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煜祺满脸羞辱而走,临走时,看向常东的眼神,似怨毒,似恐惧,似憎恶。

左阳舒注意力则全部落在丁鲁身上,当他打听到周元成已经驾鹤西去之时,反应像极了季雅歌,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等到回过神来,又不停追问周元成葬在哪里,要亲自去祭拜悼念。

不过这个请求,被丁鲁委婉拒绝。

当他再得知丁鲁将会跟着常东之后,看向常东的目光,震惊之余,又带着一丝恍然大悟。

好像是终于明白常东为什么能平步青云。

左阳舒告辞离开后,殷怀书自然也没有滞留的理由,和常东说了一会儿话,也就告辞离去。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里安静了下来。

丁鲁看向常东道:“虽然你身傍天乙贵人,但刚刚那事还是太激进了,天乙并非最强吉神,紫微、三奇、华盖、太乙,都可力压天乙,虽然这等命格更为罕见,但还是有可能短暂形成。”

“行了,这神神叨叨模棱两可的话,不用说了,你直接说我行事孟浪,容易得罪人,都比那话有说服力。”

齐鲁一怔,苦笑起来。

他跟师父学了一辈子玄学,看问题自然第一反应就是以玄学角度来解析,时间长了,也就成了这样子。

殊不知,这种模棱两可的姿态,唬得住别人,可唬不住常东。

“那姓范的,腹黑谨慎,当年我扇他一巴掌,屁都不敢放一个,我还以为怕了,没想到暗中磨刀霍霍,我怀疑这两年舆论风波,搞不好就有他在幕后煽风点火。”

“所以这种人留不得!退一步,我就是留下他,他就能感激我吗?不可能!他以后行事只会更加谨慎。”

常东似乎也不怕丁鲁说出去。

他靠在沙发上,双腿翘在桌子上:“至于左阳舒,靠着点关系赚了点钱,就以为靠着人脉就能为所欲为?手下犯了这么大事,还敢力保,这般护短,我看他早晚也会被下属拉下水。”

“退一步,我若是让步了,真拿了那2%的股权,他心中就不嘀咕了?我若出事,他踩一脚的可能性,你说有多大?”

“这世上和气生财不假,但老好人,又有几个发大财的?”

说到这,常东露出一丝冷笑:“这件事我唯一做错的,就是想着均摊风险,联系殷大哥他们,最终让我不上不下。”

“不过,殷大哥说的也不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若三番五次对本土企业出手,一旦被察觉,麻烦也不小。”

这一番霸道言论,惊得丁鲁目瞪口呆。

说到底,这世上,人和人的处事风格是不一样的。

既有李超人的和气生财,也有索逻斯的傲视一切,以货币为猎物。

你不能说谁对谁错。

就像基普林·班尼迪克所言,按照正常逻辑,冒失鬼、疯子这种人本不应该生存下去,但他们还是传承不绝。

因为他们无论怎么选择,都有50%的胜算。

说白了,事在人为。

成功了,放屁都是香的;

失败了,说啥都是虚的。

常东幽幽吐了一口气,掏出一包香烟,点燃一根道:“你好像无需问八字,就能直接看出来?”

“是的。”

“这不算窥天机吧?”

“不算。”

“成,我考考你。”

常东说着,招来魏静怡,让她把别墅佣人全部喊来,来个“T台秀”,在面前走一圈。

让丁鲁算八字。

值得一提的是,常东佣人团队中,有今天刚刚新招的一名形体老师和一名舞蹈老师。

这两人都是为常媛媛请的。

这个暑假,常东可不会让常媛媛在家疯一个夏天。

许是大男子主义,在常东看来,女孩子啥都能差,这形体气质千万不能差了。

什么“漂亮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这话也就说说!

始于颜值,才是关键!

所以做哥哥的,常东早就安排好了很多“节目”,等着常媛媛。

回归正题。

随着常东召集佣人,足足有四十多名负责保洁、厨房、采购、维护等等领域的佣人,依次排队而来。

大家目露好奇和忐忑。

不知道常东召集他们干嘛!

或者说,自始至终他们都不知道,常东召集他们干嘛。

因为常东让他们排好队,走一圈,跟选秀似的,就结束了,事后引来不少小道传说。

譬如,说什么,常东丢东西了,只看到了背影,故意叫人来走一圈查查;

譬如,常东在给新的客人挑选贴身管家云云。

不提佣人间的好奇,当所有人走完后,丁鲁也将他算出的八字,挨个抄录下来,交给了常东。

常东拿着丁鲁抄录名单和佣人身份资料逐一对比,自始至终神情很平静。

哪怕丁鲁近乎“算出”所有人的八字!

“有四个人算错了。”常东逐一对比之后,抬头道。

“我天眼从未出过问题,除非他们也跟你一样,是双重命格。”丁鲁态度显得十分果断。

“是吗?”常东不置可否道:“魏静怡,去把这个潘凤、康怡、翟威生、还有洪适叫来。”

“是。”魏静怡应道。

没多久,这四名佣人被喊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常东问道。

四人依次报了日期,有两人具体时辰不清楚,只能精确到天。

“怎么都和身份证上不一样?”

四人连忙七嘴八舌的解释起来。

“先生,我是准备上小学,才开始办户口,家人担心年龄太小,人家不要,所以谎报了一岁。”

“先生,我听我妈说,好像是办事员是外地的,听错了口音,随便填了。”

“我也差不多,我爸说,办户口的排队,人太多,所以就问了年份,日期随便填的。”

“我那是奶奶给办的,她比较迷信,说是那日子好,就改了。”

好嘛,四个人四种情况,活脱脱把上世纪的某些民间现象道了出来。

“知道了,去吧。”常东挥了挥手。

“是!”四人一脸茫然的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常东看着终于对上去的日期,再次看向丁鲁的眼神,终于带着一丝异样。

他可以说,丁鲁提前做了充足准备,背下了他家佣人八字,但新来的两名老师,他怎么会知道?

除非他助理团队有奸细。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在法兰克,他才将私人助理团队梳理了一遍,基本杜绝了这个可能。

如此更别提,刚刚那四名和身份证八字完全不一样的佣人。

还有,将他佣人八字全部记下来,绝对是个蠢方法。

因为他随时可以拉个外人,考校一番,到那时一旦出错,一切将功亏一篑。

所以综合判断,这个丁鲁恐怕还真是个奇人。

“我没听错的话,你刚刚提到了天眼?这是什么?类似二郎神那种第三只眼?”

“不,准确的说,这应该是心眼,心灵的心,看不见摸不着。”

“具体能力呢?”

“看破虚妄,以修行深浅能定。”

“我能拥有吗?”

“可以。”

常东眼睛一亮:“哦?那我该怎么做?”

“拜入我师父门下,修行二十年,也许有可能开天眼。”

“也许?”常东语气提了起来:“好吧,如何修行?”

“静坐冥想内观,致虚极守静笃。”

“没了?”

丁鲁微微吸了一口气:“如果你想要速成的话,可以背一些口诀,大概能粗通一些观星术、相术,也能算个似是非是,但想要开天眼,除了致虚极守静笃,别无他途。”

“你开天眼,花了多长时间?”

“二十一年!”

“最短的人呢?”

“七年!”

“卧槽!”

常东忍不住口飙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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