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舒见状,连忙走过去安慰她:“陌儿你多想,我们只是想让你多休息,不要再为任何事情伤脑筋,或许很快就能找回记忆。

假宁上陌并不听劝,哽咽说道:“他们都出去了,将我一个人留下,而且还让你守着我,什么意思?怕我跑了,还是怕我弄出什么事情来?从前也是这样的吗?若是如此,这个长公主活的真窝囊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听她如是说,云以舒也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她越是如此,假宁上陌哭的越是严重,“我就知道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一个人,是不是我失忆也是你们做的手脚?故意让我忘记从前的事情,好让你们任意妄为?”

云以舒闻听此话,也不由恼了。心中暗想,你一个假陌儿,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指责我们?你配吗?没有戳穿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让你继续享受不该属于你的一切,还想怎样?

不过虽然如是想,但是也记得明轻言曾经一而再的叮嘱她,不要被她惹怒,不要说出她想要听到的气话,满足她探寻的目的。

如此云以舒强忍着心中的不快,故作一脸伤心的劝道:“你若是想到街上走走,我陪你一起出去。”

“谁要你陪我一起出去?你根本就是在监视我,提防我,不把我当成姐妹而是当成仇人。”假宁上陌跺脚恨道,“白做了那么多年的姐妹。”

云以舒终于忍不住火了:“陌儿,你竟然如此不能体谅我们的苦衷?那么从今后,我就让你诚心,想怎样便怎样,再也不照顾你了。”

说着,她甩袖出门。

竹叶一直在门口听着,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也不敢进去。

现在看两人聊崩了,云以舒怒气冲冲的走出来,她连忙拦住她,出声哀求道:“云小姐,您可不能不管我我家小姐啊,她是病人,不要跟她计较。”

假宁上陌在屋里听到这话,立刻怒喝一声:“谁是病人?谁让她管?滚,你们都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若非,你们不如直接给我戴上一副枷锁来的实际,看够了你们那些假仁假义的嘴脸。”

随后,响起清脆的茶杯落地的声音。

“小姐……”竹叶战战兢兢的走进去,想要劝慰她。

却不想假宁上陌大喝一声:“滚!滚得远远地,别再让我看到你。”

云以舒一听,不由分说就将竹叶拉走了。

两人来到楼下,要了一壶差,坐着喝茶。

“气死我了,什么人!”云以舒一肚子的火没处撒,又不能对竹叶明说。

竹叶亦是很难过的说道:“小姐真的变了,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对竹叶也甚是冷淡,不知道该怎样伺候小姐才好,以至于不敢近她的身前。”

云以舒冷笑一声,自然明白其中的原因,依然是不能说而已。

“走,我们到街上转转去。”忽然,她站起身来,拉着竹叶的手说道。

竹叶诧异的望着她,不解的问道:“难道不管小姐了?”

“她都让我们滚了,还管她干嘛?再说那么个大人了,死不了。”云以舒嗤笑,硬拉着她走出客栈。

街上很热闹,虽然是西凉小镇,但是买东西的倒也不少。

两人站在路边摊前,看着那一件件西凉特有的小物件,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云小姐,这些东西在我们大……”

竹叶的话还没有说完,云以舒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说了。

竹叶连忙刹住话头,继续观看那些货物。

“小姐们,看看我这摊上的东西,都是极为精致的,只怕在王庭都没得买,你们不买回家,可是损失吆。”小摊贩极力的推荐着他的货物,云以舒故作认真的挑选着。

其实,她眼睛的余光一直盯着客栈门口。

果然不多久有女子从里面走出来,看身形像是假宁上陌。

于是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对竹叶说道:“你自己到处玩玩吧,暂时不要回去,免得你家小姐又把火气撒到你身上。我去找相爷,或许只有他才能劝住她。”

竹叶知道她肯定有事要做,便点头答应了。

随后云以舒跟踪假宁上陌,却被她甩掉了。

无奈之下,她只得准备回客栈。

却不想在路上遇到冷卿容,她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一个人?相爷呢?”

