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磊先拆来了慕容彦达的信,不出所料,就是一封很普通的求饶信,信里说只要孙磊退走,愿意送上万两白银,粮草十万石。
“真是愚蠢,这么点东西就想打发我?等我打破青州府,一切还不都是我的。”
孙磊不屑的慕容彦达那信扔进了一旁的火盆里,火焰立刻把信化为了灰尽。
慕容彦达的想法很简单,只把孙磊当成了借粮的山贼土匪,拿了点钱财粮草就想打发走。
“军师,你可知道这易安居士?”
孙磊看着手里的另一封信问萧嘉穗道。
“有些耳闻,是位极有才华的女子,我还听闻过她的几首词,《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渔家傲·天接云涛连晓雾》。”
萧嘉穗开口道,他虽然不是纯正的文人,但也算是名士,对于一些有名的文人他有些耳闻,而易安居士以女子的身份傲立文坛之巅,更是声名远播。
“哈哈,我倒是没想到她就在青州府!”
孙磊笑着说道。
“哥哥,那什么居士小弟知道,就住在城里,倒是有不少人拜访她。”
秦明开口道,青州府也不大,有些名气的人他这个曾经的青州府总管不可能不知道。
“那人好像姓李,有个丈夫姓赵,慕容彦达对他们夫妻二人很是客气,偶尔还派人去问候。”
黄信知道得比较多。
“那是自然,这易安居士可不简单,她的外公是王珪、蔡京是她表姐夫,她的公公是赵挺之!”
孙磊边拆开信件边开口道。
孙磊这话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三个人可都是宰相,难怪慕容彦达都要去拜访。
孙磊取出信纸,那清丽秀美的字让孙磊看得一阵舒心,比起自己那鸡爪一样的字不知道好可多少备。
“怎么好像有股幽香?”
孙磊看着信纸鼻子一动,似乎有股独特的幽香飘来。
孙磊打了个激灵,自己这是孟德综合征犯了么?李清照如今可是三十多了,而且是有夫之妇,自己也是有妇之夫!
赶忙打消那些杂乱的念头,孙磊看起了信的内容,李清照果然不愧是才女,在信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引经据典,委婉的告诉孙磊不要意气用事造成无谓的屠戮。
“有意思!有意思啊!不枉我又来青州一趟!”
孙磊笑着将信纸折好塞进信封,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眼神里,孙磊把那信封塞到了怀里贴身藏好。
“你回去告诉慕容彦达,想要我停止攻城就让李先生出来谈,除了李先生,我谁都不想见!”
孙磊看向那军卒开口道。
那军卒直接赶出了军阵,朝着青州府跑去,城上守军再次放下一个竹筐,将那名军卒给拉了上去。
“哥哥,咱们真的不打了?”
秦明一脸幽怨,青州府眼看就要拿下,现在放弃太可惜了。
“打当然要打!我只说谈,又没说答应。”
孙磊笑着说道,他只是想见识一下李清照这位千古第一才女,至于面子,皇帝赵佶的面子他都不给,李清照的面子也不一定要给。
吃过午饭之后,休息了一个时辰,秦明再次带着大军攻城,投石机和床弩不断的招呼,城墙之上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军卒惊恐的直接往城下跑去,整个城墙之上已经没几名军卒了。
“知府大人,敌人进攻太凶了,城墙上↑那边站不住!”
一众军官对着慕容彦达说道,军卒连城墙都不愿意上,这还怎么守城。“我亲自去见李先生!”
慕容彦达看着躲在城墙后的军卒叹了口气,军卒不愿意去拼命,他连逃出城的机会都没有。
天色渐晚,城外大军再次退去,炊烟也随之升起,梁山泊的饭点极为准时。
入夜之后,又是喊杀声大起,这次投石机和床弩,也是不停的轰击。
但守军倒是学聪明了,城墙之上没办法点火照明,他们直接把点燃的圆木扔下城墙,火光把城下给照亮了。
“这群狗东西!”
秦明大怒,这么一来他就不能复制昨夜的一切了。
“给我打,狠狠地打!”
秦明怒吼道,作业花荣打得好好的,怎么到他这就又起了变化,怎么总是他这边不顺?
这一夜的攻城几位凶勐,攻击就如同秦明的脾气一样火爆,可这一夜依旧没有攻上城墙。
城上守军本想着今夜还是和昨夜一样,可没想到引来如此凶勐的攻击,这一夜他们又是彻夜未眠,城上不少堆放的守城器械都被摧毁,这让军卒只能把石块和圆木放在城下,然后慢慢往城上搬。
天空再次亮起,青州府守军已是满脸衰败战意全无。
“明天就能破城了!”
孙磊看着青州府那模样,摇头开口道,青州府这一战充分显示出了战争中指挥者的重要,没人指挥的军卒那就是一盘散沙。
可如果青州府有人指挥,那就完全不同了,五千人马想攻下青州府是很难的,如果指挥者有些能力,那甚至完全可以挡下几万大军的狂攻。
“哥哥,城上有动静!”
唐斌指着城上忽然晃动的白色旗帜。
“嗯,这么快就投降了?”
孙磊诧异的看着那面白旗。
“应该不是,军卒甚至没有放下兵刃。”
萧嘉穗摇头道,城上守军还穿着甲胃拿着兵刃。
“哥哥,城门开了!”
花荣指着大开的城门。
城门大开,一架华丽的马车从城门里缓缓驶出,没有军卒,没有旗帜,只有一名老仆役赶着马车。
“收兵!准备迎接贵客!”
孙磊看着那马车大喜,慕容彦达肯定是不敢单刀赴会的,那这马车里只可能是李清照。
“贵客?”
众人疑惑的看向孙磊,虽然疑惑,但众人还是很快行动了起来,军卒回阵列队,在指挥下让出了长长的一条过道,两侧都是拿着长枪列队,一股肃杀之气弥漫而来,这就是军伍中最隆重的欢迎仪式。
马车缓缓前行,到了军阵前方,马匹忽然脚步杂乱,这只是一匹驽马,根本没有经历过军阵,那肃杀之气让它不敢上前。
“夫人!”
赶马车的老仆一脸畏惧,对着马车里低声道。
“继续走!”
马车里传来一个婉转清澈的女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