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的前奏总是被阴冷的灰色所占据,当黑色与白色杂糅在一起将光明涂抹上昏黄的油彩时,欢乐也许注定要成为心灵深处抹不去的一道伤疤,安逸的始端总是被残酷的争斗所挟持,当和平与战争碰撞在一起将怜悯当作一种摆设时,安逸也许注定无法摆脱噩梦迎来胜利的曙光,慈悲的天窗总是被物质的贪欲所遮蔽,当权力与仁爱交织在一起将本善玷污成恶念时,慈悲也许注定无法感化冷漠让信仰救赎所有的苦痛。
欢乐失去了欢乐的真义在虚无的影子里透视着卑微的自己,安逸失去了安逸的初心在死亡的游戏里抢夺着方寸的地盘,慈悲失去了慈悲的理念在杀戮的血光里寻找着征服的欲望,一切本应该崛起的事物却经受不住磨砺轰然倒塌,就像漂浮在记忆里的星月虽然美丽却终究只是幻象。
“我求求你们不要再屠杀我的子民了,我愿意把最大的水晶球残块交给你们。”光明之王蓝星烨收起魔杖,忧郁地说。“君主,水晶球残块不能交给他们,他们之所以想得到它就是想推翻你的统治,然后建立起新的世界。”独孤箭拽着光明之王的胳膊,劝阻道。“这个王位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我那些陷于苦难中的子民,我要放弃王位和他们永远在一起。”光明之王昂起头,平静地说。“看来光明之王爱民如子果然不假,既然你愿意交出最大的水晶球残块和王位,我们也就不再屠杀你的黎明百姓,你还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最大限度的满足你。”四位国君接过最大的水晶球残块,欣喜地说。“我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太在乎自己的权力,世界的和平才是你们最应该挂念的。”光明之王踱着步,沉稳地说。“所有的水晶球残块都在我们手里了,再也不必过一种被奴役的生活了,我们的心灵终于赢得了真正的自由。”血精灵拍着手,兴奋地说。
孤独的忧伤翻越了物质的壁垒给黎明的光焰涂上了一层灰白的色泽,黎明的光焰挣脱黑夜的束缚让圣洁的雨露滋润着干涸的溪流,疯狂的杀戮模糊了生死的界线给脆弱的灵魂划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脆弱的灵魂遮住疼痛的哭喊让溃烂的肉体散发着刺鼻的恶臭,权力的剑戟斩断了绵长的情丝给信仰的灯塔刻上了一行血泪的文字,信仰的灯塔射出柔媚的暖色让寂寥的星月沐浴着雪亮的银辉。
忧伤从心灵的水湾里迸溅起来到底要将欢乐的白纸撕裂成什么形状,杀戮从欲望的深渊里站立起来到底要将和谐的音律碾压成什么声调,权力从堕落的意识里重塑起来到底要将温暖的白昼浸染成什么光色,一切纷乱的争斗总是在结尾的时候透出一丝哀伤的觉悟,然而血腥依旧会永久地埋藏在记忆里不让任何人碰触。
四位国君让他们的将士停止了屠杀光明之王的黎明百姓,他们将最大的水晶球残块再一次捧在手心里如获至宝,血精灵让四位国君把他们各自的水晶球残块都拿出来,然后将所有的水晶球残块聚拢在一起观察着动静,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自从崩裂成残块便开始吞噬权力的力量,无数张面孔在尔虞我诈的争斗中迷失了方向放弃了信仰,然而还是有许多孤单的魂魄前赴后继地探究着未知的预言,让时间在空间的维度里找不到自己让空间在时间的维度里找不到他人,光明之王静静地望着光焰里的一丝阴沉的暗流,他知道战争的结束只是灾难的开始,水晶球的残块并不会真正停留在他们的手上而陷入沉寂,有一种看不见猜不透的力量正在阴冷的地方制造邪恶毁灭所有的自由……
道路延伸着肉体的长度在觉醒与堕落之间陷入了持久的困顿,当困顿撕开虚伪的面纱让真实靠近肉体时表象也许就只是一道孤单的影子,残雪冰冻着心灵的广度在平面与立体之间陷入了痛苦的挣扎,当挣扎扯掉激情的裙摆让平淡回归心灵时狂欢也许就只是一颗瘦小的星火,眼泪摩挲着魂魄的深度在希望与绝望之间陷入了宿命的轮回,当宿命烧毁阴郁的画卷让欢乐浸透魂魄时恐惧也许就只是一座落败的坟茔。
光明终究要冲破黑暗的禁锢只是此时还没有获得白昼的眷顾,幸福终究要打碎痛苦的噩梦只是此时还没有唤醒昏睡的心灵,自由终究要破除残暴的奴役只是此时还没有张开梦想的羽翅,所有的一切都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然后装满爱的本身,就像漫长的黑夜正等待的那个完美的黎明。
四位国君推翻了光明之王的统治后如愿以偿地坐上了王座,所有的子民臣服在他们的脚下感受着新的秩序新的世界,血精灵始终围绕在国君们的身边体味着心灵的自由,他要在水晶球的预言里快乐地活着快乐地死去,光明之王回头望着残破的城堡心里又涌起了一阵哀伤,战争的疼痛依旧像身上的伤疤虽然没有了鲜血的滴沥却有灰色的印记,他失去了权力曾经给予他的荣耀却得到了一把打开仁爱的钥匙,独孤箭望着四个国君的面孔又望了望光明之王的背影,他知道水晶球残块守护的只是心灵的一部分,而心灵的另一部分还在外面的某个地方被灾难囚禁着无法获得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