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正走着路,不知怎么被拌了一下,踉跄之下差点没有跌倒,他定神一看,地上竟然躺着一块金疙瘩。老天爷这是开眼了吗?雨生本想马上去捡,却因为背篓太沉了,走路已经相当费力,蹲下再去捡金锭,一定会将背篓倾覆。

雨生还是准备先放下背篓,再去捡金锭。可还没等他放下背篓。一只大黄狗就从旁边窜出来,叼起金锭就跑,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小巷里,不见踪影了。

雨生心说:这个东西很好吃吗?不由得心生遗憾,只要不是太铺张,这一块金疙瘩足以让一个三口之间高高兴兴的过上十年之久。

没想到与自己却是擦肩而过,看来自己还是个穷命啊。

雨生颠了颠背篓又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小伙子,过来坐下喝杯茶吧,看你背的东西沉的,衣服都湿透了!”

雨生循着声音望去,说话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正坐在一棵大树下向他招手。她身边有一个小红泥炉,上面蹲着一把古朴的陶壶,上面不停地冒着水汽,老奶奶前面摆着一张小方桌,上面只摆了两只茶碗,别无它物。

雨生走了半天也是有些口渴了,也不推辞,径直走了过去,小心的放下背篓,在老婆婆对面坐定。还没等喝茶,雨生想起在李家酒坊的事来,还是小心的说道:

“老婆婆,您这茶水几文钱一碗?”

老婆婆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哼,我这茶只给有缘人喝,你再有钱还未必买得到嘞。”

“那是我唐突了,这茶我不喝了,恐怕我这个穷小子喝不起啊。”

老婆婆这么一说,让雨生心底发凉,幸亏问了一句,喝完了再问价,恐怕自己要倾家荡产了。

这就想抬屁股走人,然而,奇诡的事情发生了,无论他的双腿怎么用力,却怎么也直不起身来。自己难道已经疲惫到这种程度了吗?

对面的老婆婆不由得又嗔怪起他来:“你这个毛孩子,怎么这么耐不住性子,你还怕我会赖上你啊。老老实实的坐好了,我还有话要问你呢?答得我喜欢了,这茶水不要你一文钱,若是我不喜欢,你身上所有的钱都放在我这里就可以了。”

原来这是个怪婆婆,对于她奇怪的规定,雨生是相当无语。走又走不了,不喝还不行,还有这么做生意的?自己已是孤家寡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婆婆但问无妨,小子必知无不言。”

“无它,老身只是好奇,刚才你面前的金疙瘩为何不捡?只是你一犹豫的功夫,便被一只畜生叼走了,岂不可惜?”

“哦,原来老婆婆问的是这个。”

老婆婆的问题有点出乎雨生的意料,也不扯谎,只是一五一十的说道:

“没有捡到金锭自然可惜。只是命里没有无需强求啊,那只狗的运气看似比我好,可又有什么用呢。一块金锭对于它来说还没有一只肉包子来的实在。这金锭也不见得是无主之物,即便我捡了去,想起那个丢金之人该是何等的着急,用起来也不会心安。良心难安,不捡也罢。说起来这也只是冠冕之话,我更要紧的是我背上的东西,小子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准备的所用之物,若是因为着急去捡一块金锭而承担倾覆受损的风险,也是小子不愿意的,也许这才是真正迟疑的原因吧。”

对面的老婆婆若有所思的样子,显然并不十分满意他的回答,于是继续追问道:

“一块金疙瘩可以让你数十年衣食无忧,而且价值是你篓中之物的百倍之多,即便损坏了重新买过又有何妨?”

“老婆婆有所不知,篓中之物,不单单是小子心仪之物,还有朋友之情、意外之喜,这些东西又如何能用金钱去衡量呢。金锭说到底也不过是交换之媒介,仅此而已,不可能承载更多的东西。老婆婆,水开了,是不是该泡茶了?”

老婆婆虽然没有表态,貌似有所触动,“没想到老身年近花甲,却还没有一个娃子看得通透,真是白活了。”

说完,老婆婆自去提了小陶壶过来,为雨生面前的茶碗斟来了一碗热水。雨生嬉笑道:

“婆婆又要逗我,没有茶叶,何谓茶水?”

“急什么,这就来。”

老婆婆只是往身后的大树上一招手,也不知用的什么障眼法,从树上竟然掉下三片窄窄的梭型树叶,飘飘荡荡的落在她的手心,翻手就投在雨生的茶碗里。

看着这三片树叶浮在茶水上,雨生更加哭笑不得了,嗔怪道:

“婆婆当真有趣,别说这三片叶子不像茶叶,即便是茶叶,只给了三片,也未免太……抠门了些。”

“你这小子忒不知足,即便给你这三片,也让老身割得肉疼。慢说是三片,即便是这其中一片,价值也比那块金疙瘩昂贵的多。”老婆婆又白了雨生一眼不满道。

雨生听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先是俯身看了看茶碗里这三片树叶,又仰起头来看看这个其貌不扬的大树。树冠硕大,枝叶茂盛,密不透风,满眼翠绿,难道这是一颗茶树吗?

雨生不由得担心起来:“老婆婆,喝了这杯茶,恐怕将小子卖与你,都不够付这茶钱了。”

老婆婆不在意道:“方才老身已经说过了,你的回答老身还算是满意。既然有些缘分,这茶钱就免了吧,你且尝尝这味道如何?”

雨生一听不让自己付钱,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小心得捧起茶碗,一股清香之气扑面而来,他精神为之一振,也是赶上他确实口渴了,想也不想便是一饮而尽。

只是这一口,便感觉到一股暖流游入腹中,在腹中盘旋片刻后,向四肢百骸舒展而去。

雨生不由得闭上眼睛,细细体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雨生仿佛听见了骨骼拔节的声音,如同田野里生长的庄稼在静谧的夜晚里,窸窸窣窣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高大,越来越壮硕,越来越致密;他又仿佛听见了无数条波涛汹涌的大河在自己的身体内穿梭奔跑,滋养着身体任何一处需要灌溉的荒野;如此往复,雨生又似乎感觉有一缕一缕、若有若无的气丝从身体各个部分分解出来,浩浩荡荡往一处汇集。

而这个部位正是脐下三寸的关元穴,俗称丹田,雨生虽不通医术,可民间口口相传,还是略微知道一些。

这些气丝在自己的丹田主动按照顺时针的方向旋转,越聚越多。渐渐形成一团白气与一团黑气,形同两条大鱼拖着长长的尾巴互相追逐的局面。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丹田已经越发充盈,气丝不再加多。

只是这两团气丝旋转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们终于发生了变化。

那团白色的气丝渐渐生出一个黑色的斑点,而那团黑色的气丝竟然生出一个白色的斑点。

这两个圆圆的斑点就如同眼睛一样,这两团气丝更似两条大鱼。斑点的出现,让他们旋转的速度渐渐的降了下来,终于保持到一个呼吸之间三到四圈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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