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渐起!
微风和煦!
扬州大军在晨曦中苏醒!
八百里分麾下炙,肉香一片!
百万民众忙忙碌碌,汇聚在襄阳城四周!
个个撑得肚皮滚圆,目光锃亮,紧紧盯着大军动向!
很快,军中将士们酒足饭饱,各自引出战马!
铁蹄踏地,震得整个襄阳城轰隆隆直响!
一队队精骑呼啸战马,直奔西侧大巴山!
十一万大军金戈铁马,声势何其浩瀚!
百万群众蜂拥尾随,更是气势磅礴!
战马咆哮,百姓景从!
万众一心,势要推平整座大巴山一般!
天色放亮,襄阳城下终于为之一空!
扬州大军,荆州百姓,皆已按照陆远计划进山!
大军围猎练兵,驱赶猛兽!
百姓林中伐木,不断拓宽道路!
一棵棵参天巨树轰然倒塌,被百姓们拖拽出山!
这是他们要在荆州筑城铺路,修房建屋的最佳木材!
曾经无人敢对大自然发威,不过此刻众志成城,却是毫无惧意!
一队队兽群被驱赶而出,最终到了交州百姓手中!
这是他们开山途中的肉食,所有百姓都为之振奋!
从古至今,肉食者鄙!
百姓们还从未试过可以顿顿肥肉!
当然他们不知,实则直到两千年后,体制变幻,百姓才终于得以吃上了肉食!
他们此刻只是见到,漫山遍野,已经有了无尽兽群!
无论羊群,鹿群,还是其它各种!
一头头狼尸也在林边堆积如山!
林中还有更多,等待他们前去收获!
徐庶纵马在后,指挥若定!
他已想通陆远心思,夷陵才是大军的真正目标!
只有真正到了夷陵一线,大军才会向西纵深!
将原本的狭窄小路,修建成足够大军跑马的宽敞秦直道!
不过大军南下,所有林中肉食也不容放过!
此刻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徐庶稍稍思忖,当即招呼众将,商议具体南下章程!
扬州大军随即分兵十一路,在南下途中分段截击!
十一条通道同时深入,彼此配合,共同围猎!
林中除了飞禽,所有猛兽无一能够逃脱!
一条条通道还在不断南移!
后方大军围猎完一段,就再次纵马扑向南下大军的最前方!
前赴后继,不断向南!
箭雨漫天之间,逐步向着夷陵一线推进!
徐庶目光凛冽,纵马在林边奔跑!
看着百姓手中的一把把钢锯,不由心中暗赞!
难怪主公宁愿耽搁开山大军的甲胄,也要先给百姓换上铁制农具!
钢锯在林中发威,简直堪比将士们的强弓利箭!
往往将士们还在以火油开路,百姓们在前,已经用钢锯伐倒一棵棵巨木!
使得将士们林中跑马,如有无物!
南下速度也比大军独行,不知快上了多少!
如此军民配合,则更如鱼水之情!
徐庶回顾身后,已经渐渐模糊的襄阳城!
有心回去相问,天下第一岛,海南岛事宜!
能不能招呼百姓过去,先把周边巨木,砍伐一空!
之后的海南岛,必然还能再次扩建!
可惜一众大将呼啸而来,吵吵闹闹,彻底打断了他的思路!
“小白脸不必担心,襄阳还有两千五将士,足以保护主公周全!”
“狗屁的两千五百将士,伙夫许定只会组织做饭,屠夫鞠义也就是到处砍头而已!”
“无妨,周边已无强敌,哪怕只有周泰的五百亲卫也足够了!”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到,昨夜主公帐内的女子声音!”
“我们又不聋!看来主公和我们一样,也对那些荆楚豪门的婢女下手了!”
“一样个屁!主公是等着女子投怀送抱!我们却是辛苦献殷勤!”
“你们一群蠢货,都没想到关键!主公这次改规矩了,没看嫁妆!”
“你这屁话,主公又不是出来卖的!有了左慈的修仙秘籍,主公忍不住也正常!”
“说正事吧!修仙秘籍在谁手里!有个娘们答应俺了,俺晚上得操练一下!”
一众大将围着徐庶策马,吵吵闹闹,翻翻找找!
终于周仓大黑脸一晃,在徐庶怀里翻出了左慈的房中术!
“一群混账,别抢坏了!”
