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世界,全靠实力,今日若非我修成移星武决第一重,阳鼎天指不定如何羞辱我呢,我还是太弱了。”箫楠离了武技阁,回返武炼山的路上,神思翩跹。

移星武决,修行虽难,但他的武技天赋,和灵阵师传承都很强大,掌握第一重很轻易,若非如此,也不会选择它,想到登记时扣去的六千八百点贡献度,一阵心疼。

移星武决,虽说九年来无弟子修成,可仍然被定为最强大的玄级下品武技,兑换所需贡献度不见丝毫折扣,不过让阳鼎天吃一个小亏,也算值了!

武技阁虽然禁止杀戮,可阳鼎天是开脉八重境武者,以武力羞辱他,他又能如何?境界高一等压死人,学宫如此,天剑宗如此,东荒武界更如此。

那箫远仙在天剑宗得天独厚,想必突飞猛进,他也得抓紧了。论起来,他在青城学宫得到的资源,远不能和箫远仙相提并论。

他回到武炼山,三级武居前,剑三思竟然等候着,见到他,微微一笑:“箫楠,长老阁会议,决定整顿青城,主要目标温家。”

“嗯?”箫楠眼眸倏然一亮:“多谢学宫。”

“好说,听说你在武技阁挑选移星武决,和阳鼎天起了冲突。”剑三思见箫楠略有窘迫,拍了拍他肩膀大笑道:“没怪罪你的意思,我辈剑武者不挑事,也不怕事,谁来,只管一剑招呼。”

箫楠立在武居前,看着他大步离去,心里略生暖意,随后抬头望向晨曦:“剑者,管他是天,是地,是万佛神灵,犯我者,只管一剑招呼,很好。”

温家,凭他的力量还无法撼动,可是学宫足以动摇它的根基,学宫属于大元一部分,就算温婉柔为天剑宗弟子,也不能干涉学宫。温震将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

“那小孽畜通天了不成?”高家,高戾收到凌月峰传回的情报,险些晕眩,罗云松身为开脉九重,九祭门长老,出手都功亏一篑!

温震,握酒盏的手在抖。

箫楠算计精深,守株待兔,重演飞云桥杀局,高家和温家又犯了同样的错误,更让他恐惧的是,那么可怕的天才,竟然和他结敌,温家真的对么?

可是今日注定难以平静。

青城学宫,同一时间,从武炼山,四级武居走下洗窍境宿老,踏出学宫,迎着晨曦之光,连挑温家产业。

酒楼,赌坊,最重要的元矿山,被暴力清洗,守护武者非死即伤,一日之间,温家损失大半开脉境武者,失去四成产业。

“凌月峰时,九祭门罗云松亲口道,奉温家意志刺杀箫楠,字字珠玑,有学宫无数学子为证。”温震收到消息回返温家,听着手下人的报告。

“学宫打出的旗号,是温家三次行刺箫楠,为守护大元栋梁,学宫尊严,才悍然反击,仅仅针对温家!”

“三大豪门都拒绝了我们的求援。”

“损失正在扩大,高家也参与吞并,做那渔翁,请家主节哀。”

温震听着一字一语,似是扎心之痛,大吼一声,“砰!”的拍碎桌边的瓷盏,任由锐利的瓷器扎入掌心,血液横流,一双虎目死死的瞪着那禀告的仆从。

仆从急忙跪下,头埋的极低,战战兢兢,深怕再触怒温震,

“天意啊!”温震怒意在心中奔涌:“中了高戾的诡计了!”

那老畜生依他之计行刺箫楠,可是武炼山和飞云桥两度失败,让高戾多了一个心眼,不成功便栽赃温家。

高家的手段并不高明,可是学宫和箫楠仅仅差一个理由!

温震失魂落魄的落回原座,连温倾城何时走入都不知道,思绪飞回二十多年前,隐约看到箫无悔和白衣绝色女子立在他身前,朝他说:“悔么?”

“悔么?”他扪心自语,睁开老眼,朝着温倾城道长叹道:“你是对的,可惜开弓无回头箭,晚了。”

“温家有学宫对付,九祭门犯下的罪,该由谁承担?”箫楠在武居稍稍修整,龙莲中躺着十颗天元丹,可突破斗级十品,最少需要十五颗天丹。

他将部分资源兑换为贡献度,余下的连拳套都换为天元丹,现在唯一的神器,只有黄级下品映空剑。

他将心思放在九祭门上,身为青城学宫的黑暗势力,九祭门如一张无比庞大的蛛网延伸青城百来个城镇,据点遍布青城一带,聚集许多财富。

他用神元稍稍改变容貌,走出学宫,经过十街九巷,来到青城品月街,名‘霸阁’的拳馆前。

武者进入开脉境,只需要维持元力在面部运转,就能易容,除非高出一个大品境武者,才能亏透。

“人霸阁,纳一颗元石。”

“不问来者,生死自负。”

两位身穿黑衣的霸阁守门武者,有开脉五重境,拦住他,此是霸阁规矩,也是九祭门等黑暗势力的武馆规矩。

箫楠纳了颗元石,迎面又递来颗测境石,他放上一手,其中一位霸阁守位道:“南天门,开脉二重下阶,拿好你的牌子,进去吧。”

