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清又回了一条信息之后,就急急忙忙的收拾行李了。
然后是订机票。
忙完之后也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她调好闹钟,就一身疲倦的躺到床上。
临睡前,她把韩俊的语音掏出来又听了听,嘴角挂起了一丝甜蜜。
她和公司的其他未婚女同事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心里都藏了一个不敢肖想的人。
那个人就是韩俊。
她心里也有这个人。
然而,她没有妄想过会跟韩俊发展点什么事,也根本不敢想。
她总觉得韩俊离她太远了。
就算她几乎能每天看到他,经常一起出差、赶飞机,她也从未觉得韩俊的心里有过任何女人。
他连表情都少得可怜,脸上的每一分表情像是精心设计好了一样。
不冷淡,也绝不热络。
他把所有的人都隔绝在了他的感情世界之外,根本没有让人能窥视其中的一丝一毫。
平常的上下级或同事之间有些还会互相串门,她在韩俊的手下工作了三年,却不知道韩俊的家在哪儿。
这虽然不是个多严重的问题,可让人明确的知道韩俊在把自己和同事之间隔离起来。
当她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她就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希望。
韩俊不会看上公司里的谁。
沈郁清想到这里,心里闪过一阵无奈。
喜欢一个人就是一把双刃剑,既觉得美好,又觉得痛苦。
时时刻刻都想看到那个人,想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或是对她笑一笑。
韩俊对下属不差,他们都很信服他,只是都觉得跟他隔了一层。
沈郁清如此想着,在纠结中慢慢睡着了。
**
翌日。
韩俊睁开眼,天色还未大亮。
他摸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才早上五点二十分。
他放下手机,困顿地看着天花板。
他刚才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但具体做了什么梦,他又记不起来了,只隐约记得不是个舒服的梦。
他正要继续睡就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秦宇起这么早?
韩俊满脸狐疑的起床,只见秦宇正光着膀子,叼着一根牙刷在客厅里晃悠。
韩俊:“你怎么起这么早?”
秦宇猛地回过神来,一脸被吓到的表情,“哥,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声音?小命都被你吓掉半条了。”
“你起这么早准备干什么?”
“锻炼身体呗。哥,你今天骑车去上课,你不用送我啊。”
“你想多了。都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了,我哪有空天天送你去学校。”
秦宇嘿嘿笑了,把嘴里的泡沫吐出来不少。
韩俊白了他一眼,“回洗手间刷牙,刷个牙还四处瞎溜哒,你可真闲。”
“遵命遵命。”
秦宇立刻往洗手间的方向跑。
韩俊打了个哈欠,又回房间里躺下了。
秦宇过了十分钟之后,从门口探进来个脑袋,“哥,要不要我给你买早饭上来?”
“不用。我去公司吃。”
“那我走了哈。”
“等会儿。前段时间忙,忘了问你钱够不够用了。”
“还有两万。这趣÷阁钱够我用到高考结束了。”
韩俊闻言略带惊讶地看着他,“最近怎么花钱这么省了?你正长身体,别拿身体开玩笑,营养品和水果别省着。在吃方面也别省。”
“我没省,每天都吃的挺好的。这段时间霍宛还经常来我学校跟我一起吃午饭,我和他经常互请,吃的是小炒,两个人分摊下来花不了多少钱。对了,哥我和霍宛还一起报了轮滑班,昨晚是我们第一次去上课,他家的三个小不点也跟着去了。”
“现在张口闭口都是霍宛。少年,要不是霍宛是个男的,我都怀疑那是你的暗恋对象了。”
“我能暗恋一个比我高的人?那是不可能的。”秦宇笑道:“我走了哈,为这个学期站好最后一班岗。要是期末考试还能有不错的成绩,那我暑假能舒服不少,压力也没以前大了。”
“功课的事你自己权衡,知道努力是好事,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最近抗压能力提高了不少,这点压力对我来说还可以忍受。”
韩俊朝他摆了摆手,“走吧,路上看车。”
“好咧。哥,再见哈。”
韩俊在秦宇走后,眯了半个小时,挨到了六点多,才起床洗漱,换衣服上班。
他把车开出小区,下了高架桥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韩俊放慢了车速开过去,停在沈郁清的面前。
沈郁清不解地看着面前的车,看到副驾摇下车窗,露出韩俊的脸时,她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
沈郁清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特助,早上好。”
“去机场?”
“是啊。您这么早就去公司?”
韩俊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等多久了?”
“快半个小时了。”
韩俊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说道:“快到出租车的交班时间了,很难打车去。上来吧,我送你过去。”
“这……特助,不用麻烦了。您工作这么忙,不要因为我耽搁了。”
“应该能赶回来。别磨蹭了,上车。”
沈郁清心情很激动,过热的脑子一时间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借口婉拒,只能怀揣着激动又兴奋的心情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然后坐上副驾。
沈郁清坐到副驾后,很真诚地说道:“特助,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别客气。”韩俊无意间扫了沈郁清一眼。
她今天的头发没有盘上去,而是用一个发夹固定了一点头发,其余的头发则是披在身后,比在公司里的她多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甜美,让他对沈郁清有些认知错位。
韩俊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发动车子。
沈郁清拘谨地坐在座位上,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她还是第一次和韩俊在非工作时间遇上,那种感觉有点微妙。
韩俊把车开上环城路,路况没有那么复杂之后,才开口问道:“你爸妈是什么病?”
“我爸前段时间不小心摔了跤,骨折了,这段时间都坐轮椅。平时有我妈照顾也没什么事,这几天我妈身体也不舒服,说是心脏方面有毛病。两个人没人照顾了才告诉我。不然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沈郁清说到这里,喉咙发紧,感觉特别的无奈。
父母就是这样,怕给远方的子女添麻烦,就只报喜不报忧。
要不是这一次两个人都动弹不了,他们还未必肯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