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鹜的坚持,温小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毫无疑问,白鹜只身一人返回贼巢去抓催眠者的风险非常大。可一旦成功,对于侦破案情起的作用也是非常巨大的。

白鹜抬手帮着温小筠理了理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温柔一笑,“筠卿勿忧,整个鲁地能与鹜过足十招的人,不超过三个。纵使那些贼人有些旁门左道的伎俩,也伤不到鹜。”

温小筠紧紧抓住白鹜的手,“白兄,我还是不想你冒险。那些贼人很可能是温香教的人,如果是寻常山贼,一定不是白兄的对手,但温香教太可怕了,几次将我与鄞诺逼入绝境···”

白鹜笑着摇了摇头,“筠卿莫怕,白鹜之前装睡时有留意过他们的气息,功夫都一般。咱们抓贼抓了这么久,如今终于找到了切实的突破口,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温小筠知道再劝也没用了,只能点头应了白鹜的方案,“好吧,不过白兄,跟你的安全比起来,什么人证物证的都不重要。万一有变故,一定要及时抽身逃走。”

“好,”白鹜望着温小筠的目光益发温柔,忽然间又似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向山下沉睡的小村庄,“鹜之前在滕县查消息,联系的就是鲁王埋在各处的暗桩。

这些暗桩帮着鲁王收集各种消息不说,还会周转货物,洗白钱款。都是信得过的老人,其中一个就住在下面的村子里,鹜虽然不得不离开,却可以找他来接筠卿下山。等鹜将贼人抓回,再去那里与筠卿汇合。”

温小筠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白兄,小筠爬树上等你就行,你若是联系了鲁王的暗桩,也就等于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在了鲁王眼皮子底下,若是叫他对你产生怀疑,可就得不偿失了。”

白鹜对此并不在意,“无事,这边的暗桩都是鹜经手选拔考核的。鹜的话,他们除了执行,从不会多问一句。筠卿安心等待,不多时就会有人来接。”

温小筠明白事情已再无转圜余地,只能站在白鹜的角度,尽可能的帮他想周全一些。

“白兄,虽然那暗桩听你调遣,但他毕竟是鲁王的人,防人之心不可无。最好就是带着个人不回他家。”

白鹜面露难色的说,“滕县我能找到的地方都是鲁王的暗桩,不去他们那里,又能在哪汇合呢?”

温小筠双眼瞬间一亮,“咱们可以回刘氏药铺。老医师刘冯汉是鄞诺的好朋友,又能帮鄞诺打探消息,又能帮他一起瞒过杨家的眼线。

而且现在这个关头,最需要的就是刘医师这样的朋友。”

说完白鹜从袖中取出一只哨子,放在嘴边,顿时吹出了一串紧凑的音符。

那声音洪亮尖细,宛如夜莺啼鸣。

温小筠眨了眨眼睛,那些鸟鸣长短不一,显然藏着某种她并不清楚的暗语暗号。

哨音刚落,身边的白鹜便已不见了踪影。

本来温小筠侧过过头还想跟白鹜多嘱咐两句,却没想到,除了低声呼啸的风声,那地方再没有半个人的人影什么都没有。

再转回头望向四围,惨淡的月影在身边小河水面上闪跃出一片又一片的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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