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回了军帐!
还未进帐,就不由一怔!
搞什么鬼!
周围七个大帐,与他的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帐前绝影特制的精饲料,他都分不清这是自己军帐!
而且每个军帐,未免太大了!
如同之前的中军大帐一般!
陆远进入军帐,却不禁脑中又是一懵!
什么情况!
大乔和唐瑛怎么都在!
自己率军出征前,不是让她们留在交州吗!
只是没等他反应,二女已经款款上前!
“军医乔莹,见过夫君!”
“行军文书唐瑛,见过将军!”
大乔和唐瑛齐齐偎了一福,美眸含笑,静看陆远!
“你们……有心了!”
陆远僵了僵,若无其事道:“一个个说,到底怎么回事!莹儿,你不是要在交州研究医术吗!我也交代过徐庶,会有专人负责你们军医的安全!”
无论如何,人已经到了,他总不可能此时把人轰出去!
更不可能让自己夫人,在外面搭个军帐独处!
如同掩耳盗铃,徒增笑料!
“夫君好像记差了吧!”
大乔明眸顾盼,悻悻低语:“我的确要钻研医术,却并非要在交州,只是被夫君扔在交州而已!如此也就罢了,可夫君又和陈群明言,不会再回交州,这是准备将我置于何地?”
她美眸扑闪,紧紧盯着陆远!
楚楚动人之中,又带了一分楚楚可怜!
“此事你误会了,怪我没和陈群说清!”
陆远讪讪一笑:“我是不愿看此时的交州,不愿看难民惨状!但交州是我军打下的疆域,一步步计划之中,都是我的心血所在,我岂会真正弃之不理!”
他大概已经想通了原因!
虽然其中多有误会,军帐布置也更像是许定搞鬼!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和陈群屡屡相劝有关!
身系千万黎民性命,不可再冲锋陷阵!
这才有了大乔和唐瑛收到消息,一起赶赴荆州之事!
而且以陈群智慧,虽然手腕不如徐庶或郭嘉!
但随便一句闲话,也会让众将和自己夫人,一同上当!
陆远念及此处,不由摇头失笑!
大乔却已在一旁,再次开口!
“夫君,这次你还会赶我走吗!”
大乔明眸咄咄,俏生生道:“如今交州一片荒芜,除了林中伐木以外,其余个个生产治所,医馆书院都没有建设!就算我要研究医术,没了夫君的大军,也无处容身……”
她稍稍踟蹰,继续道:“夫君战场杀伐,自然不容旁人改变心志!不过我立志行医,钻研医术!如果夫君碍于战时规矩,不愿在帐中收留,我自会以军医身份,在军营行走!”
她语气柔弱,却很是决绝!
显然还是介意之前的陈留旧事!
大战一起,就被陆远强行赶走!
“行了,我已知道你的心意!”
陆远忍俊不禁:“你是我的夫人,让你在军营行走,兄弟们会怎么看我!岂不都会以为他们主公是个为了名声,不顾情意的伪君子!何况以我为人,又岂会学做王莽!”
王莽谦卑未篡时!
正是说王莽为了名声,让自己夫人陪自己一起做戏!
无论王莽志向如何,品行如何,目的如何!
陆远率性而为,显然不会与他一般作为!
“夫君如此说,这军帐就是我的医馆了!”
大乔明媚一笑,眸中尽是喜悦:“夫君不必担忧,军帐足够大,我断然不会影响夫君军务!只是夫君和唐瑛姐姐,如果胡来的话,还是得小声点,免得影响我分辨草药!”
她款款离去,边走边道:“交州的草药,实在太多有用的了!如果老师在此,一定会喜极而泣!不知何时才能带回皖城,让他老人家亲自过目!”
陆远这才看清,原来军帐之中,已经被隔好了几个单间!
只要上面帘布一拉,就是一个小军帐!
显而易见!
这必然是她们特殊要求,许定才会专门搭建!
不过陆远对此,倒也不甚在意!
他又不是要做圣人,冲锋在前,为自己谋一些特权怎么了!
陆远微微侧目,随意扫了扫唐瑛!
意思不言而喻,该你解释了!
“将军,我是行军文书,你何必多问!”
唐瑛神色自若,振振有词:“之前在议事大帐之中,你亲口承诺,大军在外,岂能没有文书!难道大军转战之后,你就要将此弃之脑后,将我弃在交州,终日与山民为伍?”
她面不改色,继续道:“我已看到交州物产,深知交州将来,自然不会因交州疲敝,而心生小觑!如果是从前,我当然乐得于交州终老,不被世事打扰,不必计较诡谲人心!”
