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放心,兄弟们一定打探仔细!”名叫李海的手下朝着鸠琅匆匆施了一礼,转头就带着几个兄弟急急出了暗室。

赶紧退到旁边给人家的让路的店小二一时间有些懵。

直到李海带着人完全走出屋子,店小二才心虚的挠着头发,怯生生向前走了两步,低着头看向鸠琅,“九爷,那今晚这生意还做不做啊?”

鸠琅不觉皱起了眉头,“做,为什么不做?既然撞上门来了,这买卖自然要做。”

“可是您不是担心他是素手谪仙盗,东山独吗?”

鸠琅摇了摇折扇,“本也只是怀疑,还没有确定。

如果那个男人不是东川独,他连并他姘头的身子和财货,小爷我都要;若是东川独,小爷我就要他们的命!”

屋中人本来以为若是东川独,九爷就会多少放些水,做点人情。

毕竟都是在道上混的人物,那东川独又是在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一旦两厢拼命,自己坛口这边未必不会受损失。

一个手下忍不住的上前问道:“可是九爷,那东川独在金陵一带,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轻易叫他折在咱们这里,他那些把兄弟们肯定会来找咱们报仇,他的命对咱们来说,和阿猫阿狗的命也没啥不同,一不能换钱,二又有祸端,对咱们又有什么好处?”

鸠琅又从新打开折扇,轻轻摇动起来,只是盯着面前烛火的目光越发阴寒,笑容阴鸷,“若是寻常,他的命于我们来说,一文不值。可今夜却是不同,他的命于我们,价值千金。”

“那···那个女的呢?”店小二壮着胆子的问。

鸠琅一掀眼皮,冷笑了一声,“今夜九爷来临县,不为挑‘白猪’,纵然那女人堪比天仙,也留给兄弟们享用了。”

此话一出,屋中人眼中登时放出贪婪的绿光。

虽然平常拐卖来的女子都要被他们轮流享用尝鲜,唯独其中顶级货色,尤其是那些尚未经历人事的雏儿,是他们绝对不能轻易染指的。

因为顶级货色的头一次通常都会卖出非常高的价格。

有了这一点噱头,整个坛口都能跟着分一羹。

其实女人只要不难看,吹了灯进了被窝儿基本都一个样儿,所以兄弟们谁也不愿意为了那点乐子,平白无故少赚很多银子。

况且他们这一支风门规矩极严,一旦坏了事,将要面临的惩罚,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不敢面对的。

没想到今天晚上小九爷竟然会给他们开这么大的一个特例。

这些人都是人中色鬼饿狼,这肥肉眼看就要掉到嘴边上了,谁人能不眼馋?

一个个的都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其中一个人凑上前嘿嘿的坏笑着,“九爷,那您看咱们是要等到明天晌午,李海他们带回消息来了再动手吗?”

鸠琅啪地一声合上纸扇,眼中精光闪闪,“不必,现在就动手!”

店小二彻底懵逼了,“可是小九爷,您刚才不是还说必须要弄清他们的消息吗?怎么这会又要对他们出手?”

“如果那两人轻易被咱们擒下,那男子便绝无可能是东川独。财色兼收的好买卖,咱们为何要错过?”鸠琅缓缓站起身,耐心的解释着,“可若一时间没被擒下···”

店小二亟不可待的接口道:“要是一时半会儿的没被咱们擒下,就证明那个男人是有真本领的东川独?”

鸠琅嗤然一笑,“非也,即便他们真有过人本领,也未必就是真的东川独。届时还要等李海他们的消息回来了,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

“还是九爷您心思周全!”手下们虽然说的是恭维之话,但是对千面郎君小九爷的佩服都是真心的。

“动手吧,本爷亲自给你们坐镇!”鸠琅折扇一挥,冷声命令道。

随着这一声令,风门临县坛口中手段最阴毒,本领最高强的二十门徒顿时鱼贯而出。

这一群几乎没有半点人性的恶徒趁着黑夜,悄然登上了客房二楼。

店小二在前面带路,脚步轻巧的一直将众人带到白鹜与温小筠的房门前。

到了目的地,小二不觉又退了几步,压低着声音跟鸠琅细细的说,“小九爷,吹进去的那些强力迷烟儿此时已应该已经发挥效力,里面二人早应该睡得跟死猪一样。”

鸠琅点点头,朝着旁边人轻轻打了两个响指。

立刻从人群中走出两名身材彪悍的壮汉,他们正是临城风门坛口的头号打手。

以力气著称,虽然长得健壮彪悍,反应力却是一流,近身肉搏战中鲜少遇到敌手。

两个人脚步轻巧的走到房门前,其中一个先是伸手摸了摸门缝所在,随后从腰间抽出一柄特制的薄刃刀,小心的推进门缝之中,轻轻向上一划,门栓悄然被打开。

因着客店的门栓都经过特别设计,一旦被撬开,就会被绳子拖拽住,根本不用发出任何声响。

另一个人默契的推开门,眼前立时出现黑漆漆的一片。

两个人侧身闪进门里,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在屋中行走。

虽然是抹黑行事,但这客店里的每一间屋子他们都再熟悉不过,就是闭着眼睛,都不会碰到任何一件摆设、

一路毫无迟滞的走到床铺之前,一个人走到床头,一个人防备着候在床尾,不给里面人任何逃脱的可能。

当然这也只是因为怀疑对方是东川独才特别做的防备。

毕竟普通人只要闻了他家特制迷烟,就会睡成一头死猪,即便是被人生砍了扔到锅里乱炖,都不会有反应。

其中一个掀开床帏,另外一个伸手就要去掐男人的脖子,不想手上碰到的却是冰冰凉凉,硬硬邦邦的手感。

那贼人瞬间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低吼道,“怎么会?”

另外一个帮忙的人压低声音的问道:“什么?”

“遭了,”双手在床上来回踅摸的人惊呼一声,“被子底下的都是枕头,这里根本没有人!”

另一个惊恐抬头,急急环视着整个屋子,惊问道:“他们怎么可能抗住咱们的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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