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院儿里三天两头上他家吃饭的那俩小伙儿,每次来都是拎着两三个布兜子呢。

“好了,大家伙儿都安静安静。”

一大爷朝众人说了一句,见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这才又继续开口:

“柱子的屋儿我们三位大爷去看了一眼,齐齐整整的,就一个五斗柜柜门开了。

都是一个院儿里的,要真的报了派出所,就算不吃枪子,也要蹲个十年八年的笆篱子。

谁家的小子不懂事儿,拿了东西换钱了,大人晚上给补上就成。”

一大爷说完,又看向二大爷,示意他也说两句。

二大爷见终于轮到自己说话了,当即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才开口:

“这个,院儿里进了贼,可不是什么小事儿。

大家伙儿多是在轧钢厂上班的,这个事儿一旦闹到轧钢厂,保卫科插手,可就不好看了。

何雨柱同志,能为了院儿里的名声,和孩子们的前途考虑,愿意把事情压在院儿里解决,是值得表扬的。

截止明天早上,大家伙儿上班以前,要是何雨柱同志的损失还没有得到赔偿,那就请一大爷去报派出所。

当然,我这边儿也会去请保卫科来介入这个事情!

当然,今天晚上的事情,不管是谁家上何雨柱同志的屋儿去,都可以请我们三位大爷给做个见证,我们也不会把事情说出去。

咳咳,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下面请三大爷说两句。”

刘海忠说完,环伺众人一眼,施施然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不过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有点儿不自在,但他又想不出来哪儿不对劲。

正当这时,却听院儿里响起“啪啪啪”的鼓掌声,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何雨柱正在带头鼓掌呢。

“鼓掌鼓掌,二大爷不愧是院儿里的二大爷,说话办事儿,处处都彰显着高小的学历。”

有了何雨柱带头,院里儿的不少孩子也跟着拍起手来。

虽然这掌声稀稀落落的,但二大爷的心里边儿就像是三伏天喝了一瓶冰镇北冰洋那么畅快。

可不是么?

厂里边儿领导每次讲完话,下面的工人都可劲儿的鼓掌,这院里边儿的三位大爷,说完话能得掌声的,也就他二大爷了。

虽说“高小学历”四个字,刺痛了二大爷脆弱的心灵,但二大爷在那稀稀落落的掌声中,是这么开导自己的:

傻柱傻柱,脑子总也缺根弦儿不是?

我是当领导的,对下面的人要怀有一颗包容的心,毕竟人宰相肚里都能撑船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何雨柱在寒碜二大爷呢,都是一个院儿的,人家一大爷都是一口一个“柱子”的叫。

就您二大爷有能跟,一口一个“何雨柱同志?”有这能跟,您上厂子里头使去呀!

别的不说,您好歹也是位七级钳工,混一个小组领班不为过吧?

二大爷老神在在的坐着,学着领导的模样,抬手朝那几个鼓掌的小孩压了压,示意他们安静。

回头就见自己的三个儿子都跟旁边的邻居言语,压根儿没听他这位二大爷说话,也没给他鼓掌,一时间又开始气的吹胡子瞪眼。

三大爷站起来先是看了一眼何雨柱,第一句就给二大爷上眼药:

“我呢,不在轧钢厂上班,也和厂里的保卫科说不上话,不过既然柱子说了要把这个事儿压在院儿里边儿解决,那我配合就是了。

今儿晚上,我们家留门到十点儿,毕竟我明儿早还有课呢。”

要么说读书人都是蔫儿坏蔫儿坏的,三大爷一句话提了自己人民教师的公仆身份不说,还挑起了二大爷和偷东西那家的矛盾。

人柱子都说了,要把事儿压在院儿里解决,怎么着,这么大一个四合院儿,三位大爷净显着你刘海忠了?

我家小子不去蹲笆篱子,我们当父母的不交俩儿子弹钱,碍着您不舒服了?

二大爷一听三大爷说完这两句,心脏“噗通”就跳了一下,海绵宝宝的体型都差点儿跟着摇晃起来。

得儿,只想着用保卫科抬自己二大爷的身份,却忘了这茬了,真是失算!

何雨柱可不管院儿里边三位大爷的这些弯弯绕绕,他这会儿的目光正一一扫过各家被派来的代表。

大家伙儿都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唯有前院老李正满脸阴沉的瞪着二大爷,恨不得一口把这“海绵宝宝”给吃喽。

散会之后,三大爷留下来安慰了何雨柱几句,这才回了前院儿。

何雨柱躺在炕上眯了一阵儿,约莫着差不多到点儿,这才起身拉亮电灯,把炕桌摆好,给暖壶烧了热水,摆上五个杯子等人上门。

这个年代,晚上没什么娱乐项目,都是早早睡觉生孩子玩儿。

一般情况下,大家伙儿八点就上炕睡觉,当然条件好一些的,摸黑听会儿匣子音,八点半也就睡了。

这会儿已经九点了,何雨柱收拾好一切就听见敲门声了。

“来了。”

何雨柱起身下炕开门,见门外站着三位大爷,前院老李和两个半大小子李和平、李胜利。

将六人让进屋儿,三位大爷,老李,何雨柱五人围着炕桌坐下,一脸倒霉样儿的李和平、李胜利则在地上站着。

“柱子,老李这人你也知道,一向是个老实本分的,这也就是俩小子不懂事儿。”

一大爷说着话,老李从身上摸出五张大团结放到炕桌上,重重叹了口气:

“柱子,谢谢你了,一个院儿的,我家这俩儿小子……我,我实在是没脸见人呐!”

何雨柱也没为难,当着三位大爷的面收了50块钱,朝地上站着的满脸不忿的李和平、李胜利看了一眼,轻轻一笑:

“我知道你俩儿不服气,不过这50块钱里边儿,有20块是给后院聋老太太要的。”

三位大爷和老李一听这话,齐齐抬头看向地上站着的那俩儿小子,老李气的面色发白,嘴唇都在哆嗦,憋了半天只说出两个字:

“孽障!”

“这,这后院儿聋老太太也丢钱了?”

二大爷和三大爷显然都不知道这个事儿,这会儿正满脸吃惊的看着何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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