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闺蜜打来的电话,慕予清并没有第一时间接通,反而将手机调成静音紧握在掌心,随后快步走到大门口,探着身姿小心翼翼的往外观察,在确定慕沧海驱车离开之后,她才折回身往客厅走,也迫不及待的接通闺蜜打来的电话。

“怎么样,是不是上次叫你查面具男的事有新进展了?”

慕予清急吼吼的询问,和接电话前的谨慎完全判若两人,像是重新换了一个人,倒不是她不着急,只是眼下慕沧海对陆湛南的任何事都慎之又慎,深怕会出什么事,也决不允许这次迁坟的事宜有任何的意外。

要是她调查慕予初被慕沧海知道,他肯定又会责骂她,随后他还会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八成一定会把这事给压下去,是绝对不会让陆湛南知道慕予初在外面的那些苟且之事的。

慕沧海是她爸爸,她能不知道他的性子吗。

而她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些,她自然是想找慕予初的错处,最好是能拍到她和戴面具男人搂搂抱抱的照片,视频是更加好了。

只要她掌握慕予初出轨的证据,那陆太太的位置岂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的简单,她现在是真的很迫切的想要知道。

“清清,你刚才在干嘛呢,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

闺蜜见她语气那么急,接电话又那么慢,不觉不悦的埋怨了一声。

慕予清冷笑一声,人非常无语的坐在沙发上,翻翻白眼不悦道。

“你以为我不想接你电话吗,还不是因为我老爸在,要是被他知道我在背地里调查慕予初那个小贱人,他八成又要找我的茬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陆湛南紧张的程度,我能不等他走了之后才接么。”

别说她闺蜜不爽,慕予清本人还不爽呢,以前她在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慕沧海溺爱她何时说过一声不,可自从有了陆湛南这个宝贝女婿,算算这么久以来她都受了多少委屈了。

闺蜜听闻她的话,不觉奇怪道。

“清清,这和我平时见到的伯父不太像啊,他向来溺爱你溺爱到无法无天,哪次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要什么的,你怎么连他也防备着。”

她来慕予清家也不是一次两次,见慕沧海也不是一次两次,眼下慕予清说的怎么和她见到的有很大的出入呢。

慕予清见她追问下去有些烦躁,不屑的敷衍一声道。

“我刚不是说了嘛,他这么做完全是因为陆湛南,好了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你还是快点跟我说你的那个朋友有没有调查到什么,他面具下是不是真长着一张丑陋到极致的脸,所以才一直戴着面具的?”

她随口说完一句,又立马追问她想要得到的消息。

闺蜜见她这么着急的想要知道,也懒得纠结其它问题,直接了当的开口道。

“清清,我打来电话是想告诉你,我那个朋友说他什么也没查到,也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长着一张什么脸,别说是这个,他就连对方是谁,家住哪里都没查到,这人除了我们见过之外,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根本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什么?你说你朋友什么也没查到,可是你不是跟我说他很厉害的嘛,只要是他想查的事没有什么事查不到的嘛?他怎么会什么也查不到呢?”

慕予清听闻过了这么久,对方连他一个毫毛也没调查到时,她意外的不行,似乎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许是不甘心,她末了补充道。

“他什么也没查到,该不会是他自吹自擂,实际上根本毫无本事,所以才什么也没查不到的吧?”

毕竟在他们这个圈子自说自话的人多了去了,大部分都是牛逼吹上天,实则是一点办事能力都没有,为的就是自吹自擂的哄抬自己有多那么的厉害。

倘若他真的什么也没查到,那她岂不是少了一个筹码。

“怎么可能,他可是我们圈子里出了名的厉害,无论是男的出轨,还是女的背着丈夫在外面乱来,你只要给他钱他没什么是查不出来的。

这点我可以保证,而且他也说了我们的资料太少,也没照片或者对方信息之类的资料给他,这无异于大海捞针,自然是很难查到的,毕竟他也不是什么神仙,凭着一张银色面具就能查到对方是谁不是。”

她闺蜜立马出口反驳,一来自然是为了面子,二来,她们给她朋友的资料真的太少了,他调查不到也属正常,更何况S市的各大酒吧总有几家喜欢办面具叭,想要查到真的不简单。

听闻她这么说,慕予清自然也稍稍反应过来,也暗自懊恼当初她应该拍张照片之类的,这样一来她也不会那么被动了,眼下她闺蜜这条线是不行了。

但无论如何她知道有这个人也就够了,要是有证据和照片自然是事半功倍,要是没有她也会想办法让她有的,设局还不简单吗?

