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歹——能回应一下!
然而,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了……都没有。
慕裕沉心情烦躁,很不满这种没有回应的感觉。他本来就不是个脾气好的主,此时这么明显求回应却不得的感觉早已经将之前的那点点愉悦感给淹没了,气愤得很想狠狠掐掐这个女人,好看看她到底能麻木到什么时候。
但……
唇一脱离,目光正有些不善的盯向温晓时,却见她已经率先狠瞪了他一眼,说道:“想要,病好了再说。”
慕裕沉:……
他猛一愣。
“起来,脱裤子!脏死了!”温晓又道。
慕裕沉又觉一愣。因此时温晓的语气,倒也算自然,并不见一开始的过于疏离。
但他可以肯定,这妮子今晚上,之前对自己虽然也算照顾,却还是要比平时疏离的。
但眼下……
温晓确实收敛起了之前因为情绪而产生的疏离感。
温晓心底比谁都清楚。她之前的确是想疏离某人。至于缘由?自然是因为女人的细腻小情绪。
女人嘛,总是这样一种感性的生物。一旦不满男人的某些做法了,闹闹小情绪是自然的。
她也不例外!
但就在刚刚,男人紧扣着她贴在他胸膛上的时候,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之声,被他侵吞着唇齿间的呼吸时,温晓还是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某股留念。
显然而然,她并不希望跟慕先生的关系太过于僵硬。
温晓刚刚麻木、发愣,毫无反应时,就是因为思绪远了,去思考起了这个问题——她今晚和慕先生关系僵硬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他今天的举动让她生气了!
那么,她为什么生气?是因为她觉得他没那么爱她!
是因为她想用生气的方式换来存在感,换来男人对她感受的关注!
但,她如果最在意的是“他不够爱她”,用生气的方式换来他表面的关注跟“哄”又有多大的意义呢?
也就能求一时的爽快罢了!
根本解决方法,不应该是——让他更爱她吗?
幸福的婚姻,本来就不应该是任性跟脾气造成的。
而是——经营!
他不爱,那就想办法让他爱上自己。他不够爱,那就想办法让他更爱!
温晓这么想了会儿,渐渐的,身上的冷漠跟疏离气息已经收敛回了不少。
睫羽之下情绪隐过,女人在留下这么一句“起来,脱裤子。脏死了”之后,唇却忽而委屈巴巴的抿了抿。
她的语气,是平和的,淡定的。但结合神情来看,却让人感觉着这种平和与淡定像是强行装出来的。
像是,她想装平和,实际正隐忍着某股委屈呢!
而她此时,给慕裕沉的感觉,就是那种受了很大的委屈、却又隐忍着不说,委屈巴巴的,强行坚强。
女人这样的时候,总是容易惹来男人的疼惜的。
慕裕沉也是个正常男人。
此时,瞧见小妮子这样,他就觉得自己犯罪了似的。像是欺负了她,还威逼着她不许哭泣的罪人。
于是,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晚上妮子受过的罪。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女人受伤的手上。
慕裕沉手从她腰上移开,忽而轻握上她受伤的那只手,举起后轻轻放在唇边贴了贴,眸子却怜惜的盯着温晓的脸。
“疼吗?”他语气低沉,忽问。
温晓不答,紧紧抿唇。
然而,眼眶却在他问这声“疼吗”时,忽而一红。
就像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怎么也压抑不住某股委屈了似的。
之后,才点了点头。
无声,却胜过有声。
慕裕沉忽然就觉自己心被什么狠狠揪了下似的,自责之感又猛上升了一个层次。恨不得时光倒流将这伤了她的罪魁祸首碎尸万段,然后将没能替她出头的自己碎尸万段。
自责的同时,他又觉看到小妮子这么柔弱委屈的模样,心化成了水似的柔软,强烈的想去呵护眼前的人儿。
“是我不好。再也不这样了,好吗?”
慕裕沉懊恼。
哪怕是明白了自己之前是为了任务,但还是忽然就很不理智的懊恼起来自己之前的选择。
因为他发现,他真的、真的很受不了小妮子受这么大的委屈。
小妮子在外再强势,其实也只是需要他呵护的女人,不是么?
