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国公府的家奴到殷立门前扣门,说齐修图有请。

殷立开门,领着大泼猴在家奴的带领下来到前院大殿。

到门口,他愣了一愣,大殿里除了齐修图、齐宛柔、燕小小之外,还有二教宗武乙和吴刚、甘平平、童百荷、李欧五人。殷立心道:“都到了?什么时候到的?”进殿,当看到吴刚、甘平平、童百荷、李欧的模样,又忍俊不禁噗笑出来。

原来,吴刚、甘平平、童百荷、李欧均都破衣烂衫。

她们四人的形象就跟早晨发现燕小小是一样一样的。

看到殷立发笑,甘平平和李欧把头都勾到裤裆里了。

当然,身为导师,搞成这副德行,吴刚自然极为尴尬。

至于童百荷性子直,尽管是女孩,却大大咧咧的。她听不懂殷立的笑声,见殷立进来,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殷立,不错啊,听说二教宗把你给收了。”说时,上前拍打殷立的肩膀,由于动作幅度大,半边雪白的大腿因裤子破坏全露了出来。

其实童百荷长得倒好看,只是说话语调粗犷。

在旁人听来,她这话只差跟殷立称兄道弟了。

甘平平和李欧丑得心里不禁一疼,这还像话吗。

童百荷是女汉子,够爷们,她不觉得哪里不对。

倒是齐宛柔看不过眼,带她去后院换衣服去了。

当然,吴刚、甘平平、李欧三人一样灰头灰脸,齐修图令下人把他们也带下去换衣。等吴刚一众换好衣服回到大殿,齐修图又招呼大家到偏厅入席用餐。

吃饱喝足,二教宗武乙把嘴一抹,说要告辞。

齐修图道:“二教宗,您老可否再多留几日?”

武乙摆手:“不留了,你这国公府我待不惯。”

齐修图看了一眼殷立,又看了看齐宛柔:“您老还是留一留吧,殷立和宛柔的婚事还要请您老住持和见证呢。您看,您要是走了,殷立当然也要跟您一起走,那这婚事什么时候才能办好。”

这话出口,餐桌上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众所周知,日向帝国总共有十个诸侯国。

十个诸侯国有五个是以血脉天赋立国的。

所以,唯恐血脉天赋成为他国之器,自古至今,齐、魏、殷、赵、燕五国公室从来不与别国联姻。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当年殷名和燕子媚是何等相爱,到最后燕国公正因为忌讳于此,棒打鸳鸯,活生生的拆散了她们。现如今,齐修图打破祖制,说要操办殷立和齐宛柔的婚事,这个消息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武乙有些犯蒙,扭头看了看殷立,又满脸疑惑的看看齐宛柔。

吴刚坐在桌边不说话,心里却想,齐修图的算盘打的可真响。

燕、甘、童、李四人则面面相觑,这个时刻,似乎不该插嘴。

“世伯,你喝醉了。”殷立直视齐修图,脸色冷峻到了极点。

上午,小齐麟在他面前说过类似的话,当时他不以为然,以为齐修图即使觊觎殷室天赋,至少也会顾忌脸面,不敢把没边没影的婚事搬到台面上说。哪成想,齐修图不仅把婚事搬上了台面,并且还想邀请二教宗住持和见证,这完全出乎了殷立的意料之外。

“对对,我爹是喝醉了。爹,我扶你回屋歇息。”齐宛柔病怏怏的一张白脸霎时涨得通红一片,她心里好生羞涩,她怪老爹不该当着这么多人提什么婚事,于是上前搀扶老爹,意欲把他搀走。

齐修图严厉的瞪了齐宛柔一眼,打手势令她坐下。

而后笑道:“世侄,这事迟早要办,用不着害臊。”

殷立道:“什么叫迟早要办?世伯的话我不明白。”

齐修图苦苦一笑:“这事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他们早就说好了?武乙和吴刚等人齐齐看向殷立。

殷立发现大家伙都傻不愣登的看着他,他一时好不气恼:“你们都别看着我啊,我跟他什么都没说。世伯,你家的饭菜是人肉做的么,吃到嘴里的全是冤。你要胡编乱造那也随你,我是男的我无所谓,你只别害了宛柔。”

齐修图演戏演全套,朝殷立伸指虚点:“你啊你……。”

接着朝武乙盈盈笑道:“二教宗,他啊是面薄害臊,我看当着这么多人,今天他是不会承认的。好在我与他签了文书,上面写得很清楚。二教宗,您老给鉴鉴。”

说时,从袖筒里掏出两份纸卷,递给武乙。

武乙接来细细品阅,看完之后又递给殷立。

“这上面有你盖的手印,你自己比对比对。”

殷立把两张纸展开,投目看字,一时哑然。

原来这两份文书都与婚约有关联。

一份是他爹和齐修图制定的婚书。

而另一份则是殷立的求婚文书。

殷立傻眼了,这份求婚文书别说没有见过,就是连听都没有听过。可气的是,婚书和求婚文书居然都有自己盖下的手印。他凝眸回想,霎时恍然:“我明白了,这是你给我下的套!我到齐营与你求和,你叫人写的不是求和文书,而是求婚文书对不对!你欺我眼睛看不见,骗我盖手印。”

齐修图脸色一变:“世侄,就你这颗脑袋瓜子,你不骗人就不错了,谁骗得了你。照现在这么看来,你一直矢口否认,那你就是诈婚喏,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骗我退兵,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殷立给他一轮挤兑,竟无词应对了。

齐修图朝武乙拱手:“二教宗,这件事还得由您老住持公道。小女和殷立跟随您一路走来,她们相处是不错的,这点您老也是看在眼里的。正是因为如此,那天殷立这小子暗施诡计强夺北郡,我才迟迟没有下令。哪成想,这小子诡得很,居然又使诈婚之计。”

武乙眯着眼睛,拿余光左瞄一下殷立,右瞄一下齐宛柔。

他是千年老狐,目光如炬,殷立和齐宛柔摆明都不愿意。

于是和稀泥:“这个公道我住持不了,我是方外之人,不插手军政。他使什么手段骗你退兵,那是你们之间的用兵之道,我怎么能横加干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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