她又沉吟一下,才再次开口:“可人人都有野心,我在向将军献出大汉情报网时,就难免心生憧憬!我一身所学,俱是为大汉进取所用,只有北疆,西域,才能让我尽展抱负!”
陆远呆滞片刻,哑然失笑:“你的意思?”
“我大汉并非没有雄主!”
唐瑛眸光璀璨:“质帝不过八岁,就敢当庭怒斥跋扈将军梁翼!虽然最终惨遭毒手,但将军一身勇烈,难道也会和其他文人一样,觉得他只是年幼无知,不懂权变隐忍吗!”
陆远微微点头:“此事我明白,这是我大汉帝王的勇烈!尊严不容亵渎,远比性命重要!可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我大汉如此疲敝,历代君王,却依旧经营着绣衣吏情报!”
唐瑛轻叹一声:“实则大汉历代君王,都有着开疆拓土之进取雄心,正如我之前身份,就必须学习四方胡虏的语言一样!只是大汉不断陷于内斗,让历代君王都是有心无力!”
她忍不住感慨:“我虽与朝廷再无瓜葛,也仰慕将军之志,远胜于匡扶大汉!却希望将军能继承大汉遗志,传承这份进取雄心!不负历代绣衣吏在外艰辛,也不负我以一身所学,倾心追随!”
陆远呆了呆,迟疑道:“你何来这些感触,最近收到了什么消息?而且你我之间,何必说得如此沉重!你明知我不喜欢这些沉闷话题,更不喜欢空谈将来,只愿着眼于当下!”
“将军在敲打老神仙之时,我收到了小妹的消息而已!”
唐瑛明眸扑闪,盈盈笑道:“此事将军早晚尽知,不必急于相问!我只是念及将军以雷霆手段,定局交州,又在随手之间,为交州开拓海南岛,一时欣慰,稍有感慨而已!”
她款款回身,在坐榻落坐!
斟茶伺候,也恢复了从容!
陆远想了想,大步上前,嘿嘿一笑:“行军文书,大军争锋之际,你在此随意感慨,就不怕我治你个扰乱军心之罪,打你军棍吗!赶紧说说,伏寿到底来了什么消息!”BIquGe.biz
“将军,我参与了荆州战略的部署!”
唐瑛咬了咬红唇,妩媚一笑:“如今此战已成定局,刘表已是瓮中之鳖,你又何必吓唬我!钱塘侯朱儁就快到了,我会以行军文书的身份,陪你一起接待,到时你自然一切尽知!”
她俏脸微红,又悻悻低语:“而且你我之间,你什么龌龊手段都做了,还能怎么拷问我!此事无关荆州大局,只是我说着难堪,你就忍着好奇,等待几天吧……”
“你……此时倒是聪明了,却不知还是要被陈群诓骗!”
陆远敲了敲额头,一脸无奈道:“不过此时大战已起,你身在军中,就得听我的规矩!第一,不能随便洗我的衣服,不能嫌我脏,这关系全军士气,你不能胡闹!”
他确实想知道京中消息!
毕竟锦衣卫能打探到的,和伏寿收到的,完全是两回事!
而且朱儁之前执意要在皖城宣旨,就是暗示不会给他交州!
这才让他对天子旨意,有名无实的封赏兴致缺缺!
但如今朱儁既然愿意前来,必然是京中有了变故,刘协改了主意!
虽然唐瑛说他没法拷问,但他却自有办法!
不过此事不是当务之急,还是先得让唐瑛了解战时规矩!
“我……又不是洗衣妇,谁管你脏不脏!”
唐瑛满面娇嗔,一时气结:“你就算脏成猴子,我都不会管你!而且这次我是真正的行军文书,在帐中有自己的房间,你反正不能对我乱来,脏不脏与我何干!”
她说话之间,向着一旁挥手一指!
果然,那里也有一处狭窄空间!
只要放下帘布,就自成一体!
“你们这次过来,还真是有心了!”
陆远环视一圈,不由怔了怔,乐呵呵道:“我们说回正事,其二,你不能碰我兵器!别像之前一样,没事就擦来擦去!这关系我身家性命!而且这些杀人物件,也不用总擦!”
军帐再大,也总是有限!
不过此刻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不只用帘布隔出了两个小屋,还另有一个沐浴间!
他们所处之地,则更像一个外书房!
沙盘,地图,茶案,坐榻,火盆,地毯,一应俱全!
只不过茶案坐榻,都是粗制滥造!
由林中巨木,随意砍伐而成!
“之前你又不说,我哪懂这些……”
唐瑛美眸轻瞟,满是嗔怨:“我又没上过战场,跟人搏命厮杀!你既然知道不用总擦,为何不早点告诉我!现在才说这些,故意找茬!”
