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和冉老师谈了谈,我觉得应该让囡囡跳级,现在六年级的课程对囡囡来说都没什么难度,这小家伙上课就跟老师对着干,挑老师的毛病,弄得老师们对她是又烦又爱的,都快成万人烦了。”

陈慧玲说完起身到囡囡身边看了一眼,回来后接着说道:“其实她在学校就把作业写完了,回家就是在那磨洋工呢,得让她多练练字……”

陈景年一直面带微笑地听着,感觉经过姐姐这么一敲打,囡囡肯定能老实一段时间。

“你乐什么呢。”

陈慧玲说着说着也笑了,转变了话题,问起了陈景年在厂子的事。

陈景年一五一十地说了,然后又问起了陈慧玲在学校的情况。

这时,囡囡要去厕所,穿上鞋子出去了。

陈慧玲看着妹妹跑出去,转头对陈景年说道:“都挺好的,导员想让我考虑一下留校,我打算先看看,现在有几所大学正在合并、招人,我想看看他们的情况。”

“姐,我不同意您留校,我觉得您还是进机关、企业或者事业单位都行。”

陈景年沉思了片刻,非常严肃地说道。

“我学的是师范啊,当老师才对吧!”

陈慧玲有些诧异,但是态度也严肃起来了。

她还从来没见过弟弟这么认真过,陈景年在她的印象中总是笑呵呵的。

“姐,这件事您必须听我的,我想您应该多看看报纸,我不仅不想让您留校,我还想把囡囡过继给五叔。”

陈景年眼睛盯着姐姐,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心里一直惦念的事情。

他本来是想在报纸上找两篇关于下乡的报道作为借口,和姐姐谈谈关于她未来就业以及囡囡过继的事。

但是今天正好说到这个话题了,而且现在正好只有他们姐弟两人,陈景年索性就把他一直在心里盘算的事情都说完,虽然对姐姐的冲击比较大,但是这两件事还是越早定下来越好。

“什么!!!”

陈慧玲听到此处,大惊失色地叫道。

“姐,囡囡过继给五叔,其实就是把姓改了而已,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变。我重申一遍,您最近多看看报,这事您也可以和干爸、干妈商量一下!”

陈景年扬眉瞠目地使了一个眼色,就闭上了嘴。

其实最近的报纸上并没有什么新闻,但是这个时候的人们都很敏感,而且很多事就怕胡乱地猜想,人有时候干别的事情不行,但是吓唬自己却很厉害。

陈慧玲一双清冷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攥在一起,使劲儿地搓动着。

即使囡囡从外面跑回来,陈慧玲也没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姐,跳级的事,我们还是问问囡囡吧,别看人家小,这想法可不少,也许人家有自己的看法呢!”

陈景年知道这两件事情都不是轻易能接受的,所以他岔开了话题,把头转向了囡囡。

陈慧玲愣了愣,咽了一口口水,神不守舍地也看向了妹妹。

果然,囡囡不想跳级,理由给出了一大堆。什么舍不得小朋友啊!什么喜欢班主任啊!什么讨厌大孩子啊!听得陈慧玲直皱眉头。

陈景年抿着嘴,忍着笑。

他知道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像现在这么学习,囡囡是最轻松、愉快的。

此时陈慧玲再也没有心思关心囡囡跳级的问题了,应付了妹妹几句后,又陷入了沉思。

等赵建军回来,几个人热闹了一会,陈景年才骑车回家。

晚上,陈景年给何雨柱打下手,弄了两大锅菜,把这些跟着帮忙的邻居,以及贾东旭老家来的那几个亲戚吃得不亦乐乎。

虽然都是些白菜、萝卜和土豆之类的青菜,但是经过何雨柱的手,那味儿就是不一样。

陈景年这两天都在暗中观察何雨柱做菜的步骤,以及各种调料的搭配。

通过这两天的配合,何雨柱对陈景年也有了新的认识。

何雨柱通过切菜的手法就知道陈景年没正式学过厨的。

但是陈景年切出来的青菜的形状,条是条、块是块,大小粗细像是用模子倒出来似的。

而且切菜时随心所以的潇洒劲,都让他不得不高看一眼。

“斧子,之前还真是没瞧出来,你这菜切得比我都强。”

最后一道白菜炖土豆做完,何雨柱又盛出来两碗。

“柱子哥,别捧我啊,好家伙儿这哪是切菜啊!这是切菜站呢!”

