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转过身子,将已经脱离岗位的两颗扣子胡乱给叩了回去,定了定神,这才回过身去。可这家伙却好像没有要整理衣服的意思,就这样衣襟凌乱地移到了床沿,嗤笑道:“还想再继xù
吗?”
唰!脸上刚退下去的红晕再度浮了上来,这家伙,什么意思?要不是他吻的那么起劲,我能迷失方向,胡乱解人家的衣带吗?
“奴才该死!冰库实在是没有那么大的存冰,所以,奴才奴才”门口传来阵阵求饶声,回话一副委屈至极,却又无处喊冤的模样。皇宫内的冰库一年四季都有存冰,现虽已入冬,但若要拿出和这屋子差不多大的冰块,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要知dào
,不说这个晨曦宫,光是我现在所处的这间屋子,内外室加起来就快有我相国府半座院子那么大了,冰库的管事拿的出来才怪!
“皇上恕罪”那回话的官员仍不住地伏地磕头,禹翔却还没有要叫他起来的意思。
直到那人跪在冰冷的石阶磕的满头大汗,躺在贵妃椅榻上一脸悠闲的人这才慢悠悠地开了口,“行了,你下去吧。”
“”那人却呆愣在当地纹丝未动,一双眼睛直盯着内室门口,生怕自己听错了什么。
禹翔懒懒地吩咐道:“记得走的时候把那冰块一并拿走。”
“那奴才”他似乎还未从这巨大的变化中反应过来,心里大概是在思忖,刚才明明还是一副气极的模样的人,怎么才一会就变的这么好说话了?或他已经理解成禹翔叫他卷铺盖回家了。我知dào
禹翔不过是想拿他撒撒气,谁让他来的那么及时,破坏了他地一桩好事,教xùn
完了。也没必要再为难人家,毕竟他出的是人家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难题。
“冰库是不是很闲?你不用回去主事的吗?”禹翔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自己话没讲明白,也不能怪人家理解错误的。
“是是奴才告退!”那人连滚带爬地起身,跑到那块大小约五平方地巨大冰块前。慌乱地催促着底下人将东西运回去。如此巨大的冰块已属难得,若真有这屋子那么大的冰块,不得连整个晨曦宫都冻进去啦?
这人也是,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他竟然还当真吩咐下去叫人照办,害的底下人忙地一团糟。
“奴婢参见皇上。”默濂手捧盒子站在门口。向门口这尊大神跪拜后才移步向我这边走来。“娘娘。毓太妃着人送来一串南海黑珍珠。您要不要现在过目?”
“改口!赶紧给我改口!谁让这么叫地?”也不管人家说地是什么。单听到那个称呼我这心里就不爽。
默濂一副左右为难地模样。
禹翔招了招手。“拿过来给朕瞧瞧。”
“是。是!”默濂忙不迭地将盒子往禹翔身边送。
“恩。珠色通体黑黝。颗颗晶莹剔透。其间还隐约透着股淡红。地确是南海珍品!雪儿要不要戴上试试?”禹翔鉴赏完毕。冲着我晃动着手中地珠串。
我别过头刻意不去看他手中的东西,“不要!戴那么大串珠子,我怕连脑袋都要被人给拧了!”对于好东西,任谁都有想要观赏的,更何况是如此珍贵地南海黑珍珠,不过我可不能因为这个而忘了自己刚刚正在生气。
“既然不要。那就让人给送回去吧!这黑珍珠看着就邪魅!”禹翔随手把东西往盒子里一甩。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这个动作很有可能毁坏一件相当有价值的艺术珍品。
我还来不及瞄一眼,默濂就已经托着盒子闪人了。
禹翔见我地目光随着默濂离去的背影依旧未曾收回。适时地安慰道:“若是喜欢,我带你去环佩阁再挑些吧!那里聚集了天下珍宝。想必总有你喜欢的!”
我忙摇头,“才不要呢!不过就是好奇而已,我跟毓太妃素不相识,她为什么老是送我这么些个贵重的东西?”
“想知dào
原因吗?”禹翔冲着我神mì
地眨了眨眼。
我很想解开这个困惑,所以很没骨气地顺着他的意思将步子挪到了过去。
“她嘛”禹翔故yì
卖起了关子。
我轻推了他一把催道:“你倒是说呀,怎么跟个大妈似的,说个话还这么便扭!”
禹翔的嘴角含笑,“她不就是想你在我的枕边吹吹风,好叫我放过他们那一家子吗?”
“什么意思?”当我是吹风机吗?