她长袖一挥,随手扔出了一块浸油羊皮!
显然,她之前正有此打算!
还要闲来无事时,帮忙擦一擦兵器!
好似擦去灰尘,上了战场敌人也会胆怯一般!
“行了,这些都是小事!”
陆远坐上茶案,身子一倾,贴着唐瑛耳朵,笑吟吟道:“最重要的,夜里你得忍忍,这时候不能要了!我们知之甚深,你还何必弄个小房间掩耳盗铃,徒增笑料!”
他做回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唐瑛!
老神在在,眸中却满是戏谑!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主动要!”
唐瑛呼吸一急,娇羞无限:“每次都是你先乱来,之后我才……偶尔,偶尔忍不住!而且你明明知道,莹儿妹妹说得再好听,夜里也会出来找你,我怎么会在这时……”
她面红耳赤,羞答答低语:“之前……是我一时不慎,才会让你得逞!但是以后,你休想让我和莹儿一起服侍……就算是我自己,你也得在我同意时才行……”
她手忙脚乱,急急喝着茶水掩饰!
心中暗骂这个混账,总是用言语欺负自己!
这种事情,何必非要当面说出来!
只是看着陆远已经找出趣÷阁墨,却是稍稍诧异!
难道自己这个行军文书,现在就得干活了?
“你先写个告示,尽量简单直白,让只要识字的就能看懂!”
陆远笑眯眯道:“大意就是,我军并非前来荆州屠杀,也无意与荆州士卒为敌!只是零陵太守刘度,都尉刘贤鱼肉百姓,天子为之震怒,我军才会奉旨前来,诛杀首恶!”
他起身坐到唐瑛身旁,随意挥手一揽,娇躯入怀,乐呵呵道:“对了,告诉荆州士卒,天子喜欢荆州的战马!只要他们能保住战马,天子就会另有封赏!”
他稍稍沉吟,再没补充!
只是看着前方纸趣÷阁,静等唐瑛书写!
只要在荆州守军粮食断绝,又看到城下降卒可以大吃大喝之时。
让将士们照本宣科,合力对城上守军喊出通告!
自然可以匹夫夺志,大功告成!
“你这个混蛋,又要假传圣旨!”
唐瑛美眸一瞥,咬着红唇轻斥:“你怎么就一肚子坏水!天子就是封你个骠骑将军,有名无实,你却用着这个,做出这么多文章!不知多少人被你随意定罪,有冤无处说!”
她刚要下趣÷阁,却又迟疑一下:“不过你可失信于朝廷,但我扬州却不能失信于百姓!这些荆州士卒,实则就是百姓!他们如果保住战马,你拿什么封赏?”
扬州情况,她心知肚明!
为了这些难民吃食,早已耗尽资源!
此时还有什么金银财宝,能封赏五万士卒!
不过扬州一直奉行的战略,就注定不能失信于百姓!
否则失了民心所向,得不偿失!
“天子另有封赏,又不是我扬州封赏!”
陆远大手一探,娇躯入怀,笑吟吟道:“何况我扬州大军,不只留他们一命,许他们一日三餐,顿顿管饱!还会人人有田,没有赋税,如此优待,还不够吗!”
事到如今,他依旧竖着匡扶朝廷的大旗,就是为了这点便利!
毕竟他的扬州刺史,骠骑将军,都是天子钦封!
而天下其他诸侯,除了刘岱,刘焉,马腾等人,没几个名正言顺的!
刘表,陶谦,孔融,张邈等人,是董卓所封!
袁绍,袁术,曹操,士燮,孙坚,都是割据自立!
公孙瓒斩杀了幽州牧刘虞,也是身份尴尬!
如今他虽然南征北讨,闹得最凶!
却依旧名正言顺,是大汉朝廷高官!
“你这个混蛋,连天子也要算计!”
唐瑛蜷着娇躯,羞不可耐:“还要为了钱塘侯的情报,在此时欺负我,我才不会让你得逞……你……先把手拿出去啊,让我写完告示……你总是揉一个,莹儿妹妹会笑话我……”
她轻轻闷哼,微微颤栗,满心愤懑!
这个混蛋,怎么不用打军棍威胁了!
“掌心之物,揉圆捏扁,何必徒劳……”
陆远正要吹嘘,帐外却忽然传出一声轻咳!
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
一个老卒的声音传来:“主公,锦衣卫情报,好像很重要,现在看吗!”
“看!”
陆远匆忙抽回大手,大步走向帐外,神色一凛:“奉孝说的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