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河这算是走投无路了,他本来想靠着这个生意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谁成想变成了这样,又把一个人给折进去了,如今不找梁光帮忙,他想不出别的办法来。
但凡能想到别的办法,他都不会到这里来低三下四地求人,这可是有仇的,梁光绝不会轻易答应他,可想而知会怎么折腾他。
“岳父,我们是一家人啊,宋家要是出了事,对你也没有好处啊,兴业还被关着呢,总要把人救出来的,您说是不是?”
梁光冷冷笑了一声,“宋天河,你不觉得这些话听着有点耳熟吗?上一次你遇上麻烦要求我的时候,好像已经说过一遍了吧?”
“你这个人啊,自己得意的时候就全然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等遇上了麻烦,又一味求人,说来说去也就是这么几句,什么一家人啊,你不好我们也好不了啊,没一句新鲜的。”
“我跟她都断绝父女关系了,跟你又哪里会是一家人,我儿子还在牢里呢,你儿子进去又怎么了?关我屁事。”
梁光的确是挺心狠的,因为梁武进了大牢,而梁氏没有想办法把他救出来,他就真的不认这个女儿了,逢年过节梁氏准备的节礼他也全都不收。
今日让他们进门,也就是想听听看宋天河会说些什么,没想到说来说去就是这么几句话。
梁氏有些难过,“爹,我是您的亲女儿啊,你怎么能不认我呢?他做的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兴业也是无辜的啊,还请您帮帮忙,想办法先把兴业救出来吧。”
她也觉得委屈啊,当初她又不知道宋天河会把梁武弄进牢里去,只以为是帮个忙。
宋天河把他们一家子都给骗了,之后撕破脸,宋天河倒是无所谓,可是她呢?跟娘家人关系彻底没法修补。
她爹娘真的恨上了她,现在她儿子被关起来了,爹娘也不肯帮忙,这都是宋天河这个王八蛋害的。..
现在宋天河愿意低头也不是因为想救儿子出来,而是怕他自己的家业没了,这个王八蛋心里想想什么她可清楚得很。
她今日来也不是为了宋天河,的确是为了宋兴业,但是哭着喊着求,也要让她爹娘帮忙。
见梁光不说话,梁氏直接跪下了,“爹,我求求您了,就算是为了兴业,您也别再计较以前的事儿了。”
宋兴家也跟着她一起跪下,“外公,求求您了。”
梁光心肠硬,还是没有打算帮他们,梁氏就一直都不起来。
不过他看着宋兴家还是很喜欢的,让他起来了,还让丫鬟给他拿了点心。
宋天河不说话,这事儿交给梁氏来办,反正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他见梁光挺喜欢宋兴家的,知道今日带他来是对的,怎么也能让他心软一点吧。
梁氏都跪了快半个时辰了,梁光还是没说话,宋天河这才说道,“岳父,您就是置气,那也是跟我置气,您跟您自己的亲闺女置什么气啊?”
“这要是传出去了,要说您心里只有儿子,没有闺女了,这对阿武影响也不好啊,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梁光的七寸就是他的儿子,哪怕只是一点点小事,他也会好好考虑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宋天和害了他儿子就断绝关系啊。
梁光抬头道,“宋天河,你到了这时候还在威胁我啊?”
宋天河摇了摇头,“没有威胁,就是怕岳父没有想起这一点,其实我也不需要您帮多大的忙,就是替我们引见一下,要不然谁能找着那一位呀?”
梁光看了眼梁氏,冷哼了声,“如今你的心思也不在娘家,不知哪日我和你娘遇上什么事,你会不会替我们这么去求人。”
梁氏忙说道,“爹娘自然一生平安顺遂,哪里会遇到什么麻烦啊?”
梁光道,“话倒是说得好听,你们两个都一个样子,真的出了事,只怕是又成了先前的嘴脸。”
“爹,我……”
到底是父女,再狠心也没办法做到什么都不管,看着梁氏哭成那个样子,梁光的心还是软了一下。
“行了,就当是为了兴业吧,我只告诉你们怎么去见人,到底能不能办成,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宋天河立马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好好好,多谢岳父,岳父的恩情小婿一定会铭记于心,以后再也不敢忘了。”
梁光道,“管你那么多,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就是拿把刀抹脖子,我也不会帮你了。”
从梁家出去,宋天河道,“今日有你的功劳,给你记着呢,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不要你们母子几个的。”
梁氏看着他,“我不需要,你最好赶紧把兴业给救出来,你要是再像上次一样不管他,我不会放过你的,大不了咱们一起死。”
宋天河说道,“哎,我哪里就是不管兴业了,我求你爹帮忙不就是想救兴业吗?你就别着急了。”
梁氏懒得理他,但是她自己是知道的,就算是有办法见到那个人,也不一定就能成事,现在已经改朝换代了啊。
宋天河的动向都在刘青垚的监视当中,他们从梁家出来,刘青垚便去告诉了陈仲谦。
“他好像是去找梁光帮忙了,梁光会帮忙吗?”
陈仲谦想了想,“应该会,要不然宋天河不会那么久才出来。”
刘青垚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陈仲谦没说话,刘青垚喊了声,“大人?”
“我在想,梁光还能怎么帮他的忙。”
这样的罪,证据确凿,那是肯定跑不了的。
而宋天河并没有跑的意思,反倒是去找了梁光,难不成梁光有什么办法能帮他?
不对,要是梁光能帮忙,平时宋天河也不会不把梁光放在眼里了,之前不找他,出了这么大的事反倒去找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一说,刘青垚也在想这个问题,说道,“难不成是替他筹集银子跑路?我要不要把宋家盯紧点儿?”
陈仲谦摇摇头,不会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