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上陌亦是沉思片刻,出声说道:“很可能是对皇上或者是朝廷不满的人,若非,远征大军凯旋归来,本该是高兴的事,为什么却出来捣乱?”
“这朕如何得知?”燕南昊苦笑着摇摇头,“谁对朕不满,朕是看不出来的,而且或许这个对朕不满的人,总是口是心非的讨好皇上。”
“不如我们暂且放下此事,但是宫中一定要加强戒备,特别是太后,云贵妃寝宫,御书房等地,更要严密防守,以防万一。当然这一切只能是暗中进行,表面上跟往常一样就好。或许那人还会有第二次行动的。”宁上陌出声说道。
明轻言闻听点点头:“暗中防范我赞同,是自己人所为我慎重考虑后,觉得还是要保留意见,毕竟也有可能是拓跋燕灵或者楚越留下的余孽。”
宁上陌点头应道:“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冷卿容和云以舒主动请缨,扮成宫女太监在皇宫里蹲守抓捕可能会再次行动的下毒之人。
而宁上陌等人则各自回家休息。
虽然回到丞相府,但是宁上陌和明轻言却都心事重重。
御宴上下毒的人,不知道是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皇宫又做什么更严重的事情,因此他们都很担心。
“唉。”宁上陌不禁叹口气。
明轻言连忙劝道:“夫人,不要多想了,皇宫里有冷兄他们呢。你就放心吧,总是唉声叹气思虑重,会影响小宝宝心情的。”
宁上陌再次轻叹一声:“我怎么能不担心?皇宫里住的可都是我的亲人啊,他们中哪一个出事我都承受不起。”
“我们大家都不希望皇宫里发生任何人。不是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了吗?只要那人敢再次出手,一定不会逃出我们的手掌心,你就安心休息吧。”明轻言只能好声劝慰她。
宁上陌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她还没有醒。
就被一阵声音吵起来了,“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宁上陌从睡梦中一骨碌坐起来,扬声问道:“出什么大事了?”
她身边的明轻言也醒了,不满的嘟囔道:“这个竹叶,再也不该慌慌张张的习惯,莫不是天塌下来了?竟然让她如此惊慌,一大清早的就咋咋呼呼。陌儿,不用管她,不会有什么大事情的。”
说着,他还下意识的伸手去拉宁上陌。
却不想宁上陌早已经穿着中衣下床了,哪里还抓得住?他不禁摇头叹息。
在外间,宁上陌问气喘吁吁的竹叶,“快说,发生了什么大事?”
竹叶惊魂未定的回道:“我们府里所有的小动物都死了。”
“所有的小动物?”宁上陌不解的反问道。
“对对,就是鸟儿啊,猫儿狗儿啊,都死了。”竹叶点头应道。
宁上陌不由脸色一沉,想不到这相府也出事了,沉声吩咐道:“快带我去看看。”
说着,便向外走去。
“夫人,等等,披件外套再走。”明轻言拿着宁上陌的罩裙,出声说道。
宁上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中衣,伸手接过罩裙,披上,然后急匆匆的向外走。
府内路上,随处可见小动物的身体,什么老鼠啊,各种小虫子啊,鸟儿啊,猫狗什么的。
下人们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议论着,面带恐惧之色。
府中除了人之外的一切活物,一夜之间都死了,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明清明雨走过来,宁上陌出声问道:“可查到原因了?”
两人摇摇头回道:“水源没有问题,厨房里的食物也不可能有问题。不知道什么原因引起的,昨晚谁也没有察觉到异常,早上一醒来便发现这样。”
宁上陌闻听点点头,继续出声问道:“宫里可有什么动静?”
明清出声说道:“宫里没有动静,我刚才去打听过了。”
明轻言闻听不禁出声说道:“真是防不胜防,这是跟我们玩声东击西的游戏啊。皇宫里做好了防范,结果却来我们府里了。我猜的没错吧,肯定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宁上陌当然知道他说的他们是谁,是指楚越拓和跋燕灵。
她不禁在想,是他们吗?他们都已经被各自带回国去了,还能再来大凌捣乱吗?
不过仔细想过之后,她觉得楚越不太可能,西凉太子夫妇一定会将他押回西凉。而博格和拓跋宏宇只怕不能将拓跋燕灵带回到那得城,肯定被拓跋燕灵逃掉了。那么难道是拓跋燕灵又来大凌皇城作祟?
