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在渝州几乎没有过,向来只有秦海升打人的份儿,何时受过这等委屈,恼羞成怒,顺手拎起一把椅子照着那漂亮公子便砸!
啪啦……椅子确实砸下去了,可那漂亮公子却分毫未伤,原来,他身后的中年男子走上前,用胳膊挡住椅子,椅子应声碎裂,男子手臂动也没动一下。
反过手,男子一把抓住秦海升手臂,用力一拧,架在后背,疼的秦海升嗷嗷直叫,冷汗也流下来了。
一招制服秦海升,剩下的罗秀郎和耿春景跃跃欲试,最终还是没敢动,看得出来,这个漂亮公子的身份绝不次于他们。
“秦海升,我说过了,让你老子过来,不然我拧断你的胳膊,还有罗秀郎,别让我再说第二遍,我的耐心可不好!”漂亮公子边说边把玩着他那扳指。
秦海升那跟班一看事情不妙,钻出人群撒脚如飞跑回亲府报信儿去了,罗秀郎也派人回罗府报信儿了。
他们三个被困在快活楼,若是让全渝州城老百姓知道,估计他们会成为渝州的笑话。
看热闹的人也不少,可以说他们彼此都认识,虽说在渝州比不上秦家和罗家,但也不差,也都是些有钱人,只不过比秦海升他们低了一个层次罢了。
漂亮公子来到朗栎近前,冲着公孙云良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对着朗栎道:“你怎么会在这,还被人欺负成这样子?”
朗栎苦笑:“说来话长,到渝州办点事,误打误撞碰上了不少事,我就是穷小子一个,被人欺负也是理所当然的,呵呵……”
漂亮公子想骂人,心想你要是穷小子,那天下就没有富人了:“你是怎么得罪他们的?”
朗栎没法回答,确切的说根本就没得罪他们,是他们一直找茬,不过漂亮公子看了朗栎身旁的玉娇儿,也就明白了大概,贴近朗栎耳边低语:“你是来撬行的吧!”
朗栎脸一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玉娇儿觉得这个漂亮公子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看样子他跟朗栎挺熟的,应该是不错的朋友吧。
不多时,传来脚步声,领头的两位老者,皆是富贵之相,后面还跟着不少人,一个个面容不善,气势汹汹像是来打架的。
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这是秦海升的父亲秦楼和罗秀郎的父亲罗婵,渝州有名的大财主,富甲一方,黑白通吃。
秦楼大概有五十多岁,走在最前面,留着两撇小胡子,微胖,眼睛不大,但却神色如霜。
还未到快活楼里面,就开始嚷嚷:“是哪个王八蛋不开眼,敢打我儿子!”说着话,分开人群,进入快活楼,罗蝉也跟着进来了。
刚一进门便看到儿子被人架着,然后就是玉娇儿还有朗栎等人,那位漂亮公子则是背对着秦楼。
“这是你们谁干的,给我站出来!”秦楼大呼小叫。
背对着他的漂亮公子一笑:“秦叔,你好大的脾气啊!”说着慢慢转过身。
秦楼看见来人先是一愣,接着即刻转怒为喜:“候……候爷,你怎么会在渝州?”原来那漂亮公子就是风来真的候明旺。
罗秀郎也急忙打招呼。他们只是富甲一方,在渝州比较强势,可是候明旺可是天下第一盐商,据说他叔叔候四海已经把所有生意交给候明旺打理,也就是说候明旺现在是候家的真正掌舵人!
这下秦海升他们也傻眼了,原来这人他们老子也惹不起。
“侯爷,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跟海升和秀郎发生这样的事?”秦楼问道。
“呃……呵呵……”候明旺笑笑,没直接说,看了看周围,一目了然,相信秦楼应该能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
“秦叔,我想你也应该是知道,我候明旺不是一个高傲自大仗势欺人的人,不过我也看不过别人恃强凌弱,你的儿子在快活楼大放厥词,把我的朋友贬低的一文不值,好在我的朋友比你的儿子有涵养,并未还口,可他却变本加厉,因此我出手打了他,如果秦叔觉得我做的不对大可以向我讨要公道。”
知子莫若父,秦海升是什么人秦楼一清二楚,候明旺是什么人秦楼更清楚,候明旺说的好听,可是对于秦楼来说,他敢吗?