之后,慕予清也没时间跟她闺蜜多聊什么,趁着这两天时间她必须好好的保养下自己,她一定要让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在陆湛南面前,好一下勾住他的魂。

只要她能成功把他弄到手,什么证据,什么慕予初不过都是她一句话的事,哪里还需要那么麻烦。

慕予清这么想着,赶紧就把买来的东西提上楼,准备先泡个玫瑰浴贴个面膜再说,这段时间她一定不能被其它事给乱了情绪,要不然她就不漂亮了。

*

彼时的陆氏集团,被反反复复折腾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慕予初,只觉得自己一直身处在水深火热中,也足是累的够呛,要是单单现在做也就算了。

关键是昨晚这男人还折腾了她好久,这一来二去,慕予初累的是洗澡也不愿意去洗,还是陆湛南放好水抱着她去的浴室。

一开始,她是拒绝的,就怕这男人在浴室化身为狼,要是这样一来,她的小身板哪里还禁得住啊。

许是看出她的担心,陆湛南邪魅一笑,伸手刮了下她挺巧的鼻尖,神鬼莫测道。

“小东西,你难道没听说过,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地。”

他的言下之意是在告诉她,就算她现在还想要,他也给不了了吗?

慕予初卷着被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一双圆溜溜的眸子在确认他眼底再无欲念时,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任由他抱着自己往浴室走。

实则她真的是累的动动手指头也不愿意了,这一次,她怕是真的被累到了。

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慕予初总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牛和地,这比喻怎么也不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总裁能说出来的话,但深深的疲惫也没让她多想什么。

陆湛南很快抱着她从浴室出来,还拿着他经常用的浴巾为她擦拭,最为可恶的是,等陆湛南为她擦好,此时才发现她的衣服早就被这男人给撕的不成样子,根本不能再穿。

她噘着嘴无语的瞪了一眼肇事者,一副看你干的好事,最后能怎么办,慕予初只能将就穿陆湛南放在这里替换的衬衫。

“你乖乖在这休息,等下班回家我再过来喊你,嗯?”

陆湛南沙哑低沉的声线尾音拉长,好听的宛如大提琴最后弹奏的尾音,格外的动听,慕予初红了红脸,乖巧的点点头,她也的确是真的累了,要是再让她出去她估计能坐在沙发上睡着。

“好,那你快去吧。”

她应了他一声,此时此刻,陆湛南已经穿戴整齐,又变得衣冠楚楚,鬼斧神工般的面容俨然一副上位者的精贵气势,跟刚刚宛如发狂的野兽完全不同。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有衣冠禽兽这个词语了。

“嗯。”

陆湛南温柔的摸摸她可爱的小脑袋,性感的薄唇吻吻她饱满的额头后,这才阔着笔挺的步伐往办公室内走,又轻轻的为慕予初带上门,俨然一副好老公的架势。

陆湛南一走,休息室内只剩下穿着他衬衫的慕予初,鼻息间全是陆湛南残留在这里的味道,她情不自禁的抱紧怀里的薄被,清隽的小脸上溢满了幸福和绯红。

脑海里满是他的那句。

——如果这个世界不美好,那我来做你的全世界。

这样的话远远要比我爱你,我喜欢你更为来的动听,慕予初曾经以为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眼下陆湛南情到深处对她说的话,却更能俘获她的心。

妈妈的去世,爸爸的不爱,慕予清和慕母的刁难,她的世界早在她没有妈妈的那一刻变成了灰色,后来因为顾子皓的出现,她曾经也憧憬过,以为他是她黑夜里行走的一盏灯。

没曾想这一切不过仅是一场骗局,根本不值一提。

慕予初抱紧身上的薄被,含有水雾的眸子下意识的转向那扇门,又悄悄的收回落在穿在她身上的黑色衬衫上,一股无形的暖意倏地染满她全身。

她想着,那就让他成为她的全世界吧。

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的世界会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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