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望着被伐倒在地上的一颗一颗的大树,真心道:“我一个穷小子想那么远干什么,我最紧要的是要我身边的亲人还有兄弟姐妹吃得饱、穿得暖,一辈子都能衣食无忧,不必为了挣那一口吃的,丧失了自己的尊严和骨气,堂堂正正的活在这个世上。即便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寿命,也应该无憾了吧。我之所以还要修炼,不过就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一些,在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也可以有还手的能力。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自己的家人。我的想法有问题吗?你呢,修炼又是为了什么?”
问到这里,祖灵儿背过身去竟然哭了,雨生恐怕自己哪里说错了,还想道歉,祖灵儿摇摇头道:“不是你的错。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修炼吗,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为了我的娘亲。她得了一种怪病,遍寻这世上良医都难以治愈,不是无法可治,而是无药可治。有高德大能出手延缓了她的病情,也只是延缓而已,若再找不到对症之药,恐怕她就要永远的离开我了。都说修道之人可以延年益寿,可还是避免不了要生病,医治不好一样是灰飞烟灭。你说可笑不可笑?经人指引,说这里有座仙灵山,山上有一个龙涎潭,属于极阴之地,盛产龙涎香,若是能取出,或许能救她性命。”
雨生郑重的点点头,赞许道:“难得你一片孝心,我相信你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祖灵儿平复了一下情绪,又道:“我在你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你不觉得奇怪吗?”
雨生不知她想说什么,略微犹豫了一下:“我猜不着,还是你自己说吧。”
祖灵儿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道:“说实话,我是存了一点私心,说出来你可不要怪我。这话要先从龙涎香说起,你也许不太了解这种药材,龙涎香又称龙腹香,它是抹香鲸临死之前从腹中吐出来的分泌物质,里面包裹了抹香鲸一生的精华所在:兽丹,龙涎香干燥的时候就如同一块灰色的石头。若是混在山石之间,极难被发现。所以下潭寻找龙涎香之人必须要带着一个嗅觉灵敏的妖兽同去,才有成功发现的一线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历经数千年来,下潭的人很多,成功的却极少。都是因为,嗅觉超群的妖兽确实很难找。所以……”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也就找到了小灰。”雨生听他说完冷漠的站起身来,“我从来没跟你提过,你是怎么知道小灰有这个本事的?”
祖灵儿低着脑袋不敢看雨生,只是小声说道:“是树爷爷告诉我的,他不让我说,可是终究还是瞒不住的。”
雨生疑惑道:“树爷爷?哪个树爷爷?”
祖灵儿道:“还有哪个树爷爷,就是你东山庄里的树爷爷啊。”
雨生终于想起了那棵四围的巨树,竟然是个树精,当时是处于心安,所以才向他磕了一个响头,没想到磕的是个老妖精。朝夕相处了半年多,估计我什么秘密都没瞒过他啊。哎,堡垒就是从内部攻破的,家贼难防啊。
看雨生不说话,祖灵儿陪着小心说道:“你不要怪树爷爷,他与我父亲是莫逆之交,我没有办法才找到他的。要怪就怪我吧,一直瞒着你,没跟你说实话。之前你欠我的人情我都不要了,我只希望你和小灰能帮我一把。当然了,你要是介意的话,今天的话就当我没说。”
雨生撇着嘴巴,阴阳怪气道:“我说呢,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敢自己跑到我这里来,原来是有后盾啊。而且,还假惺惺的在帮我,原来也是另有所图啊。”
祖灵儿一听雨生这么说话,刚抹干的眼泪,又一次像仙灵上的瀑布一样冲了下来,抽泣道:
“你冤枉人,我帮你根本就不是假惺惺的,是我自己愿意的,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你不想帮我就算了,也不用把我想的那么龌龊不堪。我走还不行吗,现在就走……”
说着就朝着东山庄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抹眼泪。雨生看到了祖灵儿的底牌,也就满意了,知道不能再玩了,赶紧喊道:
“嗨,别走了,我帮你!”
祖灵儿立时停住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雨生继续说道:
“当你说了你妈妈的事情后,我就想帮你,可是你也知道我没有什么本事。但是知道了小灰可以帮你,我还是很高兴的。”
祖灵儿还没有停止哭泣,也没有回头,只是问道:
“既然你想帮我,那为什么还说后面的话气我?”
雨生清了清嗓子,措辞道:
“你都瞒了我好几个月了,我是不是该收点利息呢?”
祖灵儿这时猛地转回头,快速的朝雨生跑过来,雨生一阵惊慌,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被跑过来的祖灵儿一把抱住,一边拿自己的拳头去砸他,一边哭得更加厉害了。
“你总是欺负我,打死你算了。”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龙涎香的。”
栓柱是在第三天带人上来的,雨生预计也就二十几人就蛮多了,没想到一下子上来五十多人,这里面并不都是帮工。老孙头孙泰也来了,帮工有三十多人,还有十多人的帮厨,其中就有雨生的干娘李氏。另外还有十多人的长老团说是要跟雨生谈判,搞得雨生有点头大。
他首先把村里长老团安排到望海楼去,腾出房间给他们先住下,嘱咐姗姗一定要照顾好。接着又专门跟孙泰专门谈了一次话,简单说了一下房子的用途、规模和具体的位置,孙泰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等雨生说完了,就问了一句:
“第一期你想什么时候竣工?”
“自然是越快越好!可以给你十天,人都在这里了,全归你调配,我只要房子。具体到报酬嘛,一个金疙瘩外加这里任意一处房产,每提前一天竣工,我就多给你一个金疙瘩。你看如何?”
“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该不该讲?”。
“你是我的长辈,但讲无妨。”
“林庄主,真是后生可畏啊,没想到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手笔,老夫也是开了眼了。咱们乡里乡亲的,想必你对老夫的一些喜好也有所耳闻。吃喝嫖老夫是一样都不会,却尤其喜欢耍钱。不怕林庄主见笑,恐怕我这个嗜好是要带进棺材里了。所以,老夫想在这里某处建一处游戏之所,就是赌场了,不知道林庄主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