温晓却不答,似根本不信他的话。只微红着眼眶,随即低头,似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情绪,然后语气仍旧故作平静的说道:“裤子脱了,换睡衣。”
她绕过话题,男人显然以为她这是没那么信任他了,心底一咯,略微紧张。急着想要解释什么。但又想着晓晓这绕话题并不大相信他这承诺的样子,估计他说这些她也会觉得他是花言巧语。
于是,内心发誓:只说?没用!以后坚持做到。这样小妮子才会自然而然的信他。
他这么想,也没再多解释什么。只是这次乖巧的动了动身体,由着温晓将他裤子给脱了下来。
然后,目光又一次落在温晓身上,看着小妮子瘸腿似的走到了浴室将他的脏衣服给丢下。顺便洗了个澡之后便又走了出来,重新打了一份水来默默无声的为他继续擦了擦身体,然后,丢了一件干净的睡衣给他。
又命令他从床上坐起,将床单跟褥子给全部换了。
小妮子手脚都有伤,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显然也是极为的不方便的。
慕裕沉在旁越看越心疼。
慕裕沉这吊水打得也不是太长。温晓做完这一切后,药恰好就吊完了。摘吊瓶拔针之类的简单操作,温晓会。将男人身上的针拔出后,便又丢了两个字过去,“睡觉。”
没有故意说辛苦或是委屈的话,只是男人就是觉得愈来愈心疼。
慕裕沉重新躺在床上时,温晓也爬了上来。
只是这一次,慕裕沉没敢接近温晓太近。他此时想抱她的欲望很浓重,但又因为这股自责,下意识的想要惩罚自己,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根本就没资格去接近晓晓。
其实,这种自责感,之前就有了。
只不过,之前,是想抱她、拥有她的欲、望盖过了这种自责。
而此刻,欲、望仍在,但自责与怜惜愈来愈强烈。
罢!他就应该远远离着,这样晓晓情绪可能就能缓缓,容易休息了!
慕裕沉盯着温晓此时背对着他的背影如此想着。
但他自己是一点儿困意也没有。
暗想着:等晓晓睡着了,他再去偷抱抱。
但,正默默数着绵羊期盼着晓晓赶紧睡着时,温晓却猛然转过了身来。
慕裕沉猛一顿。
紧接着,他便感觉到柔软的身体忽然扑入了他怀中。腰身被一只小手给搂了住,胸膛忽然被女人给按压而下而后当成枕头枕了上去。
慕裕沉又是一怔,下意识的伸出了手环住了忽然扑来的女人。同时,心底猛生出了一股喜意。
“晓晓……”
温晓没回答,听到他的轻唤猛一个抬头便朝他唇瓣上覆了上去。
慕裕沉哪里想到自己还能有这种待遇,愣得忽然就忘了反应。
但唇齿间他所留恋的真实香软感,还是明确的告诉着他这是事实。他回神时惊喜的回应。什么自责不自责的,最终还是没她的引、诱来得强烈。
自己一定是脑抽了!才会用远离她这样的笨手段来惩罚自己!
慕裕沉思绪变得飞快。那只肩没受伤的手狠狠将温晓往怀中一带,而后猛一个翻身,虽受伤动作却仍旧伶俐的将温晓压在了他的身下,唇完全受控不住地在女人身上绕了起来。
就是这种该死的销、魂又魂牵梦绕的感觉,引、诱力简直就像是罂粟,太难控制!
难控得慕裕沉现在都忘了自己是个病人了。
但,很快,慕裕沉还是停了下来。从温晓身上翻身而下,只紧抱着她,没动。
“你不想要我?”温晓却疑惑了。
“晓晓,你……怎么不骂我?”慕裕沉道。
第一次,问了一句完全不符合他平时强势作风的问题。
“那你该骂吗?”温晓嘴角猛地抽了下,问。
“嗯!”男人道。
“哦。”温晓附和,“所以……放开我!不想理你。”
慕裕沉一怔,却没舍得放手,反而抱得更紧,“不要……晓晓,用别的方式惩罚我好不好?不要疏离我。我……受不了!”
“没疏离你啊。”温晓无语。
“那,晓晓,如果我……你还愿意?”慕裕沉语气试探性的问。
“你什么?”女人似不解。
“晓晓,你困不困?”慕裕沉却忽然问了另一个问题。似乎要根据她的回答再思量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不困。”温晓道。
大半夜的又是赶路,又是“做家务”,这么折腾下来就算困也被得被折腾得精神起来。
“我也不困。”慕裕沉道。
温晓:……
所以呢?
“晓晓……”
“嗯……”
慕裕沉这会儿手已经触上了温晓的裙带,踌躇了会儿,收了好几次手,最终还是没忍住勾了勾手指将她睡裙裙带给解了开。唇绕在温晓发间,呼吸微微重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