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宁上陌将书放下,紧紧地盯着她。

今天可是明明轻言允诺的最后一天,整整一天,她为了不让自己焦躁,以至于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硬是逼着自己看书,试图平静下来,只顾专心等着明轻言的消息。

不聊,竹叶却来说了半截子话,将她那不安稳的心思又勾引了起来。

“小姐,外头都在传,相爷昨儿逛了窑子,还……还不举!”说到“不举”两字时,竹叶差点咬了自己舌头。

宁上陌虽已然成婚,但并未跟明轻言圆房,此话听在耳朵里也是羞红了脸。

逛窑子?还不举?

可是此事关系重大,她少不得要敛起羞涩,一本正经地说道:“将缘由细细讲给我听。”

“小姐,外头传的乱糟糟的,也听不出个什么事来。您不如自己去问相爷,亦或是找惯常跟在他身边的明清明雨问问,自然便知。”

宁上陌闻听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这种事,她如何开口去问?

沉思片刻,宁上陌便有了主意。进入卧房后,换了一身男装打扮。

“小姐,您要出去吗?”竹叶见状连忙出声问道。

“你好生在家待着,若是相爷来问我,就随意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宁上陌说完,便戴上一顶斗笠,运用轻功,悄悄从后门溜出丞相府。

刚出门没多久,就听到街头巷尾的人们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着明轻言的事情。

为了探听到更接近真相的消息,她来到茶馆,要了一壶好茶,坐下慢慢品尝。

这里是最好的消息探听地,能第一时间听到最接近真相的所谓真相。

果然不久后,就有一位那晚去过那妓楼的嫖客,绘声绘色地讲起了当晚看到听到的情形。

“那丞相大人当真不举?”

“这还有假?头牌姑娘搂在怀里,裤裆里还软踏踏的你说呢?”

“哎哎,真是老天无眼那,明相是好人,怎么能让他得此隐疾?”

“听说今儿好多名医主动上门帮他医治,都被赶出来了。最后丞相大人索性闭门谢客,可见他自己心里明白,这是治不好的。”

茶馆里一阵叹息声,宁上陌提溜地转着眼珠,随后付了茶水钱,走出茶馆。

一路上依然是关于明轻言的那些流言蜚语,再没听到关于她跟云以舒的顶点。心中不由暗暗高兴,事情总算是消停了。

回到丞相府后,宁上陌不由有些担心,这种引火上身的救人方式,明轻言会不会不堪承受这后果?毕竟被天下人取笑没有男人雄风,以后如何面世?这可是男人最致命的打击。

宁上陌越想越心烦意乱,甚至坐立不安,片刻后,她站起身来,向门外疾步走去。

她突然想要去看看明轻言。

“小姐,你又要去哪儿?”竹叶见宁上陌刚回来,又要出门,很是惊讶地问道。

宁上陌没有回答,只是疾步出门,心中竟是有些焦急。

虽说她嫁与明轻言并非自愿,对他也没有夫妻之情,但他舍身相救,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让她怎能不动容?

明轻言此时正躲在卧房内看书,见她进来,连忙将书放下,对她笑道:“娘子,你来了?”

宁上陌盯了他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明轻言被她盯得有些发慌,不觉摸摸自己的脸,笑道:“娘子,为夫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如何这般看?”

“为什么要这么做?”宁上陌低声问道。

“什么?”明轻言不解地望着她。

“为什么要用自毁的方式来兑现你我之间的承诺?”

“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真的。反正我举不举,娘子自然会知晓,不如我们现在就试试看?”明轻言言辞依旧不正经。

宁上陌本来挺感动的,还指望着他说出一番让她更感动的话来,没想到竟然是这些,不由红着脸嗔道:“再没个正经样子,看你以后如何上街。”

“我堂堂正正不偷不抢,不过是有隐疾而已。等将来,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长得跟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岂不是就能破了那谣言?”

宁上陌闻听,不禁啐道:“让你真的不举才好。”

“那将来娘子可是要守活寡了。”明轻言笑道。

宁上陌哑言,不再搭理他,转身就走。

早知道他猪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不该担心他,也不该来看他。

刚回到南苑,竹叶便很是担心地上前来问道:“小姐,难道那些流言蜚语是真的?”

“要是真的就好了!”宁上陌气呼呼地说道。

心中越想越不对劲,明轻言不会存了什么心思吧?故意用自己不举来帮她度过难关,然后顺势卖给她这个人情,好逼她感激他,然后索要人情让她给他生儿子?

