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图索骥,相当的容易。
当周聪回到东直门百户所时,卢剑星和靳一川都已经带人回来。
他们的事情办得相当的顺利。
纵然王熙凤通过家人找得是一些在京城里横蛮,有些手段的强人。
但他们的强横得看是和谁比较。
和小民相比,他们的确是牛逼哄哄。
但面对吃人不吐骨头的锦衣卫,还真是不够看。
甚至于卢剑星和靳一川都没有使用武力,便把他们的钱给敲了出来,得到了将近三千两银子的本金。
而在借户的手里,还有将近三千两的待还款项。
“卢大哥,靳兄弟,辛苦了。这一千五百两拿去给兄弟们分了!”
说话便要算话,周聪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了一千五百两银子,递给了卢剑星。
“谢大人赏!”
卢剑星得了周聪好几次赏钱了,知道他不差钱,也不矫情,相当爽快的接过了银票。
上午,王熙凤在贾母的院子一直忙着。
先侍侯着贾母吃完了早餐,又陪着她聊天高乐。
到了中午,还得陪着吃午饭,中间不断的布菜,说笑。
直到午饭后,趁着贾母睡午觉的功夫,她才有机会回自己的院子。
才刚刚坐下,喝了一口茶,正打算缓口气的功夫。
却见平儿带着兴儿和旺儿两个下人走了进来。
“二奶奶,不好了!”
兴儿和旺儿低着头,哭丧着脸,上来就是一句。
“放你娘的屁!你们才不好了!我哪里不好了!”
王熙凤累了一上午,心中正中不爽的时候,听两个下人这么说话。
抬手便把茶给泼了出去,浇了两人一头一脸。
“说!”
把茶碗放下,王熙凤看向了两人。
“二奶奶,我们那钱被抄了!”
兴儿和旺儿也不敢回嘴,甚至头都不敢抬一下。
“什么?”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王熙凤腾的一下便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是锦衣卫抄的!说是奉得锦衣千户周聪的命令!”
兴儿说道。
“周聪!是聪儿!”
王熙凤一皱眉,回想起了前段时间的恶梦。
在宁国府受威胁之后,她一直都没有怎么睡好,总想着周聪会过来找自己的麻烦。
这几天周聪那边一直也没个动静,她原本想着事情过去了。谁想到周聪竟然又出手了,而且一出手便是七寸,直接收了她的印子钱。
“损失多少?”
深吸了一口气,王熙凤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问道。
“连本带利,将近六千两银子!”兴儿沮丧的道。
“好小子,他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我的钱都敢动,看我不……”
王熙凤火冒三丈,大声咒骂。
但才说到这,却又顿止。
的确,荣国府在官场上有些牌面,她的叔叔王子腾也是京城的高官。
但是,锦衣卫却是天子的家奴,她一时之间还真没有什么主意能拿捏住周聪。
“二奶奶,丫环和小子们的月钱已经拖了六七天了!”
平儿也没有想到周聪出手会这么狠,在一旁忧心忡忡的提醒道。
“用不着你说,我知道!”
王熙凤转头,怒目而视。
平儿何等聪明,只一眼便看出了王熙凤肯定是对自己有了怀疑。
怀疑是自己把她放印子钱的事情告诉了周聪,才会让他如此的稳准狠,出手便是王熙凤的命脉。
“跪下!”
果然,平儿没有猜错,王熙凤冷冷的看着她。
“二奶奶,我没有!不是我!”
平儿知道王熙凤的心狠手辣,满面悲泣的跪了下来,失声痛哭。
“不是你,会是谁?你把私房钱是不是都给了聪儿!还有,贾蓉的事情也是你告诉他的吧!平儿,你到底得了那畜牲什么好处……”
王熙凤越说越生气,啪得一记耳光便抽了过去。
平儿哪里敢躲,被扇了一个结结实实,俏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二奶奶,不是我!”
平儿一向忠心,却未想到换来的却是王熙凤的猜忌。
这巴掌扇得她极疼,但心里更疼,不由得想起了周聪要脱籍时的话,守为乞丐,不为人奴。
“二奶姐,鸳鸯姑娘来了!”
