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琅应天邪之约来到了天邪的府邸。

天邪的府邸位于皇城最为繁华的正阳街,太子府邸位于街区正中,门前便是闹市,据说这是太子殿下特意选取的位置,能够亲近百姓,听的百家言。

天琅坐于马车之中,时不时掀开帘子朝外望去,看那神情各异的行人,看那琳琅满目的物品。

无论是皇宫还是天界都是一个冷清的地方,所有的人事都已被条条框框所安排好,而此间却是大不同。

从前只知道人有七情,今日算是全都见识到了,那有的行人喜不自胜满面春风,有的眉头不展纠结成一个疙瘩,有的双目欲喷火紧握双拳青筋暴起,有的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他们为什么如此开心呢?”天琅不禁开口问道。

“或许是在他们的身边发生了好事。”天邪好奇的是天琅的问题。

“那他们为何看起来如此伤心?”天琅再问。

天邪十分有耐心地回答道:“或许是他们的身上刚发生过坏事。”

“好事就值得开心,坏事就让人悲痛吗?”天琅追问道。

“让人开心的不一定是好事,让人悲痛的也不一定是坏事。”

天邪与天琅你一问我一答让驾车的车夫听的如坠云雾,又是多看了几眼路人,仍是看不出什么门道。

天琅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天邪的意思。

天邪又开始介绍起了帝都之情况,孟云城帝都云凡城,拥地万顷,住宅万户,无宵禁,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无乞食之人,家家皆有营生之道,父皇亦有安民之策,九街二十四巷,彼此交叉贯穿,无论昼夜皆是繁华。

云凡城背倚滨海,面朝东关,东关依山而建,是最为牢固的屏障,也是孟云最后一道屏障。

说到此处,天邪的眼神之中出现了几丝忧虑,话也是止住不提了。

正阳街乃是九街中排名第三的街道,不过它却直通宫城东门,太子府选址于此也是考虑到这点。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提那云凡城最为繁华的街道,据说是寸土寸金,住在那里的都是王侯贵胄,街坊之间有传言在那条街上,即使只是一条狗你都不能小瞧,也许它就是一条有身份的狗。

这般诙谐的话语从天邪口中说出着实让人有些诧异,不过看到他脸上那略带几分嘲讽的笑容,天琅似乎看到了什么。

很快便到了太子府,天邪拉着天琅步入府中,太子夫人,当今辅相的掌上明珠,在孟云有才女之称的廖薇儿立在阶下,显然已是等候多时了。

天琅一愣,他自出生以来长居宫中,只知道自己的皇兄早已娶妻,却从未有机会得见,今日初见的确是端庄淑雅,秀外慧中。

“薇儿,这是我二弟,天琅。”天邪也知二人素未谋面,便向廖薇儿介绍道。

“拜见嫂嫂。”天琅赶紧躬身道,这点礼数他还是知道的。

廖薇儿也是还礼,带着几分笑意道:“早听说二皇子天赋异禀,生而便是天纵奇才,今日一瞧,这论相貌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当真是人中龙凤啊,将来指不得要祸害多少良家女子。”

“嫂嫂谬赞了。”面对廖薇儿的调笑,天琅神色并未有丝毫变化。

“好了,不要打趣我这二弟了,去做几道小菜,我与二弟好好聚一聚。”天邪拉起廖薇儿的玉手,眼中带着几分笑意道。

廖薇儿点了点头,便带着下人离开了,只留下了天邪以及天琅。

天邪引着天琅入了内堂,两人脱去长靴,围一桌案席地而坐。

“二弟,你虽刚满八岁,但是以你之智绝对较大哥有过之而无不及。”天邪温一壶茶,眼中带着几分欣慰地看着天琅。

“大哥过誉了。”

天邪看着天琅,自己这个年仅八岁的弟弟,在他的脸色没有看到喜色,也没有看到惶恐,似乎有一层面纱一般,让他根本无法看清。

“二弟,你可听说父皇最近颁布的条令了?”天邪再次开口问道。

“嗯?大哥,小弟对于朝堂之事实在是没有兴趣。”天琅有些感慨道,他也不愿意投胎到帝王之家,奈何这就是天命啊。

天邪不以为意,只当他是在推脱,“父皇向沧禄国派出使者,提出了加强两国交易往来,不仅仅只限于海产,更扩大至丝绸,马匹,甚至是军械。”

天琅一听,心中已是有所猜测,不由地问道:“这是想以商业来往之名引渡流亡之民?”

“父皇之意不敢揣度,但以我看来应该是这个意思。”

“倒是一步好棋,资之以利,暗拢民心。皇兄,看来父皇对你的提议颇为赞许啊。”天琅又想起了逐云日的那个夜晚。

“找我们谈话只不过是考校我们一番罢了,父皇早有圣裁,不过二弟之机敏为兄实在是自愧不如。”天邪再次感慨道,两人相差五岁,但似乎除了身高之外再无差别,若是两人同等年龄,自己只能仰视这位弟弟了。

“哈哈,原来如此,不过弟弟尚还年幼,父皇本不必要考校于我。”天琅摇了摇头道。

“那以二弟看来,战争再起是好是坏?”

“好事不一定有人开心,坏事不一定让人悲痛,开心也许是因为有好事发生,坏事也许是发生了坏事,哥哥你教我的,忘了吗?”

天琅一句话又是让天邪心生拜服,这样的一个人生在孟云国,生在皇室之中,倒也算不得一件坏事。

“其实以我来看,的确是需要改变一下了,孟云国已经安定的太久了,虽说国富民强,但是书生之气却是有些重了。天下尚且未平,我孟云岂敢做无忧之想,不瞒二弟,我之眼线告诉我,竺桑,魏阳,南羿三国已派遣使臣入了沧禄,他们惦记的可不是沧禄,而是我孟云啊,沧禄孟云单凭一国绝无可胜之机,需同仇敌忾,奈何沧禄君主昏庸无能,若不是杨老太师孤身入沧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陈唇亡齿寒之故,再以沧禄明是非大局之臣相助,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今时危局已解,来日未可知啊,我孟云必须要快点行动起来。父皇之夙夜忧叹也是缘自此处。”

天琅眉头紧皱,他没有想到看起来如此太平的孟云竟有如此多的隐患。

饭菜已经做好了,两人便不再交谈,携手共往。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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