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上陌想了想,了然地点点头,挥手说道:“明白,你去吧。”

方才明轻言跟她咬耳朵,闻到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淡淡兰香早已心驰神摇,不觉动了情,上前一步,低语道:“娘子,可否慰藉一下为夫?”

宁上陌闻听他这般挑逗之话,早已经羞得脸色通红,耳热心跳,身上的那股兰花香味更浓了,发出幽幽魅惑的清香,沁人心脾。

“登徒子,还不去办正事。”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娘子,为夫这一去不知会经历什么,所以才会求娘子安慰下我这颗恐惧受伤的心。”明轻言见她娇嗔的模样,更是喜不自禁,继续嬉笑道。

宁上陌见他依然调戏她,心中更加愤怒,气得说不出话来,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个花瓶就要朝着明轻言扔过去。

“娘子别扔。你从皇宫回来后砸了我甚多的物件,已经反欠我不少银两,若是再将这花瓶砸了,娘子你可就真赔不起了。”明轻言见状,嬉皮笑脸地讨着饶。

“什么破花瓶?这么值钱?”宁上陌自知理亏,声气没有那么盛了。

她醒来发现自己被他强行带出宫,着实气恼,不但跟他打斗一番,还砸了不少物什来平息心中的怒意。

可若是真清算下来,她的确是要反欠他不少银两。

“这可是先皇赏赐的青花瓷瓶,当初就烧制了这么一件,你说是不是无价之宝?”明轻言挑眉,那双眸子满是挑衅笑意。

宁上陌闻听不由气噎,这可是先皇赏赐的东西,她敢砸吗?砸了就不单是赔不起的问题了,还是要掉脑袋的重罪。虽然先皇是她的爹,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宁上陌冷哼一声,“你还不去办正事?倒没的在这里瞎闹。”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明轻言这才记起博格还在偏房等他一起去琼浆玉液酒庄喝酒。果然是闺房之乐能贻人心态,他险些误了正事。

唉,实在娘子的魅惑难挡,简直是忘乎所以。

明轻言拱手嬉笑道:“娘子,那为夫去了,叮嘱你的事,切莫忘记。”

宁上陌此时巴不得他快点离开,不想看他那孟浪样,挥手言道:“那是自然。你去吧。”

明轻言便不敢再耽搁,怕博格久等。急急回到自己的卧房换了一身衣裳,然后来到偏房,对博格拱手致歉:“让博格将军久等了,实在是对不住。”

“不碍事的,也没等多久。”博格毫不在意地笑笑。

“夫人知我今晚要出去喝酒,百般纠缠,有些不肯放我走。唉,等博格将军成家后就会知晓,有内人在房,甚是麻烦,不自在。”明轻言虽是一脸苦相,双眸中却满是甜蜜的笑。

让博格不由感慨,这大约就是痛并快乐着吧。同时也了然了,明轻言与宁上陌甚至恩爱,拓跋公主的美梦只怕做不成。

其实,他心里也是很反感拓跋燕灵非要嫁与明轻言一事的。明相都已经娶大凌长公主为妻了,拓跋公主为什么非要插一脚?丞相夫人若是平常女子也就罢了,你完全可以以公主之尊上位,可人家丞相夫人也是公主啊,自身也是才貌双全,更何况明相又不钟情于你。

博格跟明轻言去琼浆玉液酒庄的途中一直在诽谤此事。越来越后悔,不该跟明相来,可是似乎不来又不行,于是又只能埋怨公主,不该强行夺人之美。

以至于,明轻言跟他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

“博格将军有心事?”明轻言关切地试探着问答。

博格这才回过神来,摇头笑道:“没有心事,就是这马车晃晃悠悠,颠得有些睡意,不如骑马自在。”

明轻言闻听哈哈一笑:“将军多坐几回就适应了。这马车要比骑马舒服多了,风吹不着,日晒不着,雨亦淋不着。”

博格闻听憨厚地笑笑:“可不是么,我这还是头一次坐在马车里头,舒服得我都要睡着了。”

“回头我便送将军一辆马车,又不是在外征战打仗,没必要委屈自己。”明轻言闻听笑着说道。

“那怎么敢当?我骑马习惯了,坐在马车里反而不习惯。”博格婉拒了明轻言的馈赠,明轻言也不坚持,依旧关心地问道:“在外这些时日,将军也有些思故吧?”