“毓太妃地父兄皆是太子党人,这回太子失势,她不得趁早找个依靠?”说到这,他还冲我眨了眨眼。
“找我有屁用啊?我在朝中说话又没分量!”
“可你在我这儿说话有分量啊!她不巴结你还能巴结谁?”说到这,禹翔伸手一把将我拉入怀中。
我拿手肘顶了下身后不安分地人,他吃痛才松开了我。我还真是后知后觉,现在才明白他口中的那个“吹枕边风”地意思,心下懊恼不已。“早知dào
她是这么个想法,我就不该收她的那支千年人参地!都怪你!也不知dào
提醒我!”说着我轻捶了下依旧躺在贵妃榻上一脸奸笑的人。
“提醒你做什么?反正这人情你收着,又不用你真的做什么!难道你”说到这,禹翔的后背从贵妃榻上弹了起来,“或,你真的想替毓太妃的族人说好话?那你可得下点心思!”
“什么心思?”我一脸迷雾,对上他那一双笑的跟月牙似的眼睛,我这才恍然大悟,直接挥拳招呼。屋内伺候的宫人都被禹翔谴出去了,相信有了前面那次教xùn
,就算真的听到有声响也没人敢轻易跑进来了,这个直接支持了我那实施暴力的行为。
“别,别!动不动就打人,哪有一点国母的样子!”他依旧不怕死地咋呼。
绕着屋子追了一圈,忽然感觉腹部一阵刺痛传来,忙停止了手里的动作,身子也不自觉地蹲了下来。
“你怎么了?”禹翔收起玩笑的心思,绕过刚才拿来当挡箭牌的桌子,跑到我跟前,弯腰欲将我扶起。
我的额头已有细汗冒出,只一会工夫,就觉肚子里似有千万条毒虫在啃噬般难受,前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我已经疼得在地上打滚了。
“雪儿,你到底怎么了?”禹翔忙伸手将在地上打滚的我给紧紧抱住,冲着门口大声嚷道:“来人哪,快宣太医,不,赶紧出宫去找华老神医!快点!”他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我看到满满一屋子的宫人手忙脚乱地围在我的身边不知所措。
“啊!”我终于痛呼出声,豆大的汗珠混合着泪水大把大把地滚了下来。
“太医呢?都死哪去了?”禹翔厉声大喝。我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前襟,似乎有衣服被撕破的声音,然后似乎有细针刺入皮肤,这才感觉疼痛离我越来越远,接着沉沉睡去。
“荣太医,你到底做了什么?”
“回皇上,微臣只是让郡主昏睡,只有这样才能暂时止住疼痛。”
良久,屋里似乎来过很多人,进进出出的,还隐约听到默濂有条不紊地指挥宫人干活的声音。
“你说什么?有本事给朕再说一遍!”禹翔有如一只暴怒的狮子,完全没有一个帝王的风度。
“微臣微臣实在”答话的人显然有点招架不住了。
“滚!都给朕滚!一群庸医!华清穆呢?来了没有?”
“李李公公已经去请了。”有宫女怯生生地答道。
“滚!都滚出去!”然后是一阵阵清脆的瓷器破碎声。
迷迷糊糊地似有一股难闻的中药流入口中,该死,趁我昏迷的时候又给我灌这苦不拉叽的东西!看我醒过来不叫你们这些个偷偷给我灌药的家伙尝尝本姑娘独家无影脚的厉害!
“皇上,不行啊,这药根本就喂不下去!”是默濂焦急的声音。
“把碗给朕!”
半梦半醒间,只觉有一片温润的嘴唇落了下来,是那样熟悉的感觉,随着这温度的靠近,有冰凉的液体划进喉咙,奇怪,这时候怎么就不觉得苦了?耳边传来姑娘们瞬间而逝的惊呼声。
“你的意思是噬毒提前作了?”禹翔的声音透着股不容掩饰的恐惧。
“可以这么说,这噬毒本就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一味狠辣异常的毒药,上回的方子只是将毒镇住,并未清除。据闻中此毒,初病时偶有遇事反应迟缓,进而即腹痛难忍,之后越加猛烈,且作间隔时间日渐相近,直至全身溃烂而死。江湖传言,曾有人不是被药力折磨而死,而是被自己腐烂后丑陋不堪的模样惊吓致死。”华老神医倒吸了口凉气,不再说下去。
“只要凑齐你上回说的那几样东西就行了是不是?好,朕立马抓紧时间去办!可是在此期间,希望华老神医能继xù
留在宫中照看,普天之下,朕只信你一人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