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拓跋燕灵使劲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嗔道:“看我怎么能那么想呢。”

而后才对明轻言说道:“你们这些天奔波一定累了吧?不如我们今儿就此安营休息?”

明轻言却摇头回道:“还有几十里就到我大凌的镇子了,不如到那里再安歇吧。”

拓跋燕灵想了想,点头应道:“那我们快点赶路,好早点过去。”

而后又羞涩的对他笑道:“今晚,我有惊喜给你。”

明轻言不解的问道:“什么惊喜?”

拓跋燕灵笑道:“到时候就知道了。”

既然她不说,明轻言自然也不再问。而是收拢使臣队伍,向大凌边境走去。

天黑之前,他们终于进入大凌的境内,来到一座边境小镇上。

找到一家客栈投宿,然后,明轻言带着他们下楼吃晚饭。

饭后回到楼上房间,准备各自安歇。

却不想有侍卫上来禀告,有人来找上陌长公主。

拓跋燕灵一脸淡然的扬声吩咐道:“将他带上来。”

冷卿容不解的问道:“谁来找你?”

拓跋燕灵没有说话,只是神秘的微微一笑。

不多会,侍卫带上来一名男子。

冷卿容一脸警觉的问道:“他是谁?为什么会来我们这里?找你做什么?”

拓跋燕灵依然没有回答他,而是对那名男子说道:“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吧,这样才能饶你不死。”

那名男子点点头,然后自我介绍,说他是北蒙人,是拓跋燕灵的侍卫。曾经有一位大凌人来找明相,被他给挡下了。

他知道拓跋公主喜欢明相,若是北蒙跟大凌联姻对两国来说都是好事。因此,他告诉那人,明相很忙,不能帮他什么忙,让他自己再想别的办法,比如到大凌边防营求助什么。不要再这里浪费时间,明相现在是使臣,需要应酬北蒙的诸多事务,也顾不上去救他受困的主人。

于是,那人便走了。

他的话,让众人不由陷入沉默中,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来找拓跋燕灵的人,竟然是来解释曾经那段公案的。

还是不知情的竹叶先开口了,“果然是如此,我就知道相爷肯定不会见死不救,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想不到竟然这这个人从中作祟。”

冷卿容却一脸淡然的问向那个人,“你不是北蒙人吗?怎么会来这里来说明那件事?”

那人还没有回答,拓跋燕灵抢过去话头,出声说道:“是我找来的。轻言一再申明自己当年没有见到我派出去的那个送信人,我就想查明此事。毕竟不能旁白无故的冤枉他,如此解开当年的心结,便是我迫切想要做的。”

“你一直跟使团一起,怎么会找到这个人?他可是北蒙人,找当年那个送信的岂不是更容易?”冷卿容很是不解的问道。

“当年我派出送信的那个人,在回皇城的路上得了疟疾病死了。我只能派人去北蒙查找真相,至于怎么查的,我想我就没有必要告诉你了。别忘了,我们宁家经营这大凌最大的商号,分号遍布全国各地及周边国家,自然有我们专有的联络方式,这个,冷捕快不会不知吧?”拓跋燕灵冷笑一声:“如今解开当年的误会,本是喜事一桩,你有什么好怀疑的?莫非……”

她忽然刹住话头,冷冷的盯着冷卿容,盯得他不由浑身发毛,下意识的问道:“莫非什么?”

“莫非你不希望我跟轻言误会解除,可见你用心叵测……”

“……”冷卿容闻听,没差点被气死,这分明就是倒打一耙,他倒成了居心叵测的人了,那么她又算是什么?明明是北蒙公主拓跋燕灵,却易容成宁上陌的模样,来鸠占鹊巢。

“你才是……”良久,他才颤抖着手指向拓跋燕灵。

明轻言则轻轻将他的胳膊按下去,淡声说道:“冷兄,你若是清白的,又有什么好生气的?陌儿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

拓跋燕灵接口附和道:“可不是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是清白的,管我说什么,清者自清。”

冷卿容这次是要吐血了,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拂袖而去。

云以舒见状,出声说道:“我去看看师兄,别做什么傻事。”

拓跋燕灵巴不得她赶紧离开,朝她点点头,抱歉的说道:“好,小云子,你去劝劝他,不要整日里胡思乱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他受不住我说的话,他说的话,别人又岂会受得住?”

