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之所以拦在关平面前,便是因为如此。魏延从这少年的体格,手臂的粗细,站姿,以及手掌上的老茧,判断出这人是武艺不俗,出剑可能很快,才如此郑重。

关平闻言有点惊讶,这评价很高啊。反正他没看出什么,这便是经验差距了,他才十一岁,见识比魏延低太多了。

但关平也认为这个少年不简单,所以才说要送少年一杯酒。

再听了魏延的评价,关平心想。“这家伙可能还真是一个人物,有可能是曹魏,或是东吴麾下将领。”

皖城是江东的地盘,但属于边疆,向北便是曹魏地盘。这里的人才,有可能会加入曹魏,也有可能会加入东吴。

想到这里,关平心中便有些后悔。

应该问个姓名的,若真是曹魏,或东吴麾下将领,也可以趁此机会挖墙脚。要知道削弱敌人,就是增强自己啊。

“可惜。”关平很是可惜。

皖城这么大,现在去找这少年,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走,去那张元的酒楼吃饭。”关平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到中午了,便大手一挥说道。

一众人收拾了一下,将空的酒坛装入了大车内,浩浩荡荡的杀向了张元的酒楼。

张元的酒楼颇大,是一栋高楼,有三层。关平等人此刻是皖城名人,昨天又过来吃过饭。门口的侍者认得,将众人引入大堂。

关平本想在一楼大厅吃用算了,昨天也是如此的。不过刚坐下,便见大腹便便的张元从后门走了进来,来到了关平,魏延座前弯腰说道:“魏大人,关小将军。”

“这一餐我做东,请二位上楼吃用。”随即,张元又笑着说道。

关平笑呵呵的,心想,这家伙打探消息倒是一流。昨日关平自报家门,但是这张元却没有反应。

今个儿来这里吃饭,张元反应与之前不同。显然是调查过了一番,知道他与魏延是什么人。

魏延看了一眼关平,私下里是叔侄,此刻却是由关平做主。关平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张先生美意,关平便却之不恭了。”

说罢了,关平让士卒们留在大厅内用膳,而与魏延,张元一起上了三楼雅间。

所谓雅间装修的自然优雅,北方位置竖立着一座屏风,房间内有四个座位,二二对坐。

关平与魏延并排坐着,张元坐在对面。不久后侍者先上来几盘冷菜,一壶好酒,关平闻了闻,还是糜氏酒呢。

用我卖的酒请我?

“昨日不知道小将军乃是汉寿亭侯关将军之中,而大人乃是左将军麾下将军魏文长,还请见谅。”

张元让侍者给关平,魏延二人满上,举杯说道。

“张先生言重了,我与魏叔不过是左将军麾下马前卒而已。不必如此客气谨慎。”

关平与魏延一起举杯,喝下了这杯酒。放下酒杯后,关平笑着说道。

笑过之后,关平又说道:“想来张先生是不仅仅是想要请我与魏叔喝酒的。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说。”

关平其实对于张元的举动猜测出了几分,所以便快人快语。

张元倒也是一阵尴尬,却是少有碰到如关平这样快人快语的人,不是都是寒暄一二,再进入正题的吗?

张元到底是一位出色的商人,很快便一扫尴尬,重新笑容满面道:“不瞒小将军,这糜氏酒在酒楼售卖,十分畅销,有利可图。我辈商人逐利,所以我便想派遣几艘船前往新野购酒。但恐怕找不到门路,还请小将军手书一封,让我带去见糜先生。”

关平闻言惊奇道:“张先生昨日不是说,与糜先生是老生意了吗?”

“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糜先生还能不能记得我还两说。”张元闻言有些脸红道。

昨日他却是有点往脸上贴金了,毕竟糜竺是海内有数的大商人,他不过是皖城的商人而已,地位相差太大了。虽然以前有生意,但都是与糜竺的手下打交道,从来没有与糜竺打过交道。

昨个儿他其实对关平的话不尽信,所以找人打探了一下,得知了关平魏延的身份,这才确信,新野确实是有好酒,左将军刘备恐怕也需要粮食,僮客,奴婢。

这糜氏酒在他的酒楼卖的不错,再加上刘备要溢价购买粮食,僮客,奴婢,战马等等,张元便是心动了,想要做这个生意。

做生意就怕找不到门路,所以张元派人去顶着关平,魏延举动,想要在恰当时机与关平见一面。

想不到这叔侄二人来到他的酒楼吃饭,正中下怀,张元挺乐呵的。

张元吹了牛,关平却无所谓。对于此事情,更是举双手双脚赞同,当即应下,让侍者取了笔墨帛,在帛上写了一封信交给张元。

“张先生可手持此书去见糜先生,一应生意,必有关照。”关平将写好的书信递给了张元,然后又趁机说道:“左将军受那刘表苛责,给钱粮少。新野现在缺人,缺粮,缺战马,缺铁器,皮革。左将军愿意溢价大批量购买,又有糜氏酒出产,这生意难得。张先生既然有心想办此事,那就需要趁早,趁热。”

“明白。”张元伸手接过了这封书信,然后从门外招来了一位随从,将书信交给了随从,并附在随从耳旁细语了几句,那随从应诺了一声,离开了。

“这糜氏酒是好酒啊,若是能早早运来,自然能大赚一笔。却是仓促之间,凑不出太多的奴婢,粮食。我准备了奴婢僮客七八十人,粮食二百石,先运去新野,购了糜氏酒回来再说。待下一次,再准备充分一些。”

张元说道。

“恭喜张先生,即将金玉满堂。”关平举杯笑语道。

“哈哈哈,吉言,吉言。”张元面上绽放出红光,连忙举杯响应,二人共饮下此杯。

旁边的魏延一言不发,只是喝酒吃菜。魏延基本不鸟文人士大夫,更何况是比文人地位低的多的商人。

他能坐在这里一起吃酒,已经很给面子了。

关平没有魏延的毛病,与张元时不时饮酒,相谈甚欢。只是这糜氏酒烈,关平不胜酒力,很快便不喝了。

也就在这时,就酒楼外忽然响起了喧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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