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李建国。

和赵爱民他老爸同属轧钢厂的职工。

他爸是因为意外走了。

李建国的腿是在工作的时候不小心卡进了机械里。

自家老爹办葬礼的时候。

李建国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准备手术呢。

医生说幸亏送来的及时。

要不然就要截肢了。

不管怎么样。

最后腿总算是保住了。

虽然瘸了。

现在这家里全靠着老李媳妇在食品厂上班。

老李只能在家里糊点东西当做零花。

糊纸盒子、绣花等这些零杂活。

没有专门的厂子劳作。

都是由街道办根据各家的申请分配的。

李建国瘸了腿。

家里又有三个孩子。

符合分配资格。

要不然。

你想碰那些杂活还没有机会呢。

纸盒子也有自己的规矩。

大纸盒、小纸盒的规矩都不一样。

这装药的盒子就跟装锁的盒子不一样。

当然了。

大小用途不一样。

价格也不一样。

有的一两分一个。

有的五六分一个。

这玩意也不是天天都能干。

上边送来多少东西。

下面就给几家人分了。

数量都是有限的。

要是活多。

一个月能赚个八九块。

要是活少。

几个月也赚不了钱。

“李叔,今中午相亲。”

“整的菜有点多了。”

“大家愣是没吃完。”

“这人刚走。”

“我就想着给你送过来。”

手里的纸盒糊得满意了。

老李这才把东西放下。

手用劲。

慢慢地坐起来。

看着盘子里东西。

老李的心里老不是滋味了。

两个猪蹄。

几只大虾。

还有两只大闸蟹。

看着就跟刚做出来的一样。

这哪里是吃不了了。

分明是特意给自己留的。

这年代。

怎么可能会吃不完肉啊。

老李的心里暖呼呼的。

撑着身子就往边上移。

赵爱民看着紧张得不得了。

“李叔,你待着待着。”

“这可得小心点啊。”

赵爱民上前抓住他的手。

“爱民,我……”

李建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声音也染上了哭腔。

快五十的大男人了。

曾经百十来斤的铁在手里跟提棉花似的一样简单。

可现在在赵爱民身边像个孩子似的。

“李叔,您跟我爹就跟亲兄弟似的。”

“现在我爸不在了。”

“你要是不嫌弃我。”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就叫我一声。”

赵爱民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自己爹死的时候。

老李还在病床上。

连命都没保住呢。

非让自家媳妇回来帮忙。

帮着自己把老爹下葬。

要不是李婶。

自己哪能把葬礼办得那么圆满。

到时候出了笑话。

自家的脸都要丢尽了。

这街坊邻居的哪个不叨叨两句。

自己恐怕就成了人家饭后聊天的话题。

要是最后落一个不尊老的名声。

赵爱民这一辈子就完了。

这年代。

名声可是个好东西。

饭能乱吃。

话不能乱说。

一句话就有可能坠入无底深渊。

所以这名声可千万不能臭。

傻柱天天相亲不断。

可就是没一个能看上他的。

不就是因为人家叫他傻柱吗。

这一个傻字。

就害了他一辈子。

再加上和一个寡妇不清不楚的。

有事没事就喜欢和人家打架。

简直就是一个大混蛋。

就凭你这人品。

你工资再高。

成分再好。

房产再多。

你也只能自己独自守着那几间房子。

只能让一院子的禽兽抱着不撒手。

这一抱。

就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

傻柱真的傻吗?

不傻。

混吗?

不混。

就是一条道走到黑。

不知道动动脑子。

你要真告诉他他那做错了。

他马上跟你赔罪。

这性子天生就这样。

脑子不转弯。

可他身边的那些人……

奉为长辈的一大爷。

整天就想着把他和秦寡妇凑一对。

天天给他灌心灵鸡汤。

满嘴的仁义道德。

说得傻柱都感觉秦淮茹一家自己一定要管。

不然就是自己不懂事。

亲妹妹何雨水。

也是一个脑子里确定东西的憨憨。

从小就被爹扔了。

极度缺乏安全感。

每天都在外面上学。

和傻柱这个哥能亲到哪去。

一开始知道自家傻哥哥被人冤枉偷鸡。

要去找人家说个明白。

结果傻柱说了几句。

就一点儿动静都没了。

就这就能看出来两人关系一般。

感情要是真的好。

几句话就甘愿让自家老哥背上偷鸡的名声。

这玩意有多重要。

她一个知识分子不懂?

打一开始。

她何雨水心里就自己一个人。

只盼着自己赶紧嫁出去。

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能够安安心心地过日子。

可是这事也怪不着她。

还是这大环境导致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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