如此想着,她不禁冷笑一声:“若真是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明轻言轻叹一声:“我何其无辜?我们现在不要讨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还是想想怎么抓住作祟的人吧。”
宁上陌点点头,出声说道:“我有一个好办法。”
明轻言出声问道:“什么好办法?”
宁上陌朝他招招手,明轻言将耳朵凑近她的唇边。
丞相府发生的事情,很快传到宫里。
燕南昊立刻将冷卿容派到丞相府,让他负责丞相府的安全。
明轻言却让冷卿容回皇宫去,表示相府的安全,他们自己可以保证。皇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并且表示若是不出意外地话,很可能他们会抓到那犯案之人。
冷卿容见他说的很是肯定,便不再坚持,又回到了皇宫,并将他的话跟皇上说了。
此后两天,丞相府皇宫都平安无事,而其他各处亦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如此,宁上陌这才更加确定自己判断失误,而明轻言是对的。犯案之人应该是拓跋燕灵,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皇宫和相府。
想不到她真的从拓跋宏宇和博格的手中逃脱了。
宁上陌不禁在心里冷笑,拓跋燕灵,既然放过你一次却依然不知好歹,一次次挑战我的底限,那么若是再抓住你就别怪我无情了。
又过了三天,皇宫相府乃至大凌皇城依然平安无事。
一干人等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怕放松警惕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可偏偏这样的时候,相府竟然广下请帖,为庆祝宁上陌珠胎暗结已四个月而大摆筵席。
洪公公将请帖放在燕南昊的桌子上。
燕南昊很是不解的翻看着请帖出声问道:“明轻言跟陌儿搞什么鬼?躲事还来不及的时候,他们竟然要大摆筵席?不怕御宴上的事情再次发生?”
洪公公摇头回道:“老奴也不知道,是外面送进来的帖子。要不,老奴去问问?”
燕南昊闻听,沉默片刻,点头应道:“好,你去相府打探一下也好。能不办就不办了,又不是孩子的满月酒,不过是怀胎四个月有什么好庆祝的?朕小皇子满月酒,都没有摆呢,百日酒也打算免了。孩子能好好长大成人才是最重要的,没必要搞些噱头。”
洪公公躬身回道:“皇上圣命,奴才会将皇上的话尽数转告相爷和长公主殿下。”
燕南昊朝他挥挥手,点头应道:“好,你去吧。”
洪公公从皇宫里出来,不敢有片刻的耽搁,直奔相府。
相府门前人来人往,一派喜庆热闹的气氛。
洪公公不禁诧异的问门人:“宴席不是不在今天吗?为什么这么热闹?”
门上的人笑着回道:“我家丞相八代单传,如今丞相夫人已然身孕四个月,我家相爷很是高兴,明日大摆筵席庆祝,今儿就有好些个亲朋好友来送道喜。”
洪公公闻听不禁脸色微沉,什么时候长公主殿下跟相爷变得如此爱慕虚荣?就因为是八代单传后继有人吗?可是谁又能保证胎儿会平安降生?即便是平安降生,谁又能保证一定是男孩?
自古至今未有未生先庆祝的事情,都是大摆满月酒亦或是百日酒。如今真是见景了,相府竟然为大摆身孕四月酒。
他随着下人来到内厅。
只见宁上陌跟明轻言被一帮人簇拥着,十分高兴地接受他们的道喜。旁边的卧榻上,案桌上,摆满了礼物。
见到此情此景,他更是不高兴了,咳嗽一声。
宁上陌和明轻言闻听抬头看是他,都连忙恭敬地行礼,“竟然不知是洪公公驾到,有失远迎真是罪过罪过。”
洪公公用细细的声音,嗤笑道:“相爷跟长公主殿下,正春风得意之时,怎么能看见咱家呢?是不是咱家来的不是时候,扰了二位的雅兴?”
宁上陌闻听连忙陪笑道:“洪公公见笑了,都是轻言他,昨儿做了个什么梦,说是老太爷托梦告诉他,明家就有九代后人了,而且一胎两男,让他大摆筵席庆祝。咳咳,若非是我,怎么可能如此?哪个女人不能生孩子?有什么好高兴的?”
虽然如是说,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一屋子的宾客都不禁惊呼,“竟然是双胞胎?而是都是男孩?”
宁上陌点头笑道:“正是,可是苦了我了。”
说着她眸光不经意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有个女子微笑的脸上隐藏着不悦,她忙将眸光移开,依然得意而高傲的笑着,好像是大功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