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予清咋咋呼呼,尖着嗓子从书房外闯进来,不由分说的样子直接把书房内商量事的夫妻俩给吓了一跳。

慕沧海本就为资金不到位犯愁和恼火,不觉语气加重道。

“清清,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进门不知道要敲门,你啊,真是被你妈给宠坏了。”

但凡她能懂事点,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慕予清被这么一数落,精致的小脸瞬间拉长,浑然不觉错道。

“爸,你说的什么胡话,这里是我家,我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要怪就怪那小贱人没用,连个老男人也搞定不了,干嘛要迁怒我和妈妈,妈妈,你看爸爸他。”

她无语的跺跺脚,抬起脚步撅起嘴就往慕母身边去,抱着她的胳膊就撒娇起来,一副她有什么错的样子。

慕母无可奈何又满面宠溺的摇摇头,也实在是拿她这个女儿一点办法也没有,嗔怪一声道。

“清清,你啊,难怪你爸爸要说你,你这孩子也真是被我给宠坏了,现在爸妈年纪不大还经吓,等年纪再大一点,你的脾气要再这么咋咋呼呼的,爸妈迟早被你吓的背过气去。”

慕予清突然闯进来,是真的把老两口也吓了一跳,也难怪慕沧海要数落她。

“妈,你现在怎么也跟爸爸一样絮絮叨叨的,反正我不管,我是誓死也不会嫁给那个又老又丑的男人的,要是你们敢为了资金把我嫁出去,我就不活了,我就死给你们看。”

慕予清半撒娇半威胁,一副你们看着办的样子。

慕母一听,立马严声厉色的打断她的话。

“呸呸呸,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呢,什么死不死的,你是要心疼死你妈是不是。”

慕予清是慕母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孩子,哪里舍得她说这些话,慕予清无语的撇撇嘴,自然知道慕母是疼爱她的。

不过,她还是提前把话放在这,免得会有什么意外。

但她一想起她进来时慕母正说的话,一股浑然天真的傲娇自然而然的显露出来,尽管她不愿意嫁给那个老男人,但那个老男人为了她不把资金打下来,她怎么都有种自豪感。

慕予初那个小贱人,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她根本连给她提鞋也不配。

嗔怪完慕予清,慕母一脸犯难的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慕沧海,张嘴开口道。

“沧海,你倒是想想办法啊,万一陆湛南真的还想清清嫁给他,那岂不是要了我们两的老命么,我们可就清清一个宝贝女儿,我可不想清清下辈子过的不幸福,否则,我还不如跟着清清一块去了。”

慕沧海一听母女俩如出一辙的话,脑壳疼的头疼症都快发作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瞅了她们一眼,但老实说他也不舍得慕予清嫁给那个男人,也到底还是心疼他这个宝贝女儿的。

要不然,他最后怎么会选择让慕予初替嫁给陆湛南。

慕沧海沉默片刻,思虑再三后看向她们母女道。

“眼下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把清清和子皓的订婚宴提前。”

*

结束活动返校,又帮着收拾残局,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饭点时间,她拖着疲惫的身姿窝在沙发内,童话落寞的背影和过分成熟的样子,怎么都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只觉得这孩子令人心疼的紧,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事实上,慕予初是五岁之后才认祖归宗回的慕家,五岁之前她一直跟着妈妈一起生活,直至快六岁那年她妈妈被查出有癌症,知道她自己活不过三个月后,年仅五岁的慕予初才知道她还有一个爸爸。

妈妈的离世让慕予初的整个人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被迫回到陌生的慕家,被迫承受慕予清的欺凌,慕母的假装好意,还有身为爸爸的慕沧海更是对她不管不顾。

她也不得不承受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

这一刻,慕予初真的好想念好想念她妈妈,要是她妈妈还在的话,她的日子一定不会是这样暗无天日的吧。

慕予初湿润了眼眶,鼻尖泛着一阵酸涩,她难受的蜷缩起瘦削的身姿,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腿,像是这样能让她冰冷的身姿温暖一些似的。

眼角有泪滑过,她苦涩的抿唇低喃道。

“妈妈,你在天上过的还好吗?初初真的好想好想你。”

*

慕予初想着想着没曾想最后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直至半夜被冻醒后,她才迷迷糊糊的上楼洗漱睡觉。

这一夜,陆湛南并未回来。

不仅是今夜,陆湛南连着好几天都没回别墅,那一天,他对她说让她乖乖在家等他回来的话,仿佛是慕予初自己产生的臆想,极其的不真实。

但眼看着周末马上就要到,慕沧海严声厉色的话也言犹在耳,先前她边找工作边等他回来也没觉得什么。

但眼下他一连好几天没回来,慕予初这下是真的有点急了。

原本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他说,现在更糟她直接连他的人都见不到。

最可悲的事,她居然连她丈夫的手机号码都不知道。

情急之下,慕予初忽然想起她第一天来陆家,陆湛南的助理章树似乎把名片给了她,说往后她但凡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联系他,好在是这样,要不然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当上班的章树接到慕予初电话时,微微一阵惊讶后,他便恭敬的开口询问道。

“太太,您打我电话是有什么需要吗?”

听闻章树的询问,电话那端的慕予初心头一紧,手不自觉的捏紧手机,她抿抿唇角犹豫踌躇了一会后,才咬下唇道。

“那个,章助理,我想问陆,陆先生他在吗?”

“陆总?”

章树重复了一声,眼睛下意识的看向正襟危坐在大班椅上身姿伟岸的男人,恰巧办公的男人听闻章树喊太太,过分深邃的黑眸眯着看向接电话的章树。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不期而遇,章树微微颔首,似乎是在等待陆湛南的指示,不想后者只是淡漠的瞥了他一眼,便如若无人般的继续办公,英俊的面容一脸的讳莫如深。

“是啊,请问他在吗?我有事想跟他说。”

慕予初点头应声,心里惴惴不安极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紧张。

而此刻站在办公桌前的章树也比她好不了多少,他又看了一眼漠不关心的陆湛南,最终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道。

“我们陆总,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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