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宁的思绪穿越回了三千万年前,那时候的宁还是只是被禹带从难民之中带回去都还没成年。

那时候宁与禹争执过后,那头角圭便一直跟随着宁,而宁也对它非常的好,基本上就是一直腻在一起,就连睡觉都宁抱着角圭一起的。

而在某天夜里,禹和涂山氏一起出现在宁的屋外,涂山氏看着里面的场景,叹了口气道:“人妖殊途,他们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

“为···为什么,我们不也是么?”

“禹,你得知道你并不一样,你是天生圣体,本就与人有着差异,你是人,亦是先天生灵,你我之间并不存在隔阂,但是宁不一样,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人类。”涂山氏眼眸中含着心疼,自从她与禹订婚以来,便将那个少年看成自己的弟弟。

禹也是如此待他的。

“难道他入了修炼,未来成为神灵也不可吗?”禹询问道。

对于妖族和这些山海异兽的事情,涂山氏身为涂山九尾妖狐一脉实力最强之人,也是灵智最高的几个种族之一,他们是精通各大种族的一些特性和事的。

她叹口气道:“不能,只要角圭在一日,宁就永远无法突破成神,这是宿命。”

禹和涂山氏在屋外谈论着,而宁则在屋里依靠着角圭沉睡,这是他这几年来,为数不多能够睡得及其安稳的几次,而角圭,性情厚直,而且在角圭中,雌性与雄性的比是一比五,也就是说,雌性很少,想要遇到,则更少。

雌性角圭的母性之强,也是山海异兽中罕见的,并且它们拥有极为纯净的,能够看透人内心深处的感官。

可以说,能让角圭如此喜爱,甚至愿意如此陪伴的人,其内心之纯,已经达到了一种程度,至少从发现角圭至今,还从未有一人能够得到角圭如此对待。

这也是为什么,禹会说出那么一些话的原因了。

而很显然,宁当初只是将角圭当成好友一般,但是等到了后面···也就是在过几天,角圭能够达到恒星级后,便能够如妖族那般化为人形,到时候,宁必然能见到,角圭化为人形之后,不管是魅力还是母爱都会是一种爆发式的增长,到时候,不是宁这么一个凡人能够抵抗的。

而若是角圭对宁没有什么感觉那还好,但是看看现在的状况,角圭能够遇到一个有如此纯净之心的人,也很不容易,所以禹更希望能够找到其他办法来解决此事,这才让涂山氏过来。

“唉,难道要让角圭离开宁吗?”禹揉着自己的额头,若是宁是一个普通人家,就如他们一样,有家人的话,那说不定时间能够消磨情感。

但是宁并没有家人,禹算一个,涂山氏算一个,然后呢,现在恐怕角圭也算一个了。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禹道。

涂山氏摇头道:“没有,换作任何另外一种妖兽,我都不会阻止,唯有角圭,无法改变。”

而角圭通灵,它已经听到了禹和涂山氏的声音了,它小心翼翼的从宁的怀抱中站起身来,慢慢来到禹和涂山氏的面前,那双眼眸好似在说着什么。

涂山氏作为造域级大能,挥手之间,便将眼前的角圭化为人形:“这只是短暂的,我们聊聊吧。”

角圭化为人形之后,确实绝美,并且作为羊类···嗯,懂的都懂,妖化人形,大多都很魅惑。

但是眼前的角圭,却让人有种邻家妹妹的感觉,跟单纯,很纯洁,鹅蛋脸很是讨人喜欢。

她朝着禹王和涂山氏跪拜,声音有些颤巍巍道:“两位大人···我真的无法呆在小宁身边吗?我能够感知到他内心的不安和纯净,他对我很好,我···不想离开他。”

看着角圭真情流露,涂山氏叹了口气道:“可以,但是你要明白,宁既然已经跟了我们,他的命运,注定不凡,注定需要承载更多,而你的存在,无法让他承载那一份命运,无法突破更高的层次,你这样,或许能够幸福美满度过千年,但是未来呢,他会如他其他人一样,化为尘埃,你愿意如此吗?”

角圭听后,脸上的失落浮上脸庞,她回头看了看宁,在看看眼前的两人,她最终低下头开口道:“我明白了。”

涂山氏伸出手摸了摸角圭的脑袋,开口道:“很抱歉,若换做任何一人,我都不会阻止,可是他,很特殊,百年都不能接触这些东西,但我们也不会就这样拆散你们,我们会给予你补偿,至少让你达到永恒级实力,并且你们种族不是因为你们能够判别内心而被大肆捕捉吗?我洪荒神族会为你们出面。”

对此角圭再次跪地,感谢禹王和涂山氏,但她依旧不舍的看向后方,她开口道:“那我···能不能在陪他最后一晚?”

“可以,但你要想好,你现在跟他建立的关系越紧密,痛苦的,只有你一个,而他,我们会将他的这段记忆给封存,未来,或许会被他遗忘,也或许会永远无法再次开启,未来,你们见面,便是陌生人。”涂山氏目光柔和,似有不忍心。

角圭点头道:“我明白的,今日之后,我不会在出现在他的面前,愿苍天护佑他,让他再也不需要去体会那般痛苦。”

禹王在一旁叹口气道:“你放心吧,有我们在,没人能伤得了他。”

至此,第二日,宁睡到自然醒,他舒服的伸了懒腰然后奇怪的看向四周,再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奇怪,我身上怎么好像有股乳香味?”

“看来,他真的已经忘记了。”在山坡不远处,角圭看着宁走出家门,东张西望起来,好似在寻找什么,他摇起一勺水来到一旁的石沟上,哪里是角圭每天早上都在哪里喝水的。

宁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弄一勺水,他呆愣愣的看着。

而在山坡处,角圭已经哭成了泪人,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明白,如果自己现在忍不住,那在想封住宁的记忆,就做不到了。

一旁的禹王和涂山氏看着这一幕,缓缓闭上了双眼,深深的叹了口气,世间···情字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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