出如在梦里的错觉,又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可陡然之间又生出万分恼恨,他们竟然真遇到箫楠。

一个和北武王府,天剑宗,东方世家三大大元顶尖势力为敌的大狂徒!

他明明只有开脉八重,和他们一样的境界,竟然稳稳压制他们,然而他们也是开脉八重,还是黑衣帮的天才人物,竟然就这样怕了他,该死!

他们最无法接受的是,明明有一桩天大的功劳摆在眼前,没有珍惜,等到失去时,连挽回的资格都没有,真是可笑,竟然视他为一个落魄的散修武者,分明转眼之间,就可以将他们轻易抹杀。

徐年和徐筝兄妹,面面相觑,一股天大的难堪,在心里涌动:“他们不仅是瞎子,还是个傻子,无形中庇护箫楠,一个黑衣帮的对头,说出去要被人笑死!”

可以预想,幽斗宇等人归来,会有何等愤怒,以及对他们有恶劣的态度,想想都心里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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