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二少奶奶被老太太她带回老宅来了?”
章树接到陆家老宅打来的电话,不觉惊讶的出口询问,半响没想明白陆老太太把慕予初接到老宅去做什么。
“是的,我一直打不通二少爷电话,只能把电话打到公司前台,章助理你赶紧跟二少爷说一声,夫人她已经先过去了,你赶紧通知二少爷让他马上回老宅一趟。”
尽管章树不知道老太太到底要做什么,但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陆家老太太不喜欢陆湛南这件陈年旧事,知道的人不多,但章树很早就跟在他身边,自然是知道的。
那晚慕予初跟陆湛南回家,章树就很担心陆老太太会找陆湛南的麻烦,所以他立马正色道。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跟陆总去说。”
章树果断的挂断电话,步伐匆匆的来到会议室门口,目光倏地落向高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脸上,也不管里面气氛的凝重,他敲了下会议室的门,飞快的来到陆湛南身边的位置。
会议突然被打扰,陆湛南神色不悦的蹙了下眉,深邃的视线投了一记眼神在行色匆匆的章树脸上,薄唇一掀道。
“什么事?”
章树扫了一圈在场的人,他侧身靠近陆湛南耳旁,刻意压低声线道。
“陆总,老宅那边打来电话说老太太把少奶奶带走了,夫人打不通您电话已经先过去了,您看要不要马上备车去老宅?”
英俊非凡的面容顿时微不可闻的一僵,英挺的眉宇旋即狠狠的皱在一起,陆湛南深邃的视线很快落在响了很久,他却一直没接的手机上。
知道是怎么回事后,他脸色阴沉的拿过桌子上的手机,伟岸的身姿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又伸手拿过放在椅背上的黑色西装挽在臂弯,朝众人扔下一句话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公司。
“会议就到这里。”
章树则紧跟其后。
*
这边,最快得到消息的陆母率先来到老太太的住处,她一进门下意识的环顾四周找寻慕予初的身影。
很可惜的是,偌大的客厅除了正襟危坐在红木椅子上喝茶的陆老太太,以及一直照顾在旁的张妈,哪里有慕予初的半点身影。
陆母奇怪的皱皱眉,孝顺的朝陆老太太喊道。
“妈,你今天这么快礼完佛了?”
陆老太太自然也看到平时这个点不会来的陆母,也猜到她请慕予初来的事她八成是知道了,这会子才会急匆匆的赶来。
“嗯,今天起得早,就早点做了。”
老太太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清清淡淡的模样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同时她喝了口茶,又将茶杯递给张妈,张妈接过茶杯会意的点点头,她轻轻的将茶杯放在红木桌子上,这才对陆母道。
“夫人,这个点您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特别的事么?”
老太太和张妈对慕予初的事只字未提,这倒让陆母略显为难起来,偏偏她进来到现在也没看到慕予初的身影,也是真的担心老太太会为难她,不觉直接说明了来意。
“妈,我听佣人说您把初初给接来了,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她了,还有点怪想她的,这不知道您把她接来我也来看看她。”
陆母字字珠玑,既不问老太太干嘛把人带来,也没问现在人去哪儿了,只等老太太自己亲口说出来。
老太太又岂是好糊弄的人,怎么能不明白陆母来的用意,她冷笑一声,道。
“是么,我怎么看你的样子倒像是来找我要人的。”
“妈,瞧您这话说的,初初她也是您的孙媳妇,您想见见她也无可厚非,我是真的听说她在您这,我这才顺道过来看看她的。”
陆母脾气温和,至于老太太的说话方式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也就见怪不怪了。
尽管陆母这么说,可老太太也不是好哄的主,她点点头道。
“没错,那丫头的确是我让张妈带来的,人也的确还在我这。”
陆母心中一喜,忙跟着问道。
“那初初她现在在哪里,我正好看看她,留她吃完晚饭再回去。”
陆母言语得体,老太太则气势如洪的看了她一眼,又端过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迟迟没说慕予初人到底在哪里,急的陆母是催也不好,不催也不好。
心想着这老太太是要急死她么。
张妈看了一眼心急如焚的陆母,又看了一眼气定神闲喝茶,迟迟不开口的老太太,也真是被她顽劣的性子给惹无奈了。
等老太太喝完茶,张妈边接过茶杯边道。
“夫人,您先别着急,二少奶奶年纪小不懂事,刚刚说话冲撞了老夫人,眼下她正被老夫人罚。”
“初初,她人呢,您看不顺眼的人是我,您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为难她。”
不等张妈把话说完,一道清冽低醇富有磁性的嗓音倏地从门口传来,紧跟着一道将近一米九的伟岸身姿,风尘仆仆从门外走进来,气势凛然的模样宛如王者归来,携着一道得天独厚的架势。
陆湛南话音一落,在场的几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递到,迈着笔挺长腿步伐铿锵走来的陆湛南身上,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宛如是地狱上来的修罗。
人也明显是兴师问罪来的。
陆老太太当即一怒,伸手就将桌子上的茶杯用力的扫出去,茶杯如同一道抛物线,又因为重力被扫出去一段距离后,啪的一声正巧摔在陆湛南脚边,茶水顺势从四分五裂的杯子里溅出来,流了一地,一些还溅在他黑色的皮鞋和西裤上。
“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这里是陆家,不是你随便可以撒野的地方。”
老太太生气的呵斥一声。
陆母眼瞧着老太太生气,脸色微微一变,略显生气道。
“湛南,你奶奶不过是接初初过来看看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还不快给你奶奶说对不起。”
陆湛南神色紧绷的绷着脸,伟岸的身姿长身玉立在原地,浑身上下渗透着一股浑然天成凌驾于尘世喧嚣的气势,他全然不管老太太生气的怒意,神色不变道。
“初初,她人呢,我要立马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