徐庶脸色一沉,气急败坏:“就这一本,此事得按规矩,轮流看!你们要是着急,就去抢张郃的,他临摹了一份,大致差不多!”
他手忙脚乱,终究只能眺望襄阳城一眼!
将海南岛之事先行压在心底!
襄阳城外,大军营帐!
陆远早已苏醒,正在看着身旁伏寿!
挥手捏了捏娇俏琼鼻,笑吟吟道:“别装睡了,我又没碰你!你隐忍越多,图谋越大!易位而处,你针对我扬州大军而来,我不问清你的底细,如何心安!”
美人玉体横陈,一丝不挂!
一手环臂护胸,一手护着小腹!
好似睡意正浓,只是睡姿古怪!
陆远目光打量一番,不禁哑然失笑!
一夜折腾,他也终于知道了伏寿的底细!
伏寿离开陆府,的确是因为他身上传言!
陆拔毛是对女子拔毛,这个传言着实恶毒!
尤其是以伏寿身份,哪顶得住这般流言蜚语!
甚至他这个一惯不在乎流言之人,也为此震怒半夜!
不过一夜过去,他倒也平复了心绪!
同时想通了之前曹操对他发飙,屡次邀他一起围攻徐州的异常!
如今大军在外,此事他倒不急!
兵临徐州之时,砍了陶谦脑袋就好!
至于伏寿坚持要留在军中,不愿南下交州之事,他也已经弄清!
钱塘侯朱儁给刘协的谋划,是利用伏寿在董卓麾下的爹爹伏完,试图兵变生乱!
伏寿卷入这场是非之中,无论回京,还是南下交州,都只会害死她爹爹!
如果回京,就是自投罗网!
南下交州,则会让京城明白,她已没了利用价值!
反而她爹爹伏完,因为她的身份一直在长安处境尴尬!
只要京城稍微挑拨,以董卓残暴好杀的性子,伏完无论如何,都得为了自保在长安生乱!
至于京城会不会从中挑拨,则毋庸置疑!
天子对董卓恨之入骨,只要能打击董卓,岂会在意一个伏完!
只是以伏完的能力,在长安生乱,与自杀无异!
伏寿想救她爹爹,就只能留在扬州军中借势!
借着立场模糊,使京城因为扬州而心生忌惮!
无法随意利用长安伏完!
归根结底,还是京城势弱,不敢逼反他这个强势军侯!
不过伏寿借势,也只是权宜之计!
她到底是何立场,终究会被人拆穿!
事实也已证明,伏寿刚到扬州军中,就已被他看破!
如今伏寿已经与他这般坦诚相对,自然也无法再装糊涂!
直言他只要能帮伏寿三件事,伏寿就可在底线之内回报!
一则,伏寿想要天子给她一纸休书!
二则,他不能欺凌伏寿!
三则,救出伏寿在长安的爹爹伏完!
陆远对于伏寿的三个条件,也已各有斟酌!
一纸休书,最是简单!
如今天子志在匡扶祖宗基业,根本不会在乎一个董卓册封的贵人!
至于自己不能碰她,这是纯属扯淡!
要不是为了吓唬她说实话,自己才懒得理会这个小馒头!
只有从长安救出伏完,才是此事关键!
当下董卓经营长安,根深蒂固!
长安虽有锦衣卫布置,可锦衣卫只擅杀人,不擅长救人!
而他也不会为了素未相识的伏完,让自己兄弟们犯险!
此事也只好暂时搁置,静观时变!
不过他对于此事,也对伏寿认真分析过!
他和董卓之间,矛盾不可化解,早晚必有一战!
只要伏完暂时隐忍,没人从中作梗,就一定有机会脱身!
这也是为了他的计划,伏寿在底线内的回报!
他虽然不至于让伏寿犯险,但伏寿的身份,随便动作,就是轩然大波!
此刻他需要了解,天下诸侯对于荆州战事的反应,为大军创造战机!
而他的步步争先之局,也需要在千头万绪之中,再快上一分!
否则像历史上那般,让袁绍用九年时间统一河北,之后再有官渡之战,曹操用七年时间彻底平定河北!
到时天下百姓都快死绝了,他的志向还能有何作为!
超越时代两千年的眼界见识,岂不都喂了狗!
而伏寿对于他无法及时救出伏完,虽然无奈,但也只能如此!
可惜伏寿事情谈完,就已陷入装睡!
