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突如其来的刺杀
“小弟自问一身才学不如兄长,但是兄长,虽然你也是当世人杰,可如今天下大势已成南北对峙之局势,无论是曹公还是刘备,都已经占据半壁江山。兄长你若想起事,只怕也是有心无力啊!”司马孚悠悠地道。
“唉!”司马懿闻言长叹一声,半晌才开口道:“三弟,你可知为兄生平一大恨事是什么?”
“什么?”司马孚有些奇怪地问道。
“为兄只恨晚生了十年,若是早生十年,为兄自可以于黄巾之时起事。以我这一身韬略武功,和我司马家的家世,若能善用之,岂会让袁绍、曹之辈占据河北之地?”司马懿恨声道,一双狼眼之中满是不甘心。
“昔日陈涉起事于大泽乡,曾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深以为然。曹乃阉官之后,刘备更是不过为一织席贩履之徒。他们二人都能坐得半壁江山,我司马懿如何坐不得?”司马懿那满含恨意的话语继续响起,听得司马孚眉头不由得越皱越紧。
“二哥,虽然你志在天下。但是这等事万一事败,则我司马氏一族,莫说继续安享富贵,只怕从此以后,在天下再无立足之地也!”司马孚憋了半晌,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希望能以家族命运,劝司马懿回心转意。
“三弟放心,我自有分寸!”司马懿淡然道,司马孚知道自己劝服不了他,也只能暗叹一声,不再继续探讨这个问题。兄弟二人又说了些闲话,司马孚就去忙公务了。司马懿待自己弟弟走后,这才然后跑回自己的书房中。
“关中,关中!”看着展开在桌面上的关中地图,司马懿嘴里念念有词道。关中之地,自古就是帝王之基业。先秦和刘邦,都是据守关中而得天下。司马懿家族核心基业在司隶,毗邻关中。若能占据关中,再加上司隶,就足以构成鼎足之势。
“赵伯涛,夏侯妙才,程仲德,尔等枉费心机,可你们万万没有料到,最后却还是成全了我司马懿啊!”司马懿冷笑道,语气中满是自信。就在这时窗外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电光之下,司马懿的一双狼目竟是发出幽幽的绿光,看起来叫人不寒而栗。
曹也施行九品中正制的消息,没多久就传回了河南。刘备闻言倒也大感意外,连忙召集众人议事。
“诸位,这曹孟德也大开九品中正制,广纳天下英才,诸位以为,此事如何啊?”集结众人之后,刘备连忙问道。被自己的死对头亦步亦趋地学习,这种事情让刘备感觉极为古怪。
“主公,曹孟德之所以如此行事,也不过是想广纳天下英才为己所用。如今主公九品中正制和科举制并行,天下英才无论出身贵贱,皆可量才录用。而曹单行一法,虽有天子在河北,但曹专政弄权,只怕也不会有多少人会去投奔他,主公无需忧虑!”鲁肃徐徐言道。
鲁肃的眼光向来高人一等,他这一番话,基本上是考虑到了各个方面。对于九品中正制和科举制的利弊,他也是看得七七八八。这一番说出来之后,刘备也是稍微安心了一点。这时韩嵩又谏道:“主公,眼下这各州的中正官人选尚未任职,春秋之围已是迫在眉睫,还请主公尽早决断啊!”
九品中正制和科举制每年都是考核两次,时间定在春秋之际。现在已经是隆冬将近,也是时候确定中正官的人选了。刘备点了点头,随即设置各州的人选。徐州的简雍、扬州的张昭、青州的陈宫、豫州的徐庶、兖州的孙乾、交州的石广元和益州的诸葛亮。这其中有以一州之长直接担任的,也有些州由于州牧乃是武将,因此改为以饱学之士担任的。毕竟选拔人才这回事,不能指望关二爷他们搞定。
待到了开春之际,河南诸州第一次九品选官以及科举全都开考。各州郡设立考场,并且中正官也开始考察各地报上名来的当地士子。益州方面,诸葛亮负责九品选官,赵峰去负责科举中的武举,而文举则是由黄权负责。各地报名的士子经由县级选拔考试,再至州郡的考试,最终每个州选拔出三十名士子前去许昌参加最后的大考。具体选拔出来的人才,再量才适用。
“将军,这科举一开,可让我川中的读书人乐坏了啊!”考场一侧,看着蜂拥而入的考生,黄权也是感叹道。
“是啊,这还只是益州一地的考试。今天这一番考下来,选拔出一百名益州士子。前三十人前去许昌赶考,其余七十人分发益州各处为官。公衡,可要做好准备啊!”赵峰也是有些jī动,虽说中国人自古以来喜欢做官,但是这个局面却是自己提前四百多年整出来的。现在自己看着,那还是相当有成就感的。
“那是,权自有分寸!”黄权点头道,随即压低声音道:“将军,那法孝直近来却是收敛了点,多亏将军敲打此人啊!”
