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漆黑,伸出手都看不见五指,耳边却可以听见清晰的风声,冰冷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惜什么都看不见我只能站在原地。
突然远处的那一点点星芒吸引了我的目光,朝它走去,是不是就可以找到出路?也许是吧,就算找不到出路总比一直站在原地的好。
一步两步,九步十步,二十步三十步……走了很久,我却发xiàn
无论我怎么前行,始终都走不近那星芒。
“于馨,于馨!”身后传来呼唤,明明知dào
是黑暗一片,而我还是下意识的转过身去。没想到的是就是那一转身,黑暗猛然之间变成一片刺眼的光芒。
拿手遮住双眼,不知dào
过了多久,光芒渐渐散去,等我在把手放下来的时候,四周已经变成了家里的模样。
不一样的是我的肚子变大了,就像怀孕了一样。就像怀孕了一样?想到这里,我连忙跑回房间看着墙上的日历,2007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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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看着墙上的日期,心间猛的一收紧,我坐在床边,紧握着床板,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木头中,却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噔噔。”客厅传来敲门的声音,我低头笑了笑,和当初一模一样。我不是告sù
自己要忘记吗?怎么还是没有忘记呢?现在就连梦境也要出卖我了吗?
“噔噔噔,噔噔噔。”对于客厅传来的敲门声,我打算装做听不见,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的人好像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越敲越大声,心间的烦躁之感让我不想在坐着,起身慢慢的走到门口,转动门把将门打开。
“你怎么这么慢才开门?我还以为你死在屋里了。”徐筱婷带着一名护士打扮的小女生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抿抿嘴打量了我一眼说道。
因为肚子的重量,我双手撑着腰部,有些不好意思的淡笑道:“徐经理,张栩因为一切事情还没有回家呢,你过几天在来吧。”
“我当然知dào
张栩不在这里,原来他以前都是住在这里破地方啊,真可怜。”徐筱婷自顾自的转身看了看房屋的结构发出一阵感叹,完全把我当作不存zài
的人。
而我却十分耐心的站在她的身边,保持淡笑的表情,不言不语。
“哎哟,你别笑!吓死我了,脸都毁成这样了,在笑更恐怖!”忽然间徐筱婷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吓得直拍胸口。
我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低下头:“对不起。”
“算了算了。”她很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拉过身后的小护士:“这个人是我从医院,找来照顾你的。”
照顾我?我抬头看了一眼小护士,正好对上她的目光,我清楚的看见那名小护士眼里闪过害pà
,恐惧,厌恶等等的情绪:“为什么?”我问道。
“你怀孕了,又毁容了。难道真让你一个人死在这个屋里?我和张栩可不想做间接杀人犯。别废话了,这个护士是我出钱请来照顾你的,等孩子生下来了,她就会走的。”徐筱婷的语速很快,变得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而我不知dào
想到什么,突然抓住她的手,很期待的问道:“徐经理,你是不是知dào
我老公在那里?你告sù
我好不好,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我担心他出事了。”
“老公?”徐筱婷冷冷笑了一下,甩开我的手:“他不是你的老公,不要忘记你们并没有结婚。但是请你也放心,张栩他不会出事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还有就是,张栩以后都不会在回来了,我想为什么,你是知dào
的。”
明明知dào
这一切都是梦,可还是有伤心的感觉。我能感觉到眼角的湿润,我能看到泪珠滑过脸庞掉落在地上开出透明的花儿。
我望着徐筱婷离开的背影,却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捂着胸口,我不想要心疼的感觉蔓延全身,可是越是这样,心痛的感觉就越是明显。容貌真的那么重yào
吗?没有任何人回答我……
缓缓的睁开眼睛,望着洁白天花板上挂着的风铃,我知dào
梦醒了,终于……醒了。
可是心痛的感觉还是存zài
,我坐起来,擦擦湿湿的脸颊。还好若若没有被我弄醒,穿上拖鞋,把被子整理好,我打开房门走向客厅。
客厅的大钟告sù
我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看看李娟娟的紧闭的房门,我轻手轻脚的走向厕所,打开水龙头,将冰冷的水泼向早就已经没有任何知觉的脸庞。借着窗外昏黄的灯光,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就连自己都唾弃的脸庞,笑了起来,自嘲道:“确实真够丑的,怪不得被人抛弃了。”
指尖轻轻触碰镜面,沿着镜中自己脸的轮廓慢慢的来回抚摸,心中的情绪不知dào
怎么说出来,我早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半夜醒来嘲笑镜子中的自己。
月色依然如水,可也依旧冰凉。由于没有关窗户的缘故,窗口的白色窗帘被风儿吹的飘了起来,挡住了我的视线。不知dào
是巧合还是什么,竟然让我看见有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楼底的香樟树下。
疑惑的我,侧过身子走到窗前,将窗帘整理好后,掀开一个小角,确定了真的有一个人依靠在香樟树下。
路灯的昏暗让我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可是却能感觉到熟悉的味道。
不知dào
他是不是也发xiàn
我在看着他的缘故,竟然抬起头看向我所在的位子。而就是那一眼,竟然让一个人的名字浮现在我脑海,钱医生?
真的会是钱医生吗?我抿紧双唇,目不转睛的望着站在下面的人,极尽全力想要看清楚他的容貌。
再一次的对视,我首先败下阵开,合上窗帘,靠着墙轻轻的叹了一口,我告sù
自己一定是我想多了,不可能是钱医生,更不可能是钱子茂,钱子茂早就离开了。而且这么多年不见他根本就不知dào
我就是于馨,更加不可能我住在这里,何况现在已经凌晨亮点。
拍拍额头,再走回水龙头前,憋一口气将脸浸在冷水中,在抬起来,顿时清醒了很多。
深呼吸几口气,放下心中的疑虑,取下架子上毛巾把脸上的水擦干净。咬紧牙关不再回头,与此同时窗外响起了汽车启动的声音,我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走回房间,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