可秦楼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他怎会不懂候明旺的意思,他看了看朗栎,又看了看一旁的玉娇儿,心里也就明白了个大概。
“侯爷,既然是您的朋友,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不过不知侯爷这位朋友是谁呢,竟然让您这么袒护,我也想认识认识。”
候明旺刚要说话,朗栎抢先道:“在下良木,见过秦老爷!”
秦楼点点头:“原来是良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呢?”
“哦!在下只不过是山野种田之人!”
种田人,这种鬼话秦楼是绝不会相信的,能让候明旺这么袒护的人会是一个种田人?候明旺是聪明人,听朗栎这话就是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
“你说你是种田人,呵呵……这种话你觉得我会信吗,罗老爷会相信吗,我只要你一句实话,告诉我你的身份,无论是什么,我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可以吗?”
朗栎无奈:“秦老爷,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个种田人,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这下秦楼真的有些挂不住了,难道凭自己的身份还不够资格了解他的身份吗!
“年轻人,你这么说话就不好了,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难道连你一句话实话都听不到吗?”
气氛不再如以往那般和缓,空气紧张起来,“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信也没必要纠缠于我!”朗栎脸色沉下来,被人这么久的逼迫着,耐心一点一点磨没了。
候明旺一直没说话,但不代表他没在听,秦楼一再逼迫,他终于忍不住了:“秦叔,我的朋友已经告诉你了为何还要纠缠不放呢,难道我候明旺就不能有种田的朋友吗,以为谁都跟你儿子一样狗眼看人低吗?”一句话说的秦楼老脸通红,当着渝州城这多人的面他实在有些下不来台。
“侯爷,您认为我的要求过分吗?我就想知道他的身份有这么难吗?”秦楼语气不善。
候明旺是不会怕事的,长这么大他还没怕过谁,唯一惹不起的人就是朗栎,可是他们现在是朋友。
“秦叔,我要是非不让你知道呢,你会怎么办?”候明旺笑问道。
“侯爷,你可别忘了,这可是渝州!”
“渝州怎么了?”这话不是候明旺说的,而是人群外传来的,循声观望,人群外走进一人,正是消失了一天的玉麒麟!
秦楼和罗蝉一看此人面色凝重起来,在渝州能跟他们叫板的也就只有玉麒麟了。
“麒麟兄,原来你也在啊!”秦楼皮笑肉不笑。
“呵呵……我也是刚到的,还没进门就听见这里吵吵嚷嚷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你们二位合伙为难我的女婿啊!”玉麒麟笑道,不过目光阴沉。候明旺知道,玉麒麟来了他也就没必要再出头了。
“呵呵……麒麟兄误会了,并非我二人合伙欺负您的女婿,道是我儿子被侯爷打了这倒是真的,我只是跟这位良公子说说话而已,并且想了解一下他的身份,仅此而已,可您的女婿良公子和侯爷都不买我的账,这让我很为难啊!”
“有这事?那良木没告诉你他是种田的吗?”玉麒麟故作糊涂。
“麒麟兄,您觉得这话骗得过我吗,一个种田人怎么是你玉麒麟的乘龙快婿!”
朗栎一旁听着,不住的摇头苦笑,看来当初决定来渝州城就是个错误,不但没找到水寒决的下落还引来一身麻烦。
呵呵……玉麒麟笑了:“秦老弟,你确实慧眼识珠,良木确实不是什么种田人,不过对于他的身份,对不起,你还不够资格知道!”
秦楼心中一沉,这是真的假的,凭我的身份还不够知道一个黄口小儿的身份,感觉这是对自己的侮辱。
秦家是渝州大户人家,不但钱多,也养了不少庄客,这些人都是江湖人,是秦楼请来看家护院的,不乏一些江湖高手。这次跟他来的就不少,其中一个黑脸大汉迈步上前,撇着嘴,除了秦楼,他对这些人谁都看不起,当然他还是知道玉麒麟和候明旺的,所以大汉并没有找他们的麻烦,而是直接冲着朗栎而去!
“小子,你到底是谁,给我说清楚!”声音瓮声瓮气的,一把薅住朗栎衣领。
“放开他!”玉麒麟厉声啧道。
黑脸大汉白了他一眼,并没有放下朗栎的意思,玉麒麟也不在讲情面,毕竟也是当年麒麟镖局的总镖师,也不是简单人物。
玉麒麟二话不说,一手打掉大汉的手,另一手抓住他的腰带,一用力,直接把大汉从窗户扔进海里,扑通一声。
这下彻底撕破脸皮,秦楼和罗蝉紧握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