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继续前行,风驰电掣,神色如常。

一群人都是战场杀伐之辈,还不至于被几句童谣吓到。www.

死人堆里打过滚,沙场浴血,更不至于跟几个孩童计较。

黄忠稍显苦闷,老实巴交道:“主公,是不是有人要算计我们?”

他刚刚续弦,不必再孤苦伶仃,又有大军封赏,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却听到这种咒人的儿歌童谣,心中难免压抑。

“不必理会,我等刀兵在手,何必与人做口舌之争!”

陆远不以为意:“估计就是哪个狂妄之徒,哗众取宠,撞不上算他走运,撞上了就看看是他的舌头硬,还是我等刀兵硬!”

事情虽然怪异,毕竟大多流言谚语都有其目的。

就像李儒编的东头一个汉,西头一个汉,正为董卓迁都设计。

但他手握大军,根本懒得理会,李儒编得再好,还不是一样人头落地!

黄忠咧嘴干笑:“黄某倒不在乎,只是碰上这事儿,总觉得晦气!”

赵云策马而来,一本正经:“主公,会不会是河东卫氏?图谋我军,想要先乱我军心!”

“不会,他们没这么快!”

陆远乐呵呵道:“你不必因此介意,否则就真被人乱了军心!我军一路北上,沙场浴血,你看兄弟们都不曾理会,还得准备大婚呢!”

河东卫氏虽然强势,但距离京城还远,不至于一日就到。

不过赵云也提醒了他,有河东卫氏这个大敌在,他们的确不能在京城久留。

当今天下,袁绍曹操等人都刚刚起步,在河东卫氏这等世家面前,依旧不值一提。

只不过这个家族,依靠地利,把持西凉战马通道,再是强势,将来也必会被围殴致死!

“赵老弟,猛虎不打盹儿,就没法捕猎!”

典韦看着赵云,瓮声瓮气道:“你别总这么紧绷着,随时都要拿枪刺人的架势,得放松点!你看大黄,昨夜出去偷鸡摸狗,回来只剩一盏茶时间,还不一样给洞房办了!”

他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但实则说出了至理名言。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

猛虎打盹儿,只为蓄势一击!

只不过随便用黄忠举了个例子……

黄忠老脸一黑,龙舌弓端起,一脸憨厚笑容:“大黑,再拿黄某的事开玩笑,信不信黄某当场射死你的乌骓马!”

军中众人都知道,黄忠杀人时始终都是这副笑脸,现在显然是动怒了。

典韦咧嘴一笑:“行了,你射得快,典某怕你!一盏茶啊,还得编瞎话,真是快……”

他说话间一拍乌骓马,马踏如飞,眨眼钻进了大军之中。

如果黄忠射他,他还有短戟格挡,但现在黄忠得了龙舌弓,要射他的马,他着实无奈!

军中将士们哈哈大笑,懒得理会他们吵闹。

赵云想了想,松了松架势,也学着许褚一样,将长枪挂到了战马边上。

他刚刚出山,就与吕布大战一场,惊艳了整个战场。

但实则他还没有经历过战场混战,四面八方全是明枪暗箭,因此一直保持着战斗姿态。

此刻得典韦提醒,当即一点就通,径自放松下来。

大军依旧一路招摇,即将到了司徒府。

这时,却突然有一群乞丐,见到大军撒腿狂奔,口中却同样喊着那几句流言谚语。

“出入宝山空手归。”

“万骑招摇恐难回。”

“江左儿郎多勇烈。”

“北上争锋血满盔。”

……

陆远脸色一沉:“这个背后捣鬼的混蛋,竟然没完没了了!”

黄忠一拍的卢马,策马就追,老实巴交的声音传来:“主公,黄某去问问怎么回事?”

大军立马驻足,静心等候。

将士们心知肚明,他们主公动怒了,这个背后捣鬼的混蛋,也就倒霉了!

没一会儿,的卢马一跃回了军阵,一个乞丐被摔到大军中间。

不等众人问话,乞丐径自开口:“各位壮士,是有人教的,只要喊话,就有钱拿,人就在对面酒肆的二楼……”

陆远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个张达之流。

编了条流言哗众取宠,却不掩藏行踪,目的就是为了见上一面!

不过他已经很久没联系过张达了,现在张飞已死,此次回去,正好让张达归队!