“不行,绝对不行!”

宁上陌猛然站起身来,跺脚恨道,这明轻言倒是想得美,只需承一时流言,便能如了愿?

她可从来没有真心想要嫁给他,更别说为他生育,宁上陌忽有些得意,幸好识破他的诡计,否则就上当了。

“小姐,怎么了?”一旁的竹叶被她这突然的一吼吓了一跳。

“没事,你们都出去吧。”宁上陌朝她们挥挥手,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用手支着脑袋生闷气。

只是她未发现,这一通闷气倒是来得无缘无故……

在门外,竹青忧心道:“小姐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唉,我也忧心,只是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又如何劝得?若是劝不中,岂不是越劝越乱?”竹叶回道。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任凭小姐生闷气吧。”

“当然不是,我在这里守着,你去悄悄地找明雨或者明清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也好回来对症下药劝慰小姐不是?”竹叶在她耳边轻声叮嘱道。

竹青听后连连点头:“如此甚好。”

说完,便急急地跑出去了。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她却是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竹叶一看她那模样,便知肯定是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什么都没有打听到吗?”

“没有,他们什么都不肯说,嘴严得很。”竹青摇摇头很是无奈。

“难道你没有特特的找明清私下问问?或许他会告诉你些什么的。”竹叶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竹青听了这话,脸不由红了,低声回道:“问了,也问不出来。”

“罢了,那我们就在这里守着吧。”

竹青只得点点头,“唉,都怪我没用。”

“你也不用自责,定是相爷特意交代过,自然他们不敢说。”竹叶轻声安慰她。

这厢宁上陌在屋内生闷气,而竹叶和竹青则在门外大眼瞪小眼,为她担心。

晚饭之时,明轻言回到东苑,却不想宁上陌得了消息,挡在门口,不让他进门。

“娘子,为何不让我回房?”明轻言很是纳闷。

“你自然是明白的,若不是看在你兑现承诺的份上,还有更好的呢!”宁上陌冷哼。

“那更好的是什么?”明轻言闻听,不由起了兴致,挑眉问道。

“我自然是回到宁府,跟你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宁上陌咬牙道:“当初非我之愿嫁进相府,我又怎么可能住在这里,任你使唤?”

“我何曾使唤你?”明轻言听着这话越来越不对劲了,听宁上陌这么一说,好似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般的。

“你就是这么打算的,但是,我不会上当。从今儿起,我搬到东苑来,你去南苑住吧。”宁上陌说着,就要推搡他出门。

明轻言刚听到她要搬到东苑来住本是高兴的,原先便有这个打算,却不想被拓跋燕灵破坏,再加上之后又有那么多事端发生,此事也便搁置了下来,可现下,宁上陌倒是愿意搬来住了,可是自己却得搬到南苑去,连为何他都不知。

见她此番是来真的,顿时着急起来,怎么替她解了困局,怎么反倒成了仇人?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不成?

“娘子,就算让我去南苑,也得容我收拾收拾吧?”

“我早已经派人帮你把东西搬到南苑去了,这东苑你不用进了。”宁上陌回道。

“不是为夫不愿搬,只是,娘子你总得给一个理由吧,为何突然叫我搬至南苑啊?”明轻言不解地问道。

“为何?”宁上陌竖眉,“先前便说过要我搬至东苑,因事耽搁了,此番我搬进来,不过是如了你的愿,也算是对你牺牲名誉的补偿,但是我搬进来,你就必得搬出去!”

说完,再不顾明轻言的反应,径直朝东苑内里走了进去。

明轻言呆滞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心中有些黯然,什么时候,他才能得到她的心,而不是一味地疏远?

“相爷,您还是去南苑吧,这边小姐不让……”竹叶见他久久站着不动,轻声劝道。

明轻言没有说话,转身走了,眼底迸出一抹精光,宁上陌在此时搬进来也好,他总会找到办法让她心甘情愿地与自己同住……

流言消停了下来,是以云以舒也可以舒心办公,又想着宁上陌定是为了她思虑了不少,便在当天夜里,又黑衣潜进南苑,却不想看到明轻言正在屋内红烛便看书。

惊异地挑了挑眉,想了想,云以舒决定还是不进去了,转身便要走。

却不想内里的明轻言叫住了她,“云姑娘,竟然来了,不进来喝杯茶?”

云以舒顿脚,叹息了一声,知道今夜定是少不了一通说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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