冷卿容笑着回道:“诱饵上钩了,相爷在钓鱼。”

云以舒没听明白,不解的出声问道:“什么意思?什么钩什么钓鱼?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你这个傻丫头,怎么想不明白呢?”冷卿容宠溺的在她头上弹了一下,嗔道:“你出来为什么?还不是假宁上陌摆脱了你的监视?那么现在相爷接手了,由他跟踪,我们回客栈等消息就好。”

云以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假宁上陌一个人出来还是被明轻言他们盯上了。

她不禁问道:“不知道,这次她急急地跑出来,所为何事。”

“能有什么事?左不过是跟她主人联系罢了。”冷卿容笑道,“这么久了,她可是第一次行动。”

“相爷会不会很危险?”云以舒想到明轻言不会武功,柔柔弱弱的样子忍不住担心:“为什么不是你跟踪她?若是相爷有个什么事,你将来如何跟陌儿交代?”

冷卿容闻听,神秘的笑笑,“你以为相爷真像你看起来的样子吗?”

“什么意思?”云以舒反问道。

“自己想去吧。”冷卿容伸手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嗔笑:“既然我们现在没事,有两件事可以做,你选择哪个?”

云以舒白了他一眼,都没有说是哪两件,如何选择?

冷卿容像是猜透她的心事微微一笑:“回客栈休息亦或许继续在斜阳里逛街。”

云以舒再次白了他一眼,跟他一起逛街,不如回客栈睡觉,她最近心烦的很。整天跟在假宁上陌的身边,强颜欢笑的敷衍着,别说,假宁上陌会崩溃,就连她自己都要崩溃了。

她轻点脚步,快速向客栈方向走去。

冷卿容见状神色蓦然一暗,只能跟上去,很是不甘的问道:“难道就不能逛……”

“闭嘴好不好,心烦着呢。”云以舒狠狠地瞪了他一样,走的更快了。

冷卿容只得闭嘴,默默跟在她身后,知道她最近压力大,也不敢再惹她。

再说明轻言悄悄跟在假宁上陌的身后,跟她出了镇子,来到一片小树林。

这里比较隐蔽,更利于隐藏,他脸上不由露出淡淡的笑意。

假宁上陌或许因为太着急要见到她想见的人,所以,一直没有发现跟在她身后的明轻言。亦或者,她确信明轻言跟冷卿容出门后,云以舒和竹叶又被她给骂走了。她从客栈里出来不会有人发现,不会有人跟踪她。

因此明轻言跟踪的一直很轻松。

假宁上陌在树林里走了一会,便在一颗树前站定了,上面好像是有记号。

不多会便走出几个人来,径直来到她的面前,躬身行礼后,为首的一个很是亲热的跟她打招呼:“皇姐,你还好吗?”

假宁上陌冷冷的看了他一脸,点点头:“我很好。”

“不知皇姐叫我来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再西凉王庭说,非巴巴的跑到这里来?”为首的那人正是上次跟楚越在西凉交过手北蒙皇帝的私生子,也就是拓跋燕灵的皇弟拓跋宏宇。

“你此次出来,父皇不就是让你寻找我的吗?为何留恋那西凉之地?”拓跋燕灵不悦的责问道,她对这个在民间长大的皇弟没有任何亲情好感,甚至是厌恶,因此说话很不客气而且不屑。

拓跋宏宇虽然对她的态度很是不满,但是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拓跋燕灵的母后就是北蒙皇后,而且她深得皇帝的宠爱,他这次奉命出北蒙来找她,也是皇上对她的信任,他自然不能让父皇失望。

因此陪着笑着回道:“我没有留恋西凉王庭,我只是好奇为什么皇姐会选在在这里跟我碰面。”

拓跋凌燕鄙夷的回道:“你觉得在王庭,众目睽睽下,我们能联系吗?西凉二皇子太子,哪个是好惹的?在他们的地盘上若是发现你我的秘密,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再者,明轻言冷卿容他们又是吃素的吗?我自从到他们身边,他们就没有相信过我。那明轻言贼精。”

“皇姐,那你岂不是很危险?”拓跋宏宇很是担心的问道。

“我也不是傻瓜,不会任凭这种危险发展的。”拓跋燕灵冷笑一声:“眼下,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皇姐请说,我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拓跋宏宇一脸郑重的承诺。

拓跋燕灵不相信似的看了她一眼,出声说道:“不需要你在所不惜,只需要你将我这封密函交给父皇就好。”

说完,她将从兜里摸出一封信,递给拓跋宏宇:“你现在快马加鞭赶回到北蒙皇城,记住必须赶在楚越皇子之前回去,将这封信交给父皇。”

拓跋宏宇接过信,点头应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照做的,只是不知道这封信的内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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