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叶下过明确的命令:将般岳列入访客黑名单。

所以门客才会拒绝般岳进入,也拒绝为他通报。

此政策一反转,底下人自然不再敌对,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烟消云散。

醉叶将匾额放倒在地,对般岳作揖:“般将军,敝人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如此做是为金老板的安全考虑,望见谅。”

“尽职尽责而无异心,可嘉可佩。”般岳冷冷地回礼,话里有话。

醉叶听得懂“异心”二字之意。他是怕自己抢走他的含笑姑娘吧?

看来他真是喜欢含笑,可是以含笑的身份,岂能属于他?

只不过,现在含笑遇到了皇帝老子的骚扰,自己必须利用他来保护含笑,所以才决定与他和解。

“金老板如同天上耀眼的星星,盯着她的人太多,敝人作为她的下属,不得不防——”醉叶一脸谦卑地解释。

般岳立即打断他的话,纠正:“你此话差矣,含笑本与我有婚约,之前只是有些误会才暂时分开。因此,我并非外人,你阻拦我不让见,十分无理!”

醉叶陪笑:“敝人如此做并非专门针对您,而是对所有来访者都如此。只是来的客人都太尊贵,挡也挡不住。昨日来了宫中的李公公,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谁来。”

他故意提起李公公,看般岳的反应。

般岳眼里掠过一丝诧异——

此事昨夜为何金宁没对自己说起?

金宁之所以连夜退彩礼,难道与此有关?

若李公公出现,必然是皇上的意思

想起皇上对含笑有说有笑,还赠送她随身玉,般岳隐隐担忧起来,不至于皇上会打含笑的主意吧?

这未免有夺人之爱之嫌,自己已经跟他讲清楚了,自己不愿意舍弃含笑,愿与她白头偕老,他怎可如此做?!

含怒的冷光从般岳的眼中冒出,但他不想让外人发觉,努力保持平静,言语不惊地问道:“李公公来此做甚?”

“此事你不知道吗?李公公是来送彩礼的。”

般岳脑袋嗡地一下:“那含笑姑娘可曾收了礼物?”

“没有,金老板说,她喜欢自由,谁的彩礼也不收。”

般岳的心往下沉,如果是这种情况,恐怕含笑也不会收自己的彩礼了,否则她等于得罪了当今皇上,日子不会好过。

但愿含笑同意接见自己,有太多的话必须跟她讲清楚。

醉叶观察般岳的神色,虽然他一脸平静,但是掩饰不住眼睛里如剑一般的怒光。

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只有般岳与浦玄皇杠起来,含笑才能置身事外。

此时含笑刚从池塘睡了饱饱的一觉出来,如出水芙蓉,身上掐腰的白裙在阳光下隐约透着粉蓝的荧光。

她甩甩头发,水珠就像珍珠一样滑落,纷纷蹦跶开。

总算把作息时间调整到位,接下来,就可以尽情地设计书馆了。

想起此,她脸上露出笑容,轻快地回到小楼。

刚迈进卧房的门,她刹住脚,眼里露出惊愕——

只见床前的梁上,吊着两个大男人。

这俩人一个双脚被绑住倒挂着,另外一个的双手被绑住,如柳条一般垂着。

两人的手脚绑在一起,都沉沉地睡着了。

看来他俩已经折腾了一宿,够累。

可以想象有一人先中了陷阱,另一人来救,所以也陷入困境。

含笑冷静下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暗自给了自己一个赞。

这改进过的连环套还真管用。为防止被绑住的人来解绳子而设计的后手,发挥了奇效——居然一次性绑了两个。

他俩应该想过很多办法,但是实在是脱不了身,所以才精疲力尽吧?

含笑穿戴好外套,扎好头发,找了根长棍,在椅子上坐下来,清了清嗓子。

他俩居然听不见。

她只好捅捅他俩。

两双有气无力的眼睛睁开来,布满血丝,可怜兮兮地看向含笑。

含笑挑掉他俩脸上的面罩——

这不就是昨天那问路的以及被醉叶撞过的人吗?

“你俩怎么这么无聊?干嘛要针对本姑娘?”含笑不无同情地问道。

他俩就这种水平,三番五次地失败,还想干坏事?

那俩倒霉蛋闭紧嘴巴,做出绝不出卖组织的模样。

“不想说没关系,那你俩继续休息,本姑娘先吃早点。”含笑无所谓地放下棍子,穿上布鞋,准备离去。

“喂,姑娘。”那俩人急了,“你如何才肯放过我们?”

“你俩自己好好想想,也替本姑娘想想有什么理由要放了你俩,回来再说。”含笑扬长而去。

逼是逼问不出东西来的,得他们自己想通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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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这么早?”金宁见到含笑,有些措手不及,“想吃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准备好早点,而且刚刚让门卫回复般岳,说含笑姑娘还在睡觉,不宜打搅。

那现在要不要告诉她般岳正在外面?

“我们出去吃吧?我想吃遍京城美食。”含笑舔着嘴唇,脑子里冒出那虐舌虐得让人念念不忘的麻辣牛肉粉。

“还是家里吃吧,外面不干净。”金宁阻拦,生怕她出去碰到般岳。

“以后你有的是机会在家里做,我们先吃遍外面的。”含笑一根筋只想出去。

金宁见拦不住,只好坦白般岳求见。

“好啊,见见就是。”含笑开心地说道。

自己与般岳虽然解除了婚约,但是没必要翻脸,上次跺过他一脚之后,心里头总觉得过意不去,老想当面改个好脸色给他看,以示自己并不介怀,希望仍旧友好相处。

自己马上要开书馆,能约他来捧场,岂不很好?

“哦。”金宁不安地跟在她身后。

他其实没有向她转达过般岳想约见的意思,却哄骗般岳说她不想见。

如果他俩一见面,知晓自己撒谎了,那多不好意思?

其实自己是为了含笑好,有浦玄皇来求亲,她再跟般岳往来,恐怕不好。

想到此,金宁拦住含笑:“你俩都解除婚约了,还来往,别人会说闲话。”

“怕甚?他可是你的好兄弟,自然也就是我的好兄弟。我们身正不怕影斜。”含笑不以为然。

“外面危险,你可能不知道,昨天你差点就被人害了。”

含笑笑起来,想起屋内吊着的俩倒霉蛋,挥挥衣袖,轻描淡写地说道:“危险被我用绳子绑起来了。”

金宁没听懂她的意思,拦不住她,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心想如果到时露馅,自己大不了跟般岳道个歉就是。

说句老实话,自己当初与般岳是同一个起跑线,如今他做了高高在上的将军,自己却平平常常,反差太大,令自己心里头不平衡,所以只想也拔高一下自己。

自己头脑越想越清晰——含笑便是自己的希望,最好她能嫁给皇上。如果自己成了皇亲国戚,那该有多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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