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宁永贵之前的语气,宁尘还以为他赚了很多钱呢。
现在看来,估计都是自吹自擂。
宁尘虽然没做过工程,却也了解过一些行情。
但凡上规模的大项目,都需要很大一趣÷阁资金去垫资运行。
此时的宁尘也十分好奇,没有钱的情况下,如何将工程运转起来呢?
感受到众人疑惑的目光。
宁永贵赘肉横生的脸,竟然也出现了一丝尴尬之色,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外人以后,忽然凑近宁尘说道:“大侄子,二叔听说你跟城建集团的沈家关系很好啊,沈家的千金,好像还是你女朋友呢。”
宁婵瞪眼道:“你听谁说的?”
“哎呦,这还需要打听吗?网上都写着呢。”
宁永贵掏出手机,翻开一个短视频,指着上面的画面给宁尘看,“大侄子,你上次不是还跟沈小姐去城建集团拍电影吗?”
“所以呢?”宁尘的心里,其实已经猜测到宁永贵的想法。
宁永贵愣了愣,故作为难地说道:“大侄子,二叔也不想求人啊。可是你也知道,山里面穷啊,最近几年,好多村里人都去外面打工了。”
“二叔怎么着也是个包工头,想着承包点大工程,也能带着村里人一起致富。”
啪。
宁尘将喝粥的勺子扔到了碗里,不耐烦地说道:“说重点!”
“额……”
宁永贵神色一紧,硬着头皮说道:“大侄子,你跟沈小姐说一声,让他们把工程承包给我的同时,把材料费,机械费以及施工费,提前预付给二叔。”
“你放心,二叔也不是一点规矩都不懂,工人的费用,我可以提前垫一点。”
“这样的话,城建集团的工程有人做,二叔也能赚点小钱,绝对是双赢的计划啊。”
宁尘不懂工程里面的具体细节,不过听着宁永贵的语气,大致就是只负责工人的费用。
其他的,几乎全部需要城建集团提前把钱结给他。
仔细算下来。
等于说宁永贵空手套白狼,赚钱的同时,还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而城建集团将那么大一趣÷阁资金,交给宁永贵,相当于还要承担宁永贵携款潜逃的风险。
这无论怎么算,城建集团都不会同意。
宁尘冷笑几声,正准备拒绝。
宁永贵却故意抬高了声音说道:“大侄子,你不会搞不定吧?沈家要是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二叔觉得,他们根本就没把你这个女婿放在心上啊。”
连宁婵都看的出来。
宁永贵开始用上激将法了。
可惜,宁尘并不吃这一套。
他盯着宁永贵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收敛笑容,起身对宁婵说道:“小婵,你该上学了吧?我送你?”
“对啊,我都忘了我今天假期结束了呢。”
说着,宁婵便拉着宁尘往门外跑。
至于宁永贵两夫妻,交给父亲应付去。
反正宁永福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答应这么无理的条件。
“哎,大侄子,事情还没说清楚呢,你怎么走了?”
宁永贵紧跑两步,拦住了宁尘的去路。
看在同姓族人的情分上,宁尘不想把事情闹的太难看,他忍着怒意说道:“二叔,我跟沈家不熟,你说的事情,我办不到。”
“啊这……网上都说了啊,沈家千金沈凌雪,经常往宁府跑。”
“网上的东西,都是谣言,二叔千万别当真。”
宁尘拍了拍宁永贵的肩膀,绕过他准备离开。
宁永贵不死心,还要继续纠缠,这时候,一直没开口的张芹阴阳怪气的开口了,“永贵,算了吧。”
“咱家这大侄子混出息了,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估计啊,眼里根本就没你这个二叔。”
“走,咱们这就回村,跟村里人都说说咱大侄子是什么人。”
哗啦。
宁尘踏出门槛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
他蓦然转身,身上隐忍的气势彻底爆发出来,这一刻,宁永贵感觉到一股惊涛骇浪,向着自己扑面而来。
他噌噌噌后退了几步,靠在桌子上才停下身形。
“大,大侄子,你,你想干什么?”
宁尘冷着脸,盯着张芹几秒钟后,咬牙说道:“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我叫你一声二叔。”
“可是你想得寸进尺,以亲戚的情分要挟我?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想让人瞧得起,自身先行的正。”
“如果你们做不到,那就赶快滚出中海。”
在宁尘凛冽的气势面前,宁永贵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过了好一会儿。
他感觉面前那种渗人的气势终于消失了,才缓缓睁开眼睛,然而,面前却已经没了宁尘的身影。
“大,大侄子呢?”
宁永贵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紧张地问道。
“走了。”
宁永福搬着脸起身,他心里其实也很恼怒这两口子的行为,只不过心肠没有宁尘那么硬,做不到直接撕破脸。
他起身后,绕了一圈来到宁永贵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既然来了,就在中海玩两天,玩够了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说完。
宁永福带着李翠娥也直接离开了餐厅。
转眼间,餐厅内只剩下惊魂不定的宁永贵夫妻,以及站在一旁不吭声的皇甫启。
“永贵,这个宁尘到底是干什么的?他身上的气势也太吓人了。”
张芹心有余悸地走了过来。
“我哪知道啊?现在咋办?”
要是换做其他人,可能被宁尘吓的跑走了。
可他宁永贵是要来中海发财的,如果连这点小场面都承受不住,还怎么靠着宁尘发大财?
只不过,他没想到宁尘这么绝情,变脸的速度完全让他措手不及。
他竟然一时间没了主意。
皇甫启一看,顿时不乐意了。
他还指望着抱紧宁永贵的大腿,提升他在宁府内的地位呢。
要是宁永贵吓跑了,他岂不是混的更惨?
想到这里,皇甫启急忙走上来劝道:“二老爷,二夫人,你们对少爷不太了解,其实啊,少爷是面冷心软的那种人。”
“啥意思?”宁永贵望着这个打扮的像个花花公子的下人,疑惑道:“你是说,大侄子经常在家里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