一句话问的博格登时虎目含泪,默默地点点头。

如此,明轻言也不再深问,免得触痛他的心事。

到了琼浆玉液酒庄,两人便被身穿西域服侍的侍者迎进庄内。

此酒庄庄主是一名波斯女子,穿衣打扮与大凌人自是不同。因此大凌人来此饮酒都是为了一睹异域风采。

整个酒庄不但从里到外洋溢着异域风情,就连所有侍者都穿着西域服侍,一进入就像到了西域一般,满是别样的风韵。

而这酒庄庄主据说也很有背景身份,只因从小喜欢中土文化,成年后便嫁给西域某国使者,跟着来到中土,开了这家酒庄。

因身份的便利,她能将上好的西域葡萄酒运来中土卖,然后再将中土上好的老酒运到西域那边,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

多少因着那酒庄庄主的身份,是以酒庄深得皇家庇护,最后更是成为了皇城第一酒庄。

客人络绎不绝,好多从全国各地来此的大凌国人就是为一品琼浆玉液的没名,甚至吸引了不少西凉人,北蒙人,大金人等等。

因此这里又是鱼龙混杂之地,争斗冲突更是常有的事。

但官府却是不管,即使这是在大凌国土之内,但那波斯庄主的身份也是一大威慑,他们也不好来此用大凌的律法。

拓跋燕灵之所以选择这里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让博格请他至此。

此二人一进酒庄大门,便又眼尖的侍女入后门禀报,只片刻,就有一位穿着跟大凌人明显不一的蒙纱女子款款向前。

对两人行波斯人大礼,并开口笑道:“欢迎大凌明相,欢迎大蒙博格将军,您二人今日到访,让我琼浆玉液蓬荜生辉。我叫阿尔罕·卡娜莎,是本庄的庄主。”

明轻言闻,也不惊异她为何认得自己,抱拳拱手笑道:“早就闻卡娜莎庄主芳名,今天得见甚是荣幸。”

博格亦是一抱拳,笑道:“博格同感荣幸。”

卡娜莎到不通与大凌女子的娇怯,朗声笑道:“二位随我来到贵宾坐,今儿定要为二位稀客奉上我西域最好的歌舞。”

言毕她招呼二人坐下,然后拍手对大厅里的人扬声笑道:“今儿大凌和大蒙贵客驾到,我卡娜莎高兴,所有宾客免单,各位尽情吃,尽情喝!”

这话让大厅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好事啊。

这一免单自然是为他们省下一大笔钱,怎地不高兴?

皇城中有亲朋好友的,都悄悄遣了下人出了酒庄去告知,这等好事当然也是难得人情。

如此一来,琼浆玉液便是客满为患了。

再说,明轻言和博格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轰动,二人甚至尴尬。

原想悄悄来喝酒也就罢了,不料却弄得人尽皆知,可是却又埋怨不得庄主,卡娜莎本也是一片盛情。

两人只得对头豪饮,各怀心事,那些有着异域风情的歌舞并未引起他们的兴致。

“这酒倒真不如大凌的老酒好喝。”明轻言笑道。

“可不是么,喝惯了大凌大蒙的烈酒,这等果酒就如饮白水了。”博格亦是点头附和,脸上似乎有懊悔之意。

“二位贵客,莫非喝不惯这清甜美酒?我还有上好的烈酒,来自四季冰雪不化的极严寒之地,比大凌最烈的酒还要强劲,只怕二位喝不惯。即使有极善饮者,也不过半杯就能醉倒。”忽然卡娜莎出现在他们身后,笑着说道。

明轻言还未说什么,博格却一声嗤笑:“半杯醉倒?还叫善饮者?怕是波斯人吧?”

卡娜莎并不生气,嫣然一笑:“那二位尝尝?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醉倒,玩不尽兴,切莫怪罪我卡娜莎。”

博格一挥手,朗声说道:“那是自然,若是醉倒,只怪我们酒力不济,自然不会怪罪在您的头上。”

“好,将军是爽快人。”卡娜莎闻听,拍手笑道:“我这就去取。”

“这女子不简单。”明轻言待她走后,端起面前的翡翠杯,对博格小声说道。

博格不解地望着他,“如何不简单?”

“你可曾见过她?”明轻言微微一笑,问道。

博格摇摇头,明轻言亦是点头说道:“我也未曾见过。”

博格微愣,思索半晌,忽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正待说话之际,明轻言却示意他切莫大肆喧哗。

博格这才警觉地点点头,小声说道:“她未曾见过我们,却知你我名字,定有耳目在外,如此不简单是不是?”

明轻言朝他竖起大拇指,点点头,正是如此。

博格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紧张起来,他心中暗自忖度,若非拓跋燕灵跟这酒庄庄主卡娜莎暗中交接?早已将他二人要来此的事情告知了她?

今晚公主让他请明相喝酒,地点又在这波斯人的酒庄,到底所为何事?

这些问题在他心中纠缠,怎么也理不清楚。可是又不能跟明轻言说,甚是烦闷,表情亦是沉闷不已。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