便在此时,门外丰儿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闭上你的嘴!”
虽然鸳鸯是丫环,但她却是贾母的丫环,王熙凤对她向来小心。
威胁了平儿一句后,又装成了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开了门。
“见过二奶奶!”
眼看着王熙凤亲自开门,鸳鸯有些纳闷。
此时,透过王熙凤的身体,已然看清了屋内。
但看兴儿,旺儿和平儿全部才背对着自己跪在那里,知道王熙凤肯定在惩治她们。
虽然更加好奇,平儿这个忠心的,怎么就恶了王熙凤。
但主子教训奴才这事,她说得不算,也不敢说,只能向着王熙凤道了一个万福,“门子那边来报,说周千户带着大姑娘的书信来了。老太君知道他跟过你,想让你过去也见上一见!”
“那小畜牲竟然还敢来?”
王熙凤听到周聪的名字便烦,不由得一磨牙。
但这事是贾母的命令,她这个孙媳妇儿,便是再不想见周聪也得忍着。只能和鸳鸯说一句,马上便会过去之后,打发走了他。
“去洗把脸,我们去会会你这个老相好去!”
回到屋内,冷冷的对着平儿道了一句后,王熙凤进入到了里间,开始梳妆整容。
旧地重游,周聪依然是大洒银钱。
这并不是张扬,而是必要的贿赂。
他的目标是当曹贼,收黛钗,降三春,也需要这些小子们的配合。
在门子的带路下,很快的,他便到了荣喜堂。
而在门前,他正好与王熙凤和平儿走了一个对面。
眼见王熙凤满头珠翠,气势傲然,不由得微微一笑。
但接下来,他却又注意到了平儿。
虽然她洗过了脸,而且重新的涂了粉。
但却难掩脸上的红肿,以及双眼的悲伤。
尤其是她看王熙凤的眼神中,还多了些许的不安。
“这事是我的错了!”
平儿对自己不错,这事周聪当然是记在心中的。
“见过二奶奶!”
既然认识到是自己的错误,周聪便要弥补,向前一步,大咧咧的向着王熙凤一揖。
接着才又冷笑道,“人道青青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二般犹自可,最毒妇人心!
以前我还以为这是玩笑话。
现在见了二奶奶,才知道原来这事说得便是你了!”
“你……你说什么?”
王熙凤未想到才一见面,周聪便敢骂自己,惊怒异常。
“怎么?我说错了吗?平儿姐姐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的折辱她?”
“呵呵!”
听周聪提起平儿,王熙凤大声的冷笑了起来,“我自家的奴才,当然管得着。别说我打她了,便是打死了她,发卖了她,也轮不到你来多嘴。
聪儿,我知道你有本事。但锦衣卫管得再宽,也管不到主人处置奴才这事吧!”
“二奶奶!”
平儿本就伤心王熙凤如此对她,但心里总是念着主仆情深。知道她是因为失了钱财,才会迁怒于她,却未想到竟然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这般绝情的话。
一时间竟难以相信,呆呆的看着王熙凤。
眼看平儿那面如死灰的脸和满眼的悲怆,王熙凤心中也是后悔如此对待平儿。
毕竟这是她身边最忠心的大丫头。
但一想到周聪给她的威胁,以及自己失了好近几千两银子,没有办法发下月钱。
一旦那些丫环和小子闹将起来,事情传到了贾母的耳朵里。
不说她这掌家媳妇的地位不保,便是她自己的名声也会坏了。
现在眼看周聪替平儿说话,想着两人肯定有勾连。如此拿捏平儿,正好借此拿住周聪,那颗不忍之心也便淡了,而是转头厌恶的叫了一句,“少在那里摆出来一幅死了爹娘的样子,这是做样子给谁看呢?”
“哈哈哈!”
耳听王熙凤骂平儿,周聪是放声长笑。
接着,向前一步,“二奶奶,你如果再敢欺负平儿姐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拿你去诏狱!”
“你吓唬得了谁?”王熙凤但看周聪双眼冷戾,杀气扑面而来。
只感觉自己便好似一头啖人的野兽给盯上一般,呼吸都为之一滞。
但天下万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平儿是我的丫环,我想怎么处治便怎么处治!”