陈景年笑着端起一碗饭和一碗菜,说道:“我给我五叔送去,您先吃吧!”

等陈景年送完菜再回来的时候,何雨柱正站在那抻着懒腰,灶台上的锅碗瓢盆都没收拾。

“快来,一个人吃饭忒没劲了。”

何雨柱把一双筷子塞过来,陈景年接过筷子也没客气,端起饭一顿猛扒。

他从姐姐那边回来,连口水还没喝,就咣、咣、咣地切了好几大盆菜,现在真是有点饿了。

吃完饭又接了点热水漱了漱口,把漱口水吐到院子旁边的枣树下,对着正在嗦啦手指头的何雨柱问道:“柱子哥,咱们食堂的调料在哪买的啊。”

“家里缺什么了,明儿我给你拿点。”

何雨柱抹拭下嘴角,耿直地说道。

“没有,没有。”

陈景年摆了摆手,讪笑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柱子哥,我这段时间在一位中医那做针灸,给我看病的大夫说了,除了针灸还得补充营养,这样才可能更好地恢复。

可是您也知道,现在买什么都要票,我被逼得没办法了,才把主意打到猪蹄子上,寻思着烀点猪蹄子补补。

但是那玩意味太大了,家里的那点调料根本盖不住那味!所以我就想看您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买调料的时候,给带一点,这样也能吃得下去。”

“我当多大个事呢,过几天,我去买佐料的时候给你带点,你才能吃多少,我这指头缝里落落点就够你用的了。”

何雨柱说完打了个嗝,浑不在意地应道。

“柱子哥,咱可先说好了,您要是给,那我就不要了。”

陈景年放下碗,站起来,和声细语地说道。

“斧子,你跟你柱子哥还客气什么啊。”

何雨柱也站了起来,摘下围裙,笑道:“不说咱们在一个院里住这么多年,单说之前你带着雨水去看伤的事,哥哥我还没谢过你呢。”

“柱子哥,这一码归一码啊,我要是在道上摔了,您能不管啊。”

陈景年把桶里剩下的水倒进锅里,抬头又对何雨柱说道。

何雨柱把手勺扔进锅里,听到陈景年这么说,扯着嗓子叫到:“那肯定不能啊!”

“就是啊,再说我求您办事,不能让您担责任啊。”

“那成,你啊!就是细致,想得周到。”

何雨柱听陈景年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坚持了,拦住要洗碗的陈景年,道:“都放这,一会儿让那几个老娘们收拾,那有老爷们干这个的。”

“柱子哥,这剩下的菜放哪?”

陈景年只想把自己的碗洗了,都养成习惯了。

“放到菜窖里吧,都是咱们厂工会的人和食堂主任带人送来的,算是厂子的一点心意。”

何雨柱把剩下的几颗白菜摞到了一起,随手拿袖头蹭了下额头的汗。

他这袖头都快成皮的,油光锃亮,和夹袄的领子一样。

“这萝卜烂心子了,一会我给小当雕个娃娃玩。”

陈景年听着屋里细细的哭声,拿着半根扔掉的萝卜放到了一旁的砖头上。

何雨柱抱起白菜,往后院的东北角走去,边走边说:“我知道你有这手能耐,听食堂的刘岚说有好几个女工都想跟你商量要根簪子,你都没应。”

“我那是给我姐雕的,再说这木料、手工看着不起眼,好像找块木头抽个空就雕了,但都是有讲究的,我和这些大姐怎么掰扯这里面的事。”

陈景年提起装萝卜的麻袋,跟着何雨柱往菜窖走。

他不想给厂里的女工雕簪子,一是厂里的女工没什么油水可捞,而且东西一多就不值钱了。二是簪子这东西属于饰品,多少还带着点寓意,通过他的手给出去,容易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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