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凝视他冷漠至极转身的背影,慕予初卷着眉心,无声的张了张嘴,一双清澈的眸子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心想着这男人上一刻还在帮她。
这一刻,怎么冷漠的像个陌生人似的,在瞧瞧他削减的下颚,乃至他身上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模样,就像慕予初欠了他好几百万似的。
她应该没得罪他吧?
还是说,刚刚慕予清她们说过的话他全部听到了吧?
意识到他可能生气,慕予初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不仅是这样,连同她自己来这里找他的目的都忘了,直至一道低醇冷漠的声音不悦的响起。
“还不跟上来?”
推门而入的陆湛南用余光瞧见她还傻傻的杵在原地,没跟上来时,他不悦的眯了眯眼睛,深邃的视线投了一记眼神在她愁云惨雾的脸上。
只觉得这丫头有点傻的可爱。
好听的男声一落,慕予初恍然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一双眸子茫然无措的看向长身玉立在门口的男人,反应过来后,她忙不迭的点点头,跟着应声道。
“哦,好。”
她应声跟上,走在前面的陆湛南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唇角,晦暗的眸子越发变得讳莫如深起来。
然而,当慕予初跟着陆湛南走进包厢后,她才发现包厢还坐着另外三个人。
也恍然想起章树曾跟她说,今天是陆湛南朋友回来的日子,那她现在这么跟他堂而皇之的进来,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和不适合?
慕予初下意识的停止脚步,满眼无措的凝视往沙发边走的男人,就这么尴尬的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阿湛,不是我说你啊,你去个洗手间怎么嗯?阿湛,这孩子是谁?你怎么上趟洗手间还带了个孩子回来,现在这朝歌还招待未成年人?”
江辞眼尖,一眼看到跟在陆湛南身后的慕予初,抱怨的话还没说完直接掉转了话头,犀利的眼神上上下下的开始打量起她来。
慕予初无措的一怔,视线下意识的落在说她是未成年人的男人身上,又低头瞅了她自己一眼。
白色T桖,蓝色牛仔裤和白色帆布鞋,她哪儿看起来像未成年人,分明是他们自己年纪大了。
再说了,她都结婚了好不好。
与此同时,被江辞这么一说,分别坐在包厢沙发两边的沈砚安和宋祁衍,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递在慕予初身上,又莫名的看了一眼带她进来的陆湛南,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微妙。
“阿湛,你可别说这孩子你是在门口捡到顺便带进来的。”
说话的人是宋祁衍。
沈砚安面色沉稳的笑笑,并未开口询问什么,只等着陆湛南自己招供。
察觉到他们的视线都落她身上,还是被像个可以做她叔叔那么大男人注视,慕予初潋了潋呼吸,神情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双手无措的绞着手边的牛仔裤,足是像个罚站的孩子。
陆湛南神色清冷的走到沙发边,扫了一眼其他三人,并未开口回应他们的话,辗转他又将目光投递在门口的慕予初脸上,眯眯眼的吩咐道。
“过来。”
“嗯?哦。”
慕予初错愕的抬起头来,发现他是在喊她时,她乖巧的应了一声,像个小跟屁虫似的来到陆湛南身边,看也不敢看周遭的人一眼,像个乖宝宝似的站在那。
一旁的江辞足是被慕予初听话的样子给逗笑了,挑着眉宇就调侃道。
“阿湛,你现在的口味变得真的有那么点意思。”
“不介绍一下?”
一直没说话的沈砚安也跟着起哄。
陆湛南不为所动的坐在沙发上,也没解释慕予初的身份,反而说道。
“不是说要梭哈?不来,我就先走了。”
这明摆着是不想解释了。
江辞满脸的无语,也足是被他这发小的性格磨得一点脾气也没了,刚刚他不过就问他新婚妻子的事,他就借洗手间遁走,这会子还带了个莫名其妙的孩子回来。
关键是还不让问,问了就要走,这简直是个活祖宗啊。
“得得得,不问了,不问了,砚安,祁衍,我们今天晚上是别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来了,只管赢他钱就行。”
一行四人从小便是发小,对对方的性格更是知根知底,倘若他不想说,任谁也撬不开他的嘴的。
其他两人也没在多问。
之后,江辞让服务员拿来了纸牌,沈砚安和宋祁衍去门外抽了根烟才进来,这期间,慕予初惴惴不安的偷瞄了陆湛南一眼,也恍然回忆起她来这里的目的。
但联想起门口慕予清骂他又老又丑的话,她便先准备跟他道个歉在说。
慕予初眼瞧着他们没往他们这边看,她抿了抿唇角,鼓足勇气朝他说道。
“陆,湛南,我。”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不等慕予初把话说完,陆湛南面无表情的打断她的话,似乎并不想跟她谈话,她哑了哑声,略显为难的凝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只是不等她细想下去,一行几人同时围了上来,服务员同时也送来了纸牌。
慕予初没了办法,只能将滑到喉头的话咽下,乖巧的呆在陆湛南身边,谁让她对他有所求呢。
梭哈,是扑克牌的一种,以五张牌排列组合,看点数花色大小决定胜负,慕予初不懂这些,也看得她有些昏昏欲睡,心里也想着要是早知道她应该在门口等。
这么一来,她刚刚或许就不会碰到慕予清找她晦气了。
她这么想着,包厢内忽然响起一道手机铃声,她跟着回过神来,便看到陆湛南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又扫了她一眼道。
“你来打,我去接个电话。”
不等慕予初应声,陆湛南已经直起伟岸的身姿,跨着笔挺的长腿往门外走,惹得慕予初情不自禁的瞪大双眸,无措的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傻傻的低喃道。
“那个我不会啊。”
“小妹妹,没事的,阿湛让你打,你就坐下来替他打,输了算他的,不用那么紧张。”
说话的人是江辞,他仰仰下巴示意她坐下来。
可被他这么一说,慕予初更加不敢替他打了,她是真的什么都不会啊。
一时间,她为难的杵在原地,美眸呐呐的看向已经走出门外的男人,又看了下再次喊她的江辞,犹豫不决间她只能硬着头皮代替陆湛南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