“法孝直不过是一时气愤罢了,事情过了自然会知道轻重缓急,不会太过分的。”赵峰知道黄权和法正积怨甚深,也只好含糊其辞一笔带过了。黄权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二人只待考生全部进场之后,就组织人手准备巡考。然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杀!”陡然间一阵怒吼,几名报考的武举突然抄起手中的兵器,砍倒身边的人,接着向赵峰和黄权杀来。与此同时,shì立两旁担任守卫的士卒,也有一大群抄起手中的家伙,朝赵峰等人杀来。
“将军小心!”负责戒备的牛金见状大急,连忙拔出腰刀抵御,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人砍倒。但是此时情形已是一片魂乱,这几个武举以及士卒的举动虽然只是少数几个人,但是却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慌乱,甚至茫然。无论是其他考生还是士卒,都只能下意识地拿起自己手上的兵刃,开始与附近的人厮杀。
“这是怎么回事?”赵峰和黄权这次真的有些懵了没料到武举和士卒们会突然发难,尤其是前者,由于考试所需,身上携带有兵刃,仓促间发难杀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虽然发难的只是少部分人,但是其余众人被裹挟其中,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接着被迫拿起手中的兵刃,和其他人刀兵相见。
“众军上前,保护将军!”牛金一边解决掉几个人,一边怒吼道,赵峰的五百亲卫立即以他为中心,将他团团围在中间护住,顺便也把黄权护在核心。这五百人都是跟随赵峰多年的旧部,久经沙场并且忠心耿耿,虽然事起仓促,但一听牛金的号令,还是迅速上前集结起来,不再执着于和外围之人死战。他们这一集结起来,剩下的场中的情形就明朗了不少。
此时除了赵峰的麾下这五百人,其余围着他们的就是来参加考试的武举,以及原本担任考场护卫以及警戒的士卒。这些人杂七杂八加起来,大约有个两千来人的样子。现在大部分人都是手里抓着兵刃,但是脸上却很迷茫。他们不知道这场动乱要从何而来,又将去向何方。
“你们是受谁指使的?胆敢行刺上官,难道想谋反不成?”赵峰看形势稍微稳定点下来,这才朗声喝道。
“弟兄们,不要听他的,大家一起上,乱刀砍死他,再去成都,辅佐主公登基!”一名明显是头目的的人喝道,一边吼一边挥刀鼓动士卒上前。不过现在赵峰被牢牢护在核心,谁要先上去,那几百号人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白饭的。这人话喊得相当带劲,可是却是没什么人赶上前。
“众人听着,放下武器者有功无罪。若是顽抗,定不轻饶!”赵峰知道现在需要当机立断了,否则的话一旦拖延下去,夜长梦多可就不妙了。
“弟兄们,别听他的,大家要是放下武器,回去肯定会被牵连的,大家一起上啊!”还是刚才那个人,继续挑唆道。这次不等到赵峰开口,黄权已经抢先大声道:“我认得你,你这厮是邓贤麾下的都尉陈正。”转头看了看周围,黄权厉声喝道:“严老将军何在,素来剿灭这群逆贼!”