云以舒一脸无奈的笑笑:“陌儿,你别往心里去,我师兄他就是那样的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拓跋燕灵笑道:“放心吧,他即便是跟我生气,我也不会跟他生气的。”

云以舒点点头,离开了。

拓跋燕灵见她走了,又给竹叶使了个眼色。

竹叶了然,小姐这是要跟相爷有悄悄话,她也悄悄退出去了。

明轻言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拓跋燕灵走到他的身边,轻声说道:“轻言,你要是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尽管审问他,我可是开启了宁府商会秘密渠道,好不容易将他抓来的。”

明轻言点点头,“好,我要好好地审问一番。”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那人身边,冷声命令道:“跟我来。”

拓跋燕灵连忙出声问道:“轻言,你要带他去哪里?”

“回我的房间,好好审问一番,娘子放心,事实终于是事实,不会被歪曲的。我相信他背后肯定是有人主使,若非一个小小侍卫怎么可能敢做那样的决定?”明轻言朝她暖暖一笑:“多谢娘子将他抓来,让为夫好好一洗当年的冤枉。”

拓跋燕灵闻听,也不好再反对,而是点头笑道:“好,审完,我等你回来。”

明轻言点点头,带着那人回到他的房间。

冷卿容跟云以舒随后跟着进来,他朝他们使了个眼色,然后装模作样的审问一番。最后,也没有问出什么来,那人一口咬定是他自己的主意,为了北蒙跟大凌的联姻,强强联合,才会那么做的。

明轻言无奈的叹口气:“好吧,既然如此,我敬你倒也是条汉子,留你一条性命,等回皇城后再做打算。”

那人闻听立刻跪地磕头:“多谢相爷不杀之恩。”

明轻言而后对冷卿容说道:“冷兄,我将他交给你了,好生看管,不可让他逃了或者死了。”

冷卿容笑着应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明轻言点点头,向门口走去,在跟他错身的时候,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制造逃跑假象,将他偷偷送到我们的秘密联络点,严加保护,等待陌儿亲自审问。”

冷卿容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并扬声笑道:“明兄,这么着急?深更半夜的我去哪里给你找鹿血酒?这玩意儿可是男人的好东西。哈哈……”

明轻言不悦的回道:“你这么大声干嘛?这天底下,还有你冷兄找不到的东西?”

说着,他扬长而去。

云以舒诧异的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自从拓跋燕灵假扮宁上陌,她日日监视在她身边,其他什么事都不管,感觉明显大脑迟钝了,在这么下去,她回到皇城也不用做捕快了。不由心中暗暗祈祷:“陌儿,你快回来了,再不回去了,我也废了。”

冷卿容见她呆呆的站着,眸中充满了忧郁之色,不禁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柔声说道:“乖,回房睡觉吧,一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云以舒被他抱在怀里,不由脸红了,微微点头,挣脱开他的怀抱,向门口跑去。

冷卿容从怀里摸出一根软绳,将那人双手捆在一起,抱歉的笑道:“兄弟,暂且委屈你了。”

而后给他点了睡穴。

再说,明轻言回到宁上陌的房间,跟她汇报结果:“他背后无人指使,是自作主张。倒也是条汉子。”

拓跋燕灵闻听,不由眸中含笑,但嘴上却是说道:“哼,即便是如此,也该狠狠地惩罚他。若不是他从中作祟,我怎么可能误会你那么久?或许咱们早就那什么……”

其实,她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而是乐开了花,想不到想当年,一个指令,竟然让宁上陌那个傻瓜相信了,而且一直对明轻言心存记恨。若不是如此,明轻言又怎么可能身心清白的属于她?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冥冥之中的注定,他们是有缘分的。

明轻言跟宁上陌结婚那么久,两人却没有同房,这不正是为她而等待吗?

如是想着,她眸中的柔情越发的妖媚。

明轻言似乎被迷住了,喃喃的低声问道:“咱们早就那什么?说呀。”

“讨厌了,就是那什么呗,夫妻俩还能有什么呀,不过就是那什么呗。”拓跋燕灵此时心都要融化了,盼了多少年的事情,今儿终于如愿以偿,简直是上天的恩惠,他的柔情,她的爱,就要融为一起了。

她羞涩的扑到他的怀里,握起小粉拳,在明轻言的胸膛上轻轻地捶着。

感觉到他的手环住她的腰,他的气息在她耳边轻轻萦绕,她不由在心里叹息一声,此刻的幸福,从前所受的一切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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