地下拳馆。规矩简单暴力,进入者先纳元石,有多有少,再测武道境界,报上名字,名字真假并不重要,他们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就是开门赚钱。

赚钱的方式也很简单暴力。

武者拿着记录自身资料的牌子,进入拳馆,可上任意擂台和拳馆对赌,也可以和拳馆外的武者对赌,和拳馆对赌,起步就是同境武者对决,对决筹码视拳馆来定。

霸阁,开脉境一场对决,为一颗神魂丹。

霸阁,有武者一夜暴富,有人一夜暴毙,小小擂台,流过的血无人道尽,可有一点,武道界适用,那就是强者为尊,适者生存。

箫楠走入霸阁,看到九座擂台,血红色的神索绕着铸龙台石,顶部有迷蒙的灵灯照落熙攘人潮,狂暴的喧嚣下,双双眸子倒映出无尽欲望。

武者和天斗地斗人斗,求得是超脱天地,武压众生要实现这点,那就是财,为了财,可以搏命。

九座擂台上都有武者对决,八座擂台上演的武者私赌,只有一座是武者挑战霸阁,是位手执青色长刀的独臂男子,为开脉四重下阶境。

他对决拳馆派遣出的开脉六重境下阶武者。

长刀男子施展龙形刀气,具有吞噬元力的力量,从第一击递增,层层增强,始终不能压下对手,伴随碎石似的雷鸣,男子身躯如残叶被霸阁守擂者重拳扫下擂台。

“元恒,你没事吧。”长刀男子口吐鲜血,被人扶着,那些人竟身穿青城学宫服饰,领头的竟然是龙玥和温倾城。

“她们怎么会在这里,那挑战霸阁的竟名元恒,施展九涡逆龙刀,身蕴帝脉,和藏锋是何关系?”箫楠目光微凝。

“元恒,真可惜,身为圣都天家龙子,开脉四重下阶境,一个月九战擂台,每次都止步开脉六重下阶。”

“一境三阶,九战称王,开脉四重下阶,和霸阁对赌的极限是开脉六重巅峰,九战之王,至今无人得此封号啊。”

箫楠心道‘原来如此’,元恒是圣都龙子,一般武者对决霸阁同境武者,有九成机会落败,元恒能打到开脉六重下阶,连胜六场,实力很强。

“狗屁天家龙子,不过是下等侍妾生的废龙脉,滚,再敢挑战九战王圣冠,我拧断你脖子。”第九擂台上,开脉六重武者名马正豪,藐视元恒:“认命吧,残废的垃圾。”

霸阁拳馆许多人大肆讽笑。

大元陛下年迈,生有九子,世人都知道有望帝位者,唯三皇子和大皇子,九皇子元恒不过圣帝酒醉,和侍妾所生,天生残废,为圣帝厌恶至极,根本无望帝位。

“你!好一个霸阁!”龙玥大怒,连温倾城都神色寒冷,倒是被学宫同伴扶着的元恒握紧手中长刀,一语不发,冷冷扫视马正豪,目光藏着狰狞,还有对命运不甘的抗争。

马正豪双臂环抱,丑陋的五官浮现邪恶的得意。

元恒为高贵龙子,还不是被自己踩在脚下,元恒被排挤到青城,就证明帝室放弃他,如何羞辱都无妨。

“让一下。”箫楠的声音扬起,于场中显得万分格格不入,让所有人不由为之一寂,转身来看他。

马正豪愣然,只见那清秀的少年挤开人潮,来到第九擂台,头也不抬道:“南天门,开脉二重,挑战霸阁九战王冠。”

令牌落如一边的主擂者手上,他目有讶意,反复打量箫楠,确认他不是说笑,竟然以开脉二重境,做元恒之行,挑战霸阁九战王冠?

“你下来。”箫楠朝马正豪道,语气已有不耐,马正豪从愕然中醒来,手指自己。气急反笑道:“你让我下来,你一介开脉二重境的垃圾?”

霸阁中人纷纷目露玩味,箫楠难道不知道九战王冠战开启,唯打满九战才能取得战利品,败一场,战利品将被霸阁回收,过程不禁生死,是十分可怕的赌约。

霸阁无权拒绝九冠王者战,为东荒拳馆,不论黑白两道的规矩,可是少年凭什么认为比元恒强,可以做到元恒做不到的事。

温倾城和龙玥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杀出个南天门,看样子是为他们出头,可元恒为开脉四重境都无法夺得九战王冠,他就可以么?

元恒目绽精芒,他和其他人不同,从箫楠身上感受到对帝脉的威胁,仿佛一尊猎帝的盖世魔神,虽是开脉二重,仿佛能将天地踩碎在脚下。

“九战王冠战,从和我等同的开脉二重下阶对决者开始,你有资格赖在上面么?滚。”箫楠根本没兴趣理会马正豪。

他是来踢馆的,让九祭门血债血偿,不是来废话的。

他看出马正豪虽是开脉六重,可用的是玄级开脉功法筑基,龙力只有七十五道,能战胜元恒,完全是凭借境界优势。换成他踏足开脉四重境,可以秒杀马正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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