此次招生考试,赵峰是将考场设立在德阳。德阳隶属巴西郡,现任巴西太守乃是严颜。此次考试,严颜并未来到现场,不过他的练兵之所,离这里也不过数里之遥。
“公衡勿慌,将军放心,严颜在此!”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赵峰他们乃是站在一个小高地上,众人扭头看去,却见一支数千人的人马急匆匆赶来,当先一人正是严颜。也亏得这老家伙嗓门极大,隔着老远也能让人听见。
“众军听令,放下武器一概无罪,不要附逆!”张任匆匆赶到现场之后,厉声喝道。严颜在川军之中素有威望,他这一吼,开始有人陆续放下兵刃了,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都是放下兵刃,走到一旁等候命令。整个场中,只有大约二百来人还是拿着兵器,不过大部分人已是手足无措了,纷纷把目光看着其中一人。
这个人赵峰认识,就是他刚才一再鼓动人上前发难。据黄权所说,他是邓贤麾下的都尉陈正。很显然,今日这场未遂的刺杀,指挥者就是这个陈正了。
“将军,公衡,你们没事吧?”看着场中这数百人已经被自己带来的数千人围在核心,再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严颜连忙上前向赵峰和黄权问话。
“我等无恙,老将军,尽量活捉这些人,好问出幕后主使者!”赵峰点头示意自己无恙,随即下令严颜活捉这些人。严颜连声答应,随即转头对这些人喝道:“尔等如此大胆,竟敢图谋篡逆,行刺上官?如今已被重重包围,还不快快放下兵刃投降?若再顽抗,定斩不饶!”
“将……将军!”陈正看到严颜,也不敢再顽强了,哆嗦了良久,手里的兵刃掉在地上,随即整个人也瘫倒在地。陈正这一歇菜,他手下的人就更不敢再顽强了,纷纷将兵刃丢下,被擒回去。
“将军,末将治下不严,以至于出了这等事,实在是汗颜,请将军治罪!”控制住形势之后,严颜连忙向赵峰请罪。
“老将军,此事怪不得你,却不知这个陈正是不是受人指使的。”赵峰眉头微皱道。严颜和黄权倒也点头认同,这样的事,显然不是不是小小一个陈正可以策划的。要不是陈正实在有些太怂包,牛金又应变神速,搞不好赵峰等人今天真的被他们给咔嚓了。
“这陈正乃是邓贤的部将,只怕此事与他逃不开干系!”黄权点头道,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是成都的诸葛亮派人送来急信。
“邓贤率本部人马攻打成都,意欲劫持孔明谋反,已被高翔等人击退。邓贤受诛,同党冷苞被擒。”赵峰看完之后,稍微简略地说了一下急信中的内容。
“这个邓贤,看来此事就是他所为了!”严颜叹道,黄权闻言却也是连连点头。赵峰眉头微皱,直觉告诉他,这次的刺杀似乎不是那么单纯的。当下赵峰命令科举照常举行,自己率人急速赶回成都,准备和诸葛亮弄清事情的原委。陈正等人,也是一并带回。
“孔明,你这里情况如何?”匆匆赶回成都之后,赵峰连忙向诸葛亮问道。
“一切尚好,当日邓贤率本部军马突然攻打成都,想要将我除去。幸得高翔将军率领成都守军,将之击退!”诸葛亮言简意赅地道。
“如今成都人心如何?”赵峰继续问道。
“尚好,邓贤等人举事为时很短,所率之兵也不过一千人,不过半日便被高将军击退。邓贤乱军之中被杀,冷苞被高将军生擒。”诸葛亮答道。
“冷苞被擒,有没有问出点什么端倪?”赵峰连忙问道。
“此人甚为倔强,目前尚未问出什么。”诸葛亮叹道。这时严颜也道:“我也问过陈正那小子了,他只说他是受邓贤指派行事,其余一概不知。”言语之间甚是无奈。
“这事有些不大对劲啊!”赵峰叹道,隐隐约约之中,他觉得这件事没那么单纯。他不知道的是,数百里之外的一间小黑屋内,一名中年文士坐在桌边,听候跪在面前的一人禀报。
“这么说,此次行刺,已然失利了?”这人听完面前之人禀报,轻叹一口气问道。
“正是!”跪在地上之人低声道。
“唉,冷苞邓贤,志大才疏。行刺未成,就想着占据成都,自取灭亡啊!可惜啊,要不是这种人,或许我此番就能一举成功了!可惜了,西川啊西川!”这人叹道,眼睛却看着屋外那一片乌云,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