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刀刃穿透手背,尖直接插进了地里,鲜血随着伤口流出来。
初到壶口街,立威是非常有必要的。张北羽心中很清楚,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用不着天亮,就会传到壶口街各个地盘的老大耳朵里。别说这些人了,哪怕是在这里摆摊的老板,都是人精。
在这个地方,谁的的拳头硬,谁的心更狠,谁就能站稳。仁义二字可以用,但绝对不是现在。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发狠,把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天纵穿过了大成子的一只手掌,插进地里,把这只手牢牢钉在地上。张北羽又蹲了下去,如法炮制,举起天收扎进另外一只手。
站起来,他朝三宝招了招手。三宝立刻会意,一路小跑过来,“北哥!”叫了一声,把自己手上的水管递给他。
张北羽接过水管,朝旁边的人摆摆手,意思是叫他们让一让,别被血溅到身上。他这个动作一出,别说江南、赵雨桥他们了,连围观的人都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张北羽用脚踢了踢大成子的脑袋,这家伙呃了一声,似乎有话要说。但下一秒,水管已经砸在下来。Pong!Pong!每打一下,大成子的身体都跟着颤抖一下。
连砸了七下,但每一下张北羽都有意收力。怎么说也不可能把他打死,做做样子吓吓人就行了。终于在抡出第八下的时候,钢管被打弯了。
张北羽举到眼前看了一下,努了努嘴,做了个遗憾的表情,随手扔掉钢管。接着,弯下腰把两把刀抽了回来,将天收别在了腰后,天纵却依然握在手中。
两把刀刚抽出来,大成子就发出一声低嚎,嘴里不断念叨,“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张北羽微微仰着头,忽然大声的开口说:“一把年纪了,还出来混?不如把机会让给我们年轻人,对吧!”大成子哪敢说一个不字,用极小的声音回答:“对…对…”
“嗯。”张北羽点点头,“既然这样,那你以后就好好在家待着吧,别出来了。”说完,他转头朝大成子的脚踝处瞄了一眼。他并不知道人的“脚筋”到底在哪,但是感觉如果刺穿了脚踝,应该就差不多找到地方了。
于是,反手提起天纵,对准了大成子的脚踝,缓缓抬手,猛然落下!从后面一刀刺穿了他的右脚脚踝。
“呃啊!!”大成子发出一声嘶吼,旁边的围观的人们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江南虚起眼睛,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耳钉,微微撇过头,似乎也没想到他下手这么狠。
紧接着,张北羽拔出刀,又以同样的动作刺穿了大成子左脚脚踝。
两刀下去,满地鲜血。
他不知道自己这两刀会给大成子造成什么伤害,但必须这样做。
少年的热血,不就是如此么,怒火旺盛、不计后果。多少年少轻狂的男孩,就是被这一次不计后果的冲动毁了一生……
眼下的张北羽顾不得这么多,他一手扶着刀柄,仰头大喊:“我是[四方]的北风,从此以后,大成子的地盘…归我!”
这句话对于围观的路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个混混为了抢地盘干掉了另一个混混。他们巴不得马上再冒出一伙人,继续打一场,反正看看热闹也不要钱。
对于其他的老板来说,没有什么太大感触。可能心思比较多的人,会想到这个名为[四方]的社团和名为北风的少年,会不会有一天干掉罩自己的混混?
心里最复杂的莫过在大成子地盘做生意的那几个老板了。
张北羽并不认识这几个人,他看着四眼大喊道:“在我的地盘上做生意的几个老板,明天跟四眼一起来找我!”
扔下这句话,他抬手挥了挥手,带人扬长而去。临走前还叫上了四眼,这一个举动,顿时让他在其他四个老板眼里的地位提升了。
三十来号人,在无数人的注视之下,大摇大摆的走出壶口街。张北羽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票兄弟,这种“威风”的感觉,真的只有这个年纪的人,经历过才能体会。
或许走过来的人,会觉得眼前的这帮少年有些幼稚。但是,谁又没有过年少轻狂时,所谓青春,一帮意气相投的兄弟,会因为一句话大打出手,也会因为一句话泪流满面。
而张北羽的青春,尽管不不是那么多彩,却别有一番滋味。
除了最先进去的三个人,其他人几乎是没有受伤。也就是有两个人在最后收尾的时候,被大成子手下负隅顽抗的人划了一刀,也只是破了块皮而已。
一伙人围成一个圈,张北羽站在中间说了两句,大致意思就是辛苦大家了,只要能把这事办成了,肯定请大家好好玩玩。
之后,三宝、麻杆和苏九就各自带人散去。
张北羽和赵雨桥都受了刀伤。他给吴叔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受伤了,要去他那。
吴叔说:“你他吗还真不拿我当外人!这都几点了!”张北羽笑着说:“别人我信不过嘛!”
……
从吴叔的诊所出来,已经过了十二点。张北羽和赵雨桥的伤口都处理过了,重的的地方缠上了绷带。江南还好,别看这三个人里面他的格斗能力最差,但人家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没受什么伤。
四眼全程陪着,不断给几人道歉,说自己瞎了狗眼,竟然相信那个老乡。骂他老乡的同时还不忘拍个马屁。
“还是北哥英明,有先见之明,早就布好人手!不过我觉得吧,就算没有刚刚那帮小兄弟,北哥也绝对能干掉大成子。”
张北羽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刑天啊?还是阿瑞斯!”
几人开车回到了三高宿舍,正好楼下的老何还没走,不过也没啥生意,正在收摊。
下了车,张北羽过去拍拍他,“老何啊,还好你没走,不然天下掉下来的馅饼就砸不着你了!”老何一愣,连忙笑道:“北哥,咋了,有啥好事啊。”
接着,张北羽把刚才在壶口街的事给他讲了一遍。如果干掉大成子对老何来说不重要,重要的他即刻要准备起来。
老何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兴奋,也不收摊了,拉着老伴坐下来,仔细听张北羽讲。
大成子的地盘不小,以前有五个小吃摊,炒菜、小龙虾、凉皮啥的。现在除了四眼之外,另外四个老板铁定要滚蛋了。
张北羽也想过,自己这样做非常不仁义,人家辛辛苦苦赚这份钱,也只是为了养家糊口。他一来,说把人家赶走就赶走,可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果有多余的能力,或许能帮他们一把,但现在肯定是不行。
如果整个壶口街都是他说了算,那无所谓,他每天坐着收点钱就行,谁做生意都一样。
可眼下的地盘来之不易,是从大成子嘴里抢下来的,而且说不准哪天又被别人抢走。所以,他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中,老何和四眼就是最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