死间,足可以见其忠诚。

“大军原地待命,我等过去会一会此人!”

陆远一策绝影,向着黄忠轻斥:“怎么给人摔这么重,赔点钱财,免得别人说我军仗势欺人!”

黄忠从马袋里取出十个铜板,想了想,放回去九个,抖手一甩,唯一的铜板当即像匕首一样钉在地上,厉声呵斥:“这是赔你的,下次说话小心点!”

几人摇头失笑,都知道黄忠缺钱,小气,一心攒钱续弦,却也没想到能小气到这地步!

不过却也没人理会此事,各自纵马冲向酒肆!

酒肆护卫刚要呵斥,不得骑马,一杆方天画戟,已经将他轻轻拨开。

随即一个黑人黑马黑盔甲,带着两个黑漆漆的短戟一晃而过,将他刚拔出的腰刀直接砸得不知所踪。

一个面色森寒的壮汉策马而过,随意扫了他一眼,将他要骂娘的话全都憋了回去。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感,好像他只要再多说一句,就会立刻去死!

陆远,典韦,许褚刚进酒肆,赵云,黄忠也相继而入,只是黄忠的龙舌弓已经挂起,反而换上了长刀!

黄忠不只是“只有我射人,没有人射我!”的骑射高手,同样也是个刀法大家!

酒肆二楼空空荡荡,像是被包场一般,只有一个青年在靠窗位置,自斟自饮。

青年二十余岁,一身儒衫,眉目俊朗,高高瘦瘦,像是个神采奕奕的儒生。

只是其坐姿随意,眉宇张扬不羁,眸子一瞥间很是锐利,几乎除了一身儒衫,与儒生完全不搭边。

黄忠长刀寒光一闪,迅如闪电般,刀锋直接搭上了青年脖颈,只要再进一分就能砍下此人头颅。

他憨厚一笑:“你是何人,竟敢在背后捣鬼,找我军晦气?”

“果然,不能小觑老实人啊!”

青年瞥了瞥长刀,若无其事道:“在下贾名,嗨,你把刀拿稳点,别不小心割伤了我,我身子弱!这位小将军没说话,你不能杀我!”

黄忠气势一滞,这个混蛋有恃无恐,却偏偏说对了!

只是这混蛋竟然连假名都懒得编,贾名岂不就是假名!

“典某明白了,你是想为主公效力,却要考教我等!”

典韦咧嘴一笑:“可惜主公不吃你这套,之前许攸说了真名,一样被主公杀了,还有李儒,号称天下第一谋士,要为主公效力,也被主公杀了!”

他翻身下马,当即露出棕熊一般的身形,比在乌骓马上还要高大,很是骇人!

“阁下黑得如此俊俏,骑术更是精湛,不愧恶来之名!”

青年呵呵一笑:“许攸跟了袁绍,有眼无珠,死得其所!李儒身上血债累累,用他之人堪称猪狗不如,他竟然还妄想苟活,枉称第一谋士!”

典韦呆了呆,一时没接上话。

毕竟除了周仓以外,这是第一个夸他黑得俊俏的人!

而且还夸他骑术精湛!

他虽然不傻,但好话人人爱听,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吓唬此人了。

陆远轻咳一声,漫不经心道:“你有恃无恐,想来必有依仗!不妨说出来听听,看看能否抵消,你消遣我兄弟的大罪!”

“小将军对兄弟的维护,在下久仰!”

青年稍稍正色:“如果小将军志在庐江,抑或扬州,那么在下狷狂,该死!如果小将军志在天下,那么在下的脑袋,对小将军有用!”

他姿态认真,显得很是自信!

“陆某欲寻荀彧,却不知其去向,你来找吧!”

陆远悠悠笑道:“生死大事,只看你有没有这份本事!否则人人恃才傲物,跑来陆某面前卖弄,陆某即便得了天下,又有何意趣?”

什么三顾茅庐,礼贤下士,在他这里根本不可能!

如果不能以心交心,那无论什么大才,他都不在意!

黄忠轻吐郁气,单手握刀,单手竖起五根手指,老实巴交一笑:“现在主公让杀你了,你想好了再说,不过黄某只数到五……”

青年一脸淡然:“区区小事,何需数到五……”

黄忠一脸憨厚笑容:“一,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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