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暮歌就被叫起来了,破旧的木屋里,一身大红色的嫁衣成为了这里唯一的风景。
暮歌看着那镶金带银的衣裳,觉得异常的讽刺。她抬头看着自己这屋子,昨晚丞相要她住进主院,却被她拒绝了,因为没那个必要!现在才想着要笼络人心,不觉的有点晚了吗!
任由水色水颜为自己穿上那华丽的衣裳,坐在梳妆台前,水色小心翼翼的为她打扮着,暮歌看的出来,水色是在紧张。
“水色!你太紧张了!”暮歌轻声说。
“哎呀!小姐,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能不紧张!你看看这一身的嫁衣,那可是皇宫里御用的裁缝一针一线缝制的,上面所有的线全部都是金线银线,还有那珍珠,可全部都是真的啊!”
水色紧张过度,声音都变了音调。水颜端着凤冠的手也不停的哆嗦着。暮歌顿时感觉无奈。这两个下丫头确实是没见过什么市面啊!
“你们两个,以后凡是要镇定,不就一点点的珠宝,就把你们吓成了这样,那以后遇到什么大事怎么办!”暮歌毫不客气的开口。
水色和水颜互相看了一眼,是啊!现在的她们实在是太过肤浅了,以后怎么帮zhù
小姐。听说那个皇子是个傻子,这以后去了怕是又要被欺辱了,她们必须拿出该有的气势来。”小姐说的对!是水色无能!”水色拿起梳子,小心的梳理着暮歌的头发,但是双手却不再发抖了。
水颜也眼神坚定的将凤冠递给水色,帮水色戴好凤冠。暮歌看着两人短时间的改变,心里欣慰了许多。这两个丫头还不是完全的没有教育的可能性!
这一路上,她会告sù
她们一些未来的生存之道。这样子才不会被别人欺负!
盖上红盖头,暮歌站起身来,被水色水颜搀扶着出了门。一路踩着红色的地毯出了丞相府,暮歌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在这里她该带走的都带走了,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而暮歌的举动让站在门口送别的丞相尴尬极了。
她果真是连头也没有回啊!这里就一点点能让她留恋的东西都没有!连最后拜别父母的礼都没有行,可见她的恨之深!
道路两旁观看的百姓却开始窃窃私语了,毕竟女儿出嫁,出门前拜别父母是必须的,但是这丞相府的二小姐却没有,直接上了马车,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人们纷纷猜测,这是不是就真的是传闻中的那样,这二小姐自小在丞相府饱受欺凌,能离开那是莫大的幸事,怎么会给这欺凌她的人告别!
“我看着二小姐做的对!那样子的父母不拜也罢!”
“是啊是啊!我的一个亲戚在相府做下人,听说那二小姐命大,没有被那三夫人活活打死!”
“真是可怜呢!这眼看着出了相府,又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可不是吗!”
暮荣成被周围的窃窃私语说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紫的,脸色好不丰富,但是却又不能说什么,饶是有一肚子的火也只能咽进肚子里。
冥尘骑马在队伍的最前面,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笑容。这暮荣成今天就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他回头看着暮荣成那变化多端的脸,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这要是让暮歌看到了,怕是也会很开心吧!
马车内,暮歌听着车外百姓们的声音,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毕竟他们是在可怜丞相府的二小姐,而她不过是一缕来自异世的灵魂。能做的她都做了,暮歌从今往后不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了!
淡漠的取下盖头,那凤冠太重压的她头疼,才刚刚出门她就受不了了。
“水颜,帮我取下来!”暮歌揉揉太阳穴,痛苦的开口。
“小姐,这还没出城呢!等出城了再取也不迟啊!”水颜帮暮歌抓住凤冠,希望这样子可以减轻重量。
“我们在马车里,别人又看不见,快点去掉!真不知dào
是谁发明的这个!”暮歌抱怨着。
水色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和水颜一起将凤冠区了下来。暮歌甩甩头,觉得轻松许多。看了一眼被拿下来的凤冠,直接丢在角落里。
水色水颜无语的互相看了一下,她们的小姐就是这样我行我素!不过也正是这样,才让她们脱离了相府那个大牢!
半个时辰后,马车就出了城,水色和水颜按规矩,不再和暮歌坐在一辆马车里,而是到了后面和其他的一些陪嫁的丫鬟坐一辆马车。
皇上和皇后早已经等在的城门口送别暮歌,因为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出嫁,皇上和皇后也只是象征性的目送迎亲的队伍远去,所以暮歌并不需yào
下车。这样子暮歌也乐得轻松。
一个人坐在马车里的暮歌难免有些无聊,她掀开车帘看着沿途不断倒退的风景,心里平静无波。
靠在软榻上,暮歌随后拿出一本书看着,是一本关于修liàn
的书,不过却都是一些啰啰嗦嗦的方法,看的她昏昏欲睡。丢掉书,暮歌干脆睡起觉来。
冥尘上了马车的时候,暮歌正靠在软榻上睡的正欢。他看了一眼暮歌,转身便出了马车,策马狂奔而去。
现在暮歌在路上,他得回到王府里去了,免得时间长了被朔御锦发xiàn
什么蛛丝马迹。他隐忍了那么多年,绝对不能因为这一次功亏一篑。
冥尘一出马车,跨上马去,暮歌就睁开了眼睛。她掀开轿帘的一角,看着策马而去的冥尘,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着急离去好像是有什么事情,但她又觉得这件事是在冥尘的掌控之中的!
到底是什么事呢?暮歌想不明白,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紧皱眉头。有一瞬间她有些后悔,似乎是她自愿钻进了一个大阴谋里,现在正慢慢的成为其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