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撤退后,又开始了炮轰。陈兴拿着午餐肉罐头,躲在山洞里,一小匙一小匙地吃着。上方爆炸声轰隆,泥土沙沙沙地往下掉,落在罐头里面。他用水壶倒了些清水,洗干净午餐肉,继续吃。他有预感,接下来的战斗会非常持久而艰苦,不能浪费食物。
“争取时间休息,今晚会很漫长。”
吃完东西,陈兴下达了新的命令。
“伤员向主峰转移,换一批生力军过来。”主峰的位置在正中间,相对安全,伤兵可以送过去。
与此同时,在猎团联盟的指挥营帐里,李天骄开启了暗网通讯器。
[身份已验证完毕,客户编号776309]
[使用地点:黑死大陆27区,坐标……]
[欢迎使用世界金钱交易网应急通讯系统]
[请输入通讯编号和信息,格式为“目标客户编号#信息内容”]
李天骄熟练地操作起来。
[770912#巨蜥城二殿下,敌方有空中飞龙,我们需要防空车辆]
[信息已发送成功……]
按下回车键,屏幕上闪过莹绿的小字。
山洞里,陈兴靠着洞壁打盹。入夜时分,敌军借助夜幕的掩护,发动袭击。黑暗之中,热武器的作用受到了极大限制。探照灯在夜里十分显眼,刚开启就被对方的狙击手射爆。
“小心,他们上来了!”
陈兴拔出长匕首和手枪,迎向冲上来的黑影。
“杀啊!”突击兵发出战吼,双手抓着匕首刺向陈兴。陈兴飞起一脚,踹在对方面门上。突击兵向后摔倒,后方敌军端枪就射。陈兴闪身避开子弹,抬起银星还击。
“嘭嘭嘭!”
突击兵被打得浑身直冒蓝光。摔倒的突击炮挣扎着爬起来,陈兴打完一匣子弹,一跃而起,匕首刺向对方咽喉。
“噗!”一道血箭飙起,突击兵眼球外凸,捂着脖子直挺挺地倒下去。第二名突击兵哇哇大叫,抱着枪冲上来,想用枪托打陈兴。身后忽然一声枪响,突击兵额头上多了个血洞,翻倒下去。
转头看去,鬼狐正朝他比划手势:我掩护你。
陈兴点了下头,杀向在石块中攀爬的黑影。战斗持续了一整夜,直到第一抹鱼白出现在天边,敌军才逐渐退却。紧接着又是一轮炮击,炸得山上人心惶惶。
“一营减员十七人……”“二营减员八人……”“三营减员六人……”
吃早餐的时候,对讲机里传出各营的战损报告。声音里透着疲倦,所有人都一夜未眠。
早上九点,敌军开始了第三轮进攻。陈兴已经连续作战三十多个小时,身心疲倦。灵池用空了三次,喝了七八罐灵能药剂,脸色有些发青,这是用药过量的征兆。
他的体质一直是短板,对药剂的分解速度较慢,很容易引起药物中毒。
“你去休息会儿。”鬼狐给自己打了针兴奋剂,提起精神,对陈兴说道。
“不用。”陈兴咬了咬牙,取出叶阳白柳弄到的龙鳞卫定制版作战兴奋剂扎了针。
紫色的药液流入血管,心脏的收缩力顿时强了几分。陈兴强打起精神,拉栓上弹,站到显眼处,瞄准山下的敌军。
“我把狙击手引出来,你负责杀掉。”陈兴头也不回地说道。
鬼狐默默抱起“猎龙”走向另一侧,趴在灌木丛中,通过高倍瞄准镜观察敌方阵地。
“那个射手出现在西面阵地,我们攻不上去!”传令兵冲进营帐,慌慌张张地汇报。
“调一名狙击手过去,把他打下来!”“是!”“另外……”李天骄面露狠厉,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派一支精英小队埋伏在附近,他要是敢骑飞龙过来,就让他有来无回!”
片刻之后,一辆沙地车开到西面的土坡,穿着土黄色迷彩服的狙击手跳下车,在两名助手的帮助下,将枪管、枪身和枪托组合起来。
组合好的枪有四米多长,通体漆黑,两侧有翼状平衡器,仿佛一只沉寂的鹰。枪身刻印着三相重工的三角形标志,标志下方刻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字——鹰怒。
狙击手后方的乱石堆里,潜藏着十二个精英级士兵,身上盖着黑色的土灰,只露出眼睛和嘴巴。
“咔嚓!”
一枚二十厘米长的尖头狙击弹被塞入枪膛,观察手用望远镜确定方位,测量员用仪器测量风速,十六倍的瞄准缓缓挪移,锁定定站在岩石旁、朝下方射击的陈兴。
枪身的纹理逐渐点亮,数个单位的灵能被灌注到子弹中。
“去死吧!”
狙击手扣下扳机,枪管猛地向后顿挫,一发狙击弹爆射而出。
陈兴的头皮像被钢针刺破,迅速卧倒。子弹飞旋着从上方经过,卷起的气流将他掀了起来。
“真他妈的走运!”狙击手骂骂咧咧,将一切归咎于运气。
悄然之间,山腰处的灌木丛中,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缓缓挪移,锁定他的额头。狙击手拉动枪栓,冒着烟的弹壳弹飞出来,他重新塞入一发,再次发动蓄能射击。
“乓啷!”
瞄准镜骤然爆裂,旁边的观察手和测量员只感到脸上一热。转头看去,狙击手的脑袋不见了,鲜血正从脖颈处喷出来。
“报,报告长官……”猎团营帐里,传令兵结结巴巴,“狙,狙击手,死,死了……”
“什么!”李天骄一脸震惊。
“对方,对方,还,还有一个狙击手……”
听到这个消息,几个少爷忍不住开骂了。
“搞什么飞机!”“李天骄,你到底行不行啊!”“打了两天没打下来,你真是军事学院毕业的吗!”
“几位大哥,别冲动,他们没有多少人,迟早能打下来。”金承恩连忙劝说。
“再这样下去,我们从家里带来的精英就被你损耗光了。”“没人还打什么,撤啊!”“困住他们就行了,迟早弹尽粮绝。”
在众少爷的声讨下,李天骄被迫下令撤退,重新稳固防线,实施围城战术。
看到敌军像潮水般退却,陈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没过多久,炮弹如期而至,在山上各处炸开,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玛得,有完没完!”“这群龟孙子,来打啊!”队员们忍受不住,破口大骂。
“兄弟们,坚持下去,援军马上就到。”陈兴通过对讲机鼓舞士气,但实际上,他心里根本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