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人一进门,一眼看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慕予初,瘦弱单薄的身姿跪在偌大的客厅,仿佛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咪,看的人别提多心疼了。

似乎是没想到他一进来会看到这样的场面,他没由来的诧异了下,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扭头就朝旁边的慕沧海看去,脸色难看的质问道。

“慕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太太为什么会跪在地上?”

章树的脸色并不好看,心里却涌起了一股怜悯之心,只觉她的境遇和他家总裁实在是太像了,或许,现在他或多或少开始明白,他家总裁为什么没抗拒慕予初,还把她接回来登记结婚了。

慕沧海压根没想到来的人是陆湛南的助理,这么一来,他也就忘了慕予初还跪在客厅的地上,他尴尬的抽搐嘴角,忙开口朝家里没眼力见的佣人吩咐道。

“都杵在那边做什么,还不快把二小姐从地上扶起来。”

很快的,慕予初便被佣人从地上扶了起来,不想,她站起来的举动牵扯到背上的鞭伤,顿时疼得她一阵毛骨悚然,脊背也一阵阵的抽疼,冷汗跟着流了下来。

但她现在也顾不上疼,满脸诧异的朝章树询问道。

“章助理,你怎么来了?”

而他又怎么恰好知道她在慕家?

面对慕予初,章树立马变得恭敬起来,一前一后宛如变了个人似的,还微微颔首的朝她说道。

“太太,陆总让我来接您回家。”

章树的一句接您回家,猝然让慕予初心底流淌过一丝暖流,回家二字更是温润了她眼眶,自从她妈妈离世她哪里还有家,慕家不过是容身之所,哪里配得上家这个词呢。

也好在是章树来了,要不然她今天的这顿鞭子肯定是逃不掉的。

“太太,还请您跟我回家。”

章树又恭敬的说了一声,慕予初脸色发白的点点头,抬起脚步就往章树身边走去,一旁的慕沧海神色复杂的看向章树,老脸顿时也有点挂不住。

慕予清和慕母更是面面相觑,不懂陆湛南的助理为什么对慕予初这么恭敬,在她们心里,她昨晚连陆湛南都请不来,人家压根没把她当根葱。

只是她的这顿好戏还没看完,慕予清心里怎么也有些不甘心,慕沧海那鞭子应该早点抽下去的,抽的她皮开肉绽才解气。

慕予初隐忍着脊背上泛起的疼痛,正准备跟章树离开,恰恰对方并没有第一时间要离开的意思,章树看她一脸苍白,脊背僵硬的不敢动,又联想到方才慕沧海手里握着的鞭子,他很快很反应他家太太这是被打了。

所以他第一时间朝众人询问道。

“刚刚是谁打了我家太太,我家太太本来就弱不禁风,我家总裁都不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你们这里是谁打了她?”

章树这话明显显得明知故问。

被他这么一质问,慕沧海的老脸更是挂不住,可不知道怎么的,明明他才是一个集团的总裁,但他此时此刻居然畏惧一个总裁助理,也难怪他,章树在陆湛南身边跟久了,气势自然而然跟他有几分相近。

只见慕沧海轻咳一声,才道。

“章助理,予初她是我女儿,作为她的父亲我有权利管教她吧?”

“就是,这里是慕家,你当这里是你们陆家,慕予初她是我爸爸的女儿,难不成他打她还要经过陆湛南么,还有你一个小小的助理,凭什么对我们慕家的事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

慕予清仿佛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脸傲娇的朝章树质问,也不明白慕沧海为什么要畏惧一个助理,他不就是陆湛南身边的助理,跟一条狗没区别么。

“清清,你给我闭嘴。”

慕沧海当即呵斥她一声,严声厉色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

“爸。”

“清清。”

慕母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拉着慕予清的手不让她在胡来,试问S市谁不知道眼前的章树是陆湛南身边最信赖的助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物也拥有一定的决定权。

况且,他这次是授陆湛南的意过来的,也就表明陆湛南知道人在他这。

慕予清气愤的闭上嘴巴,一脸怨恨的瞪了慕予初一眼。

慕沧海到底还等着陆氏给他拨资金下来,不得不低头道。

“章助理,小女不懂事还请你不要见怪。”

事态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慕予初也不傻,自然看明白陆湛南是有心在帮她出气。

听闻他们的话,章树不卑不吭,神色不变道。

“我是个小小的助理没错,也没资格对你们慕家指手画脚,但有一点你们要认清,现在太太是我家先生的人,你们打了她,也就是间接在打我家陆总的脸。

慕总,我家太太被打成这副样子,你要我回去怎么跟陆总交代?”

慕沧海浓眉一皱,视线斜了一眼慕予初,严声厉色的模样似乎是想要她来摆平这事,也没想到陆家会来人,现在的这副局面明摆着在告诉他,陆湛南有心在为慕予初出头。

感受到慕沧海投来的视线,慕予初微不可察的卷起眉心,惨白的面容也变得复杂起来,却也是在这时,章树快一步挡在她面前,似乎是不想她参与进来。

慕予初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听他讪笑一声道。

“我家总裁知道我家太太的脾气向来温和,连大声说话也不敢,您就不要为难她了,可慕总我家太太也是您的女儿,她现在被人伤成这样,你作为父亲难道不该替她讨回公道吗?”

“温和?大声说话也不敢?呵,我告诉你,你们可别被她这副假惺惺,假装柔弱的样子给骗了,她脾气可硬着呢。”

慕予清一听,心里别提多讽刺了,直接冷哼了出来。

章树并未理会她的话,仍旧看向慕沧海道。

“慕总,您说呢?”

慕沧海是被逼了又逼,只能他抽搐嘴角道。

“章助理,予初,她身上的伤是我打的。”

难道他还要为难他不成?

章树听闻他的话,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意外,稍稍沉默一下后才道。

“慕总,您是长辈,也是我家太太的爸爸,但这事也不能就这么一了了之,白让我家太太挨打不是。”

他的言下之意是,必须有人负责了?

慕沧海深深的蹙紧浓眉,不明白他到底准备怎么样,跟着开口询问道。

“那章助理想要怎么样?”

章树神色一冷,直接开口了当道。

“父债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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