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善与邪恶来自同一个念想却走向了事物的两个极端,当灾难唤醒了人类的良知一点一点靠近温情时,高贵和低贱又有什么最根本的区别,统一与分裂来自同一个信仰却酿成了不同的结局,当死亡禁锢了正义的翅膀把自由拖进圈套时,私心和博爱又有多么遥远的距离,战争与和平来自同一个世界却点燃了激情背后的欲望,当疯狂吞噬了黎明前的安静将仇恨添上花环时,动乱和安定又有谁能够认清灵魂的真面目。
忧伤的后面可能是乌云密布的雨天也可能是艳阳高照的晴天,痛苦的后面可能是撕心裂肺的哭喊也可能是热情洋溢的笑靥,纷争的后面可能是你死我活的杀戮也可能是波澜不惊的安稳,幸福没有为不确定的将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它在盲目与冷静的灰白地带先认识自己然后再想着改变一切。
独孤箭与光明天使一一道别后也踏上了三位巫师的孤岛,他望着四位国君的身影好像望着过往的日记既感到亲切又觉得陌生,四位国君听到零星的脚步声一个接着一个将头转了过来,他们热情地把独孤箭请到圆桌前继续讨论水晶球残块的去留问题,独孤箭说各个国度的水晶球残块必须全部交给光明之王蓝星烨,如果彼此都不信任灾难就很可能吞噬掉所有美好的东西,四个国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那个固执的样子,他们知道水晶球残块寄托了他们国度的未来,失去它就像把自己的一块骨头抽离出来一样疼痛,独孤箭说只要各个国君能够真正把整个世界当成一个微缩的小家,那么表面的团结和暗中的较量根本就不是一道伤痕,四个国君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加以否定,他们心底的欲念侵扰着幸福在记忆和幻想的夹缝里滋生着一种透明的萌动……
玫瑰的幽香冲淡了争论的焰火在权力的刀尖积蓄着温馨的力量,权力的刀尖刺穿了理智的帷帐在僻静的街角感受着肉体的鞭挞,钟表的滴答模糊了时空的界限在友情的荒漠细数着幸福的频率,友情的荒漠搁浅了漂泊的船只在风雪的浪头探寻着心灵的归宿,蜿蜒的道路改变了溪流的走向在规矩的版图调试着生活的情调,规矩的版图裁剪了物质的奢华在精神的领地拓展着至善的天空。
温情失去了理念的支撑很快便冰凉到了极点,在颓丧与傲慢的双重考验下信任能否再一次照亮孤独的影子,梦想失去了物质的拥簇很快便遗忘了最初的誓言,在虚伪与倦怠的双重打击下坚持能否再一次收获勇敢的赞赏,光明失去了正义的守护很快便倾斜到了黑暗的一头,在迷茫与贪婪的双重压迫下黎明能否再一次终结暗淡的永夜,一切都在与命运的安排做着斗争,不管曾经是辉煌的富甲流油还是贫穷的一无所有。
三位巫师听到他们激烈的争论之后也加入了圆桌会议,水晶球的预言像一个若即若离的幻梦什么也没改变又像改变了一切,每一个人的内心充斥着对权力的迷恋又残留着对死亡的恐惧,白袍巫师和灰袍巫师觉得四位国君应该把水晶球残块交给光明之王,他们认为灾难的降临即使不是来自外界也会从国君们的猜忌中产生,蓝袍巫师觉得四位国君应该各自掌管着自己的那个水晶球残块,上帝的启示没有成真之前那就只能是一场骗局,所有在场的生灵争来争去依然没有得到一个很好的结果,他们都不能真心实意地为外面的世界着想,就这样痛苦像跳上舞台的小丑演绎着别人的故事勾勒着自己的人生……
烈火与洪水碰撞在一起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灾难,当天籁的绝响突然被噪音的嘈杂所取代时,完整的情谊还能不能坚持到天色微亮,博爱与欲望纠缠在一起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纷争,当灵魂的救赎突然被疯狂的贪念所取代时,虔诚的信仰还能不能撑起精神的桥梁,忧患与安乐交织在一起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骚动,当光明的红日突然被黑暗的骤雨所取代时,宇宙的秩序还能不能约束所有的自由。
灾难好像从远方汇聚到了一个中心,然后在心灵毫无防备的时候吞掉意志的精髓,纷争好像潜藏在身体里的一颗毒药,它在情感处于崩溃的边缘夺走欢乐的笑靥,骚动好像徘徊在规则之外的一个弃儿,没有狂欢里的那一份喧哗也没有孤单里的那一种冰冷,一切都没有恢复生命给予灵魂应该有的样子,它们漂浮在嫉妒与贪婪的真空状态里得不到爱的滋润也看不清心的缱绻。
“你们四个国度的水晶球残块我今天必须带走,它们搁在你们手里只会害了你们,只有光明之王蓝星烨才能拯救世界。”独孤箭定了定神,耐心地说。“水晶球残块决不能交给光明之王,我们四个国度自己保管就会造福四个国度的子民。”四位国君相互点了点头,慎重地说。“既然你们如此执拗,那么我们之间只能用武力解决问题,水晶球残块谁也别想占有。”独孤箭拍着圆桌,愤怒地说。
“你们千万不要冲动,世界上的战争已经够多了,难道非要经历伤亡才能换来醒悟吗?”三位巫师叹了口气,劝诫道。此时,风暴的漩涡似乎集中到了一个狭隘的关口,漫天的沙尘携带着飞石在荒原的尽头肆意抛洒,独孤箭感到自己正处在混沌与明晰的中间地带,听不到时间流逝的声音看不到道路延伸的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