陆远捏了捏琼鼻,又拍了拍伏寿俏脸,有意挪谕道:“我知道你心中尴尬,但你此刻这副姿态,不是更尴尬吗!快起来做事吧,我已经等一夜了!”
伏寿美眸紧闭,僵持片刻,终于缓缓睁开!
眸光复杂,含羞带怒:“你这个混蛋!我们明明已经说好了,你竟然还趁我睡着,脱我衣服!如此欺凌于我,是要逼我救出爹爹后,就直接去寻死吗!”
“你昨夜太紧张了,没察觉到衣服已经湿了!”
陆远不以为意:“外面虽有军医,但大军征战,随时都要保持最强姿态,容不得照顾你颜面,让你主动生病,拖延大军!等你帮我把事办完,南下交州后,随你折腾!”
伏寿俏脸通红,明眸环顾,终于在火盆前找到了自己衣裙!
正挂在一旁烘烤!
她不及多想,匆忙起身!
娇躯风光无限,只等衣裙遮掩!
可惜心慌意乱之中,却总是不尽人意!
“一对儿小馒头,乱晃什么!”
陆远长身而起,若无其事道:“衣服穿倒了,衣领怎么套进脑袋!先别乱动,就当我重新帮你检查一次伤势!”
他提起长裙,示意伏寿从下面跨进去穿起!
“你还敢重提此事,真要逼我寻死吗!”
伏寿娇躯紧绷,愤懑不已:“我就是假装受伤,你却偏要查看伤势!我说了伤在后面,你却全都看了!骂我是小馒头,你还要一直捏,还说帮我顺气!我此刻就算寻死,也是被你逼迫,算不得不孝!”
她稍一抬腿,心头又是一阵羞愤!
这个混蛋,现在还敢盯着自己下面看!
难道真不在乎自己死活?
“你若早些开诚布公,我又何必如此!”
陆远摇头失笑:“这么简单一场交易,你却偏要一点点往外挤,那我也只好挤挤你了!反正如此美人,我又不吃亏!而且你自己说的被我打得胸闷,那我自然要帮你顺顺气!”
伏寿闷哼一声,重重喘了几口粗气,一时不知所言!
之前谁能想到,自己这些条件,这混蛋竟然会这么轻易答应!
而且自己想要借势,利用这个混蛋,也确实有些理亏!
只是现在这混蛋贼眉鼠眼,着实可恨!
“好了,你自作自受,何必再自欺欺人!”
陆远轻轻挥手,拍开伏寿挡着下面的小手,笑眯眯道:“你明知那是流言,我还不至于真给你拔毛,还这么紧张作甚!把小馒头也放出来,我对它们没兴趣!”
忙忙碌碌,娇躯终于被长裙包裹!
只是随着那侵略如火的目光,寸寸颤栗!
“将军,你如此作为,与京中那些人何异!”
伏寿银牙暗咬,硬邦邦道:“你本胸怀伟岸,壮志凌云,自有英雄气概!可你却对我一个女子言语轻薄,目光亵渎,甚至肌体侮辱!你还算什么人物!”
衣裙穿好,她也终于恢复了一些从容!
只是对于这个混蛋的感官,却与从前大相径庭!
原本觉得自己身为人妇,高攀不起!
此刻却觉得这混蛋粗鄙不堪,不过一借势而起的宵小之徒!
“行伍征战,沙场点兵,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陆远坦然自若:“江山如画,美人如玉!能得见一场,便是我之大幸!不过我最乐见的还是众生笑颜,而非什么祖宗基业,这就是我与京中那些人,甚至与天下诸侯的不同!”
伏寿怔了怔,这就是姐姐为他站定立场的原因?
可这混蛋行事,与曹操相仿,还是可恶!
她稍稍迟疑,面无表情道:“我也是众生,而且我们有言在先,你得遵守承诺!尤其是第二则承诺!你别以为我真的怕死,就可以对我肆无忌惮!”
“行了,穷胸极饿,我对你没兴趣!”
陆远漫不经心:“天下可怜人多了,你若是外出走走,就会发现衣不蔽体者比比皆是!百姓都在努力活着,为此不惜一切!只有你们这些显赫豪门,才总要寻死觅活!”
他在桌案上铺开纸张,侧目示意伏寿落坐!
趣÷阁墨纸砚俱全,意思显而易见!
伏寿轻蹙娥眉,目露疑惑:“你的条件,就是让我帮你写信?”
陆远云淡风轻:“一封家书,剑指天下!之后你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