“平儿姐姐是你的丫环不假。但锦衣卫身负刺探情报,监察天下不法之徒之责。二奶奶,你的罪行可都在锦衣卫的账上记着呢?
本来我看在主仆之情的份上,替你平了印子钱的事。
可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威胁我!”
“也罢!”
说到这里,周聪把皇后刘嫣给的令牌高高举起,“二奶奶,是你自去诏狱投案,还是我找人抓你去诏狱!”
“这是皇后之令!”
王熙凤出身勋贵之家,也不是全无见识。
但看玉牌雕工精致,上刻彩凤,下有龙纹,大惊。
“正是!你可要试一下吗!”
周聪步步紧逼。
王熙凤的确是脂粉中的英雄,但她再强悍,也只能在下人和小子面前逞威风。
周聪手下人命已经有了数十条,一步踏前,杀气滔天,只逼得王熙凤俏脸惨白,呼吸抑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聪儿……周大爷,莫要!”
虽然王熙凤现在对平儿不好,但平儿却还念得她之前的情份。
她知道一旦王熙凤真的被进了诏狱,不管是为什么而抓进去。
哪怕事后证明她是冤枉的,她的名声也毁了。
非但贾琏会休妻,便是她的夫家王家也容不下她,她最好的选择便只有一根白绦,上吊了事,以免得家族都因为她的名声而受辱。
忙上前一步,跪着报住了周聪的腿。
“平儿姐姐,你且起来!”
周聪半蹲着身体,把平儿给抱了起来。
转头又看向了王熙凤,“凤姐,看在平儿的份上。印子钱这事,本官不再追究。若是再看到你欺负平儿姐姐,又或者做了不法之事,那就休怪本官不客气了。
进入诏狱,任你铜牙铁齿,坚贞如冰,也得乖乖的给本官服法!”
“知道了!”
王熙凤憋屈的差点哭将出来,自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低头顺眉的应了一声。
“好姐姐,子时,在院里等着我!”
到这时,周聪才放开了平儿,用传音入密之术,在她的耳边说道。
平儿哪里见过这样的神妙的功夫,听到是周聪的声音,不由得一愣,转头看去。
但看周聪还向自己眨了一下眼睛,亦想起了之前周聪对自己的狼子野心,心中大羞,双颊飞起了红晕,心虚的把头低下。
“一飞冲天!”
奉贾母的命令,鸳鸯刚才便等在门口,打算迎接周聪。
刚才的事情可是全部都被她看在眼中,只吓得不敢出来。
现在看态势和缓,这才小心的踱步而出。
但看周聪身穿飞鱼服,腰间佩刀,丰神俊逸,不怒自威,冲天的贵气,逼人的煞气。
再回想起他之前在府中那唯唯诺诺的样子,鸳鸯心生赞叹,颇有物是人非之感。
眼见现在情势和缓,她这才走了出来,盈盈一拜,“见过周大爷!”
“不用客气,带路吧!”
周聪将手一摆,负手而行。
很快,他便进入到了荣禧堂。
“周聪见过老太君!”
抬眼看贾母坐在那里,上前一揖。
“周千户,不用客气!说起来,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贾母欠了欠身。
同样审视的看着周聪,回想前几日在这里见他,他说出的脱籍之语。
当时只觉得无比荒唐,甚至还曾想过他离开贾府没几天便会后悔,会哭着喊着想要回来。
现在看起来,他这一步竟是走对了。
这才几天的功夫,他怎么就能位居锦衣亲军的千户高位呢?
“这是大姑娘的信!”
转头但看王夫人也在屋里,除此之外,便只有陪着贾母等几人的丫环了。
没有见钗黛和三春姐妹,让他到是有些失望。
“大姑娘在宫中可还好?”
母女连心,王夫人一边接过了书信一边问道。
“还算不错,很得皇后娘娘的看重!”
周聪避重就轻的说道。
他当然不会说万贵妃曾想过要收拾贾元春,因为自己的护佑才会没事。
他虽然不敬畏皇权,但却不能把皇宫隐私当成笑谈随意说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