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苏辰很快就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他发现今天来的这些人里面全都是一些官职低微或者没什么实权的人。
看来很多人还在观望,不,都已经这个节骨眼了,没有哪个人会继续观望下去。
这些人应该是来故意来拖延时间让他无法快速进行下一步的。
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苏辰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不怕别人出手,就怕一直没有动静。
悄悄给身后的姜维两人打了个手势,苏辰就耐着性子应付起来。
……
刘禅寝宫,身为皇帝的他正在榻上呼呼大睡,相比之下一同被困在这里的谯周就很惨了。
没有任何能够躺下休息的地方,只能够趴在桌上,胳膊被他的脑袋给压成了紫黑色,看起来很是恐怖。
忽然,他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胳膊,有些不耐烦的嘟囔道:“什么事?”
“是我。”
一道略显阴沉的声音传来,瞬间就将谯周吓醒,抬头一看,果然是马休。
这个马休不是骠骑将军马超的那个弟弟马休,而是另外一个同名之人,但也是马岱的亲戚,论起辈分还得管对方叫一声叔父。
反应过来的谯周适时露出“惊恐”神色,赶忙问道:“你想做什么?”
马休没有搭理他,从怀中拿出一张布帛放到桌上就离开了。
诡异的举动引起了谯周的注意,看着桌上的布帛,正要打开查看,身后就传来刘禅的声音。
“刚刚谁来了?”
“是马休。”
被吓了一跳的谯周赶忙将手中的布帛递给刘禅,解释道:“这是他刚刚送来的,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哈~”
刘禅打了个哈欠,随意往布帛上看去,眼睛陡然睁大。
不等谯周明白怎么一回事,一旁的刘禅已经将布帛撕碎,口中更是破口大骂起来。
“郭攸之,朕一定要杀了你这个小人!”
看他如此失态,谯周心念一动,上前帮对方顺了顺气,试探性说道:“陛下,这里没有外人,不用演戏……”
“演什么戏?”
“朕就是想要杀了他。”
刘禅甩开谯周的手,快步回到榻上坐下,愤恨说道:“昨天费尽心思刁难朕也就罢了,现在更是放肆至极,竟然在外面编排朕,说朕欺辱大臣的夫人。”
他是真的火大,昨天郭攸之这家伙把他这个皇帝当成罪犯审问了整整三个多时辰也就罢了,眼下竟然把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栽赃到了自己头上。
“或许是为了丞相的计划也说不定。”
“狗屁计划。”
刘禅的话还是很粗鲁,但语气有些缓和下来了,带着些许余怒,说道:“相父当初是说过要栽赃朕,可相父也说过为了避免产生恶劣影响,只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栽赃,还是那种指鹿为马式的栽赃,让人一看就是假的。”
“可郭攸之呢?把每一个细节都给补充完善了,生怕百姓百姓不相信。”
“……”
刘禅还在喋喋不休,谯周却已经俯身去捡那些散落一地的布帛了。
他没有看内容,而是看向右下方角落,空白一片,根本没有丞相说的黑点。
而且正如刘禅这位皇帝所说,丞相之前交代他的计划里面并没有提及这一茬。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这东西不是丞相和马岱送来的,而是其他人。
换句话说,马休很可能是别人安插在他们这边的内应。
想到这里,谯周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但他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不动声色的将所有布帛收集起来,当着刘禅的面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