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殷怀书挑起的眉梢,左阳舒郑重道:“我可以让范煜祺赔礼道歉,甚至赔款割让股权,反正什么都行,但是将他驱除董事会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瞒老大哥,英杰集团虽不是范煜祺创建,却是在他手里发展壮大,不管他个人品性如何,能力却毋庸置疑,没了他,一时半会我很难找到替代者!”

殷怀书眉头微微蹙起,没想到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不过,他也能理解。

人才放在哪里都是重要资产。

一时间,两人间的气氛尴尬起来。

殷怀书拍胸脯保证给常东一个交代,怎想左阳舒竟然力保范煜祺!

此时,左阳舒也意识到这件事的难办。

常东本欲报复,是殷怀书将其拦了下来,等于间接令做空之局破产,他这再不认可,这等于让殷怀书左右不是人,一旦处理不好,他和殷怀书的关系危矣。

“这样吧,我也不让你为难,我去和常东亲自谈一谈。”

看着殷怀书还是一脸难色,左阳舒站起来,端着茶壶,亲自给殷怀书倒了一杯茶,郑重道:“我知道,老哥替我挡了一劫,这情我应了,但人才难寻,你放心,见到常东我不会让老大哥为难的。”

殷怀书看着左阳舒如此姿态,只能摇头道:“事已至此,我也是没法子,你看着办吧。”

语气已然冷了三分。

左阳舒赔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

……

常媛媛放暑假了。

放暑假第一天,她就迫不及待的飞来燕京,嚷嚷着享受哥哥的大别墅。

常东父母倒是没来。

那句话咋说的,权力是最好的媋药。得益于儿子的平步青云,常父这两年混得也是风生水起。

从车间主任一跃成为厂长老板,随后更是代常东行使监管之权,监督常东在临江产业。

在临江绝对堪称风云人物,刘文泽见了常父都会笑着喊一声叔,这人能不春风得意马蹄疾?

所以现在也是大忙人,哪有时间过来?

常父不来,常母更不愿意过来。

用她话来说,那大别墅,过得跟古代慈溪似的,她才住不惯呢!

正好趁着常媛媛不在,歇歇。

因此这个暑假,又是常媛媛单独飞过来。

当然了,常母说着“歇歇”,其实在常媛媛飞来的前一天,就跟常东聊了大半个小时。

她想将常媛媛户口迁到燕京,原因很简单,高考移民。

常媛媛再开学,就念高二了,成绩虽然不错,但那是放在临江比的,实际上最多上个普通一本。

对此,常母不太满意。

怎么说,也得上个985之类的,所以她就寻思着将常媛媛迁到燕京,到时候以她成绩念燕大、师大都大有可能。

常东顺从了母亲意思,差人去办了。

“哥,我看网上说,嫂子能获得最佳女主角,是你走的后门,真的假的?”

常媛媛一过来,看到常东闲着,便跟好奇宝宝似的问东问西。

“网上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独立思考精神呢?”常东训斥道。

常媛媛有些委屈道:“医者不能自医嘛,我也不是关心嫂子嘛?”

“呦,俗语用得挺溜啊!”

“那是,想要作文写的好,引用名言不能少,平常生活就得注意使用练习!”常媛媛一脸得意。

“可拉倒吧!用得驴唇不对马嘴。”

常东翻了翻白眼,抓起桌子上一颗樱桃塞进嘴里,往外走去。

“哪有……哎哎,哥你去哪?”

“来客人了,我迎接下,外面热,别跟来。”

常东所说的客人,正是丁鲁。

不过,常东没想到,他在外面这一等,就是十几分钟,热得他满头大汗。

丁鲁不是迷路了,而是……他竟然是一路走过来的。

“就这么走来的?”常东擦了擦额头臭汗,问道。

“对,这地方风水不错。”丁鲁点了点头,他穿着白色长袖衬衫,黑色长裤,脚蹬黑色千层底,打扮很有几分噱头。

“国人嘛,这种工程怎么说也会找风水师瞧瞧。”常东道。

“也是。”

“进来吧!”

常东招呼一声,在前面带路。

丁鲁点了点头,跟着常东进了偌大豪宅。

进了豪宅,常东就一直在观察丁鲁,他发现丁鲁对这座豪宅似乎并不惊讶,睹之如见寻常百姓家,不惊不羡,宠辱不惊。

早就躲进客厅的常媛媛看到丁鲁过来,立即变成了乖宝宝模样。

她现在对哥哥崇拜的很,也好奇的很,所以常东不赶她的话,她都会留在旁边,听听看看。

这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所谓的耳濡目染吧!

“周先生安顿好了?”

两人落座后,常东接过佣人递来的热毛巾擦擦汗。

丁鲁脸上倒没什么汗渍,他接过毛巾,仅仅擦了擦手。

“嗯,按照师傅遗愿,洒在了狗头山。”

“狗头山?”

“师父的祖地。”

“哦——”常东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你师傅让你跟着我,你什么想法?放心吧,我这人很民主。”

“我已经违背过师命一次,不想再违背第二次了。”一直颇为平静的丁鲁,脸上闪过痛苦之色。

师傅道行比他高,既然算出是死局,那肯定就是死局,他偏偏不信邪,怎料,生门之后,却是死门。

这个教训,对他打击很大。

常东看向常媛媛道:“媛媛,去楼上给丁先生挑个客房,好好整理整理。”

“哎!”常媛媛点了点头,知道这是哥支她离开。

一时间,客厅里仅剩下两个人。

常东吸了一口气道:“我有个疑惑。”

“请讲。”

“命若是天注定的,那还要后天努力干什么?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

丁鲁想了好一会儿道:“师傅跟我讲过一个笑话。”

“他说,信命的人,过马路的时候,还会左右看看。”

常东咧嘴笑。

丁鲁又道:“你说的问题,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是因为,影响一个人命的有很多因素,八字、四柱、神煞、面相、骨骼……很多很多。”

“这里面代表的元素,往往是冲突的,矛盾的,难以名状的,很难完全推演。另外,人与人之间的命运交汇,也会影响彼此的命格发展。”

“说简单也简单,命就像是基因,它决定一个人的基础,天赋、智力、性格,这些东西自然会影响人的一生。”

常东闻言笑了:“很神棍而又科学的说话,这算是用科学为自己背书吗?”

丁鲁摇了摇头,道:“刚刚那小妹妹,乃是孤鸾煞,命值孤鸾,独枕早孀,克尽家人,只有女性亲属可以稍稍躲过一劫。”

“但我再看她命格,孤鸾与羽石为伴,威能尽失,应该是得了你的天乙贵人扶持。”

常东笑着摇头,资料可查的东西,他根本不信。

“她生父应该死了吧?如果你不是天乙贵人,而是利在亲友的枭神夺食,她父亲应该能借你家财气,苟且偷生。”

话落,常东瞳孔陡然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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