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记澡堂的掌柜很市侩,他不接受御名楼式的澡堂经营模式。

因为顾客习惯了旧式的经营模式,忽然改换,容易适得其反。

所以殷立和齐宛柔提出注资改造,被他拒绝了。

实在没法,齐宛柔只得出资两千金把福记澡堂买了下来。之后,花费重金请来许多匠人加班加点的改造。这些匠人耗费一夜之功,到天亮时分,总算大功告成。只不过,福记澡堂虽然改制完成,店面少个坐堂的掌柜开门待客。

殷立提议把原先的佟掌柜请回来帮忙。

齐宛柔道:“昨天我已经请过他了。”

殷立问:“都日上三竿了,那他为什么还没来?”

齐宛柔道:“他去城外走亲戚,说要晚上才回。”

殷立道:“那怎么办?算了算了,今天不开门了。”

齐宛柔道:“不行,你不怕二教宗怪罪,我怕。这一路走来,你们整来整去,我都瞧在眼里的,我怕……我怕我这事没办成,他哪天指不定也要整我了。要不,咱们改改装束,你去把佟掌柜的衣服换上,我也换身男装,你坐堂,我给你打下手,咱们把今天应付过去再说。”

殷立大笑:“你这是瞎担心,他不会整你的。”

齐宛柔道:“万一呢,你就当是好心帮帮我。”

殷立道:“帮你也行,你得答应欠我个人情。”

两人商议好了,改换装束,开门纳客做生意。

齐宛柔在门口挂上“老店新装,免费一天”。

牌子一挂出去,进来泡澡的人是络绎不绝。

当然,北郡是北方重镇,有不少见过大世面的人。有些客人看见福记澡堂装潢改装的模样,竖起大拇指夸赞;也有些客人为了炫耀自己的见识,把御名楼抬出来比较。就这样,开门经营小半天的时间,福记澡堂的经营模式一下子火爆起来。

泡澡的人太多,殷立实在忙不过来。

不得已,只好把免费的牌子收起来。

这样一来,人流锐减,杜绝了不少闲人。

下午,店面闯进来一个拿披帛包头包脸的怪人。此人一进门就往澡堂里钻,殷立上前拦住:“喂喂喂,免费时间已经过了,对不住,你得付钱才能进去。”

那人露出脸来,却是武乙:“混小子不开眼。”

殷立忍俊不禁噗出声来:“你干嘛包着头脸,你怕那几个老婶子认出你啊。”

武乙把脸蒙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鬼头鬼脑的往浴池里钻去。

旁边,齐宛柔看见二教宗进去,心里打鼓,她担心二教宗整出什么幺蛾子。不管怎么说,她好歹是一国郡主,开澡堂子拉皮条已经很丢脸了,要是再出幺蛾子,她丢不起这个人:“殷立,我怕我爹找我,要不我……我回去一下。”

殷立道:“你回吧,等老头子一走,我就关门。”

……

回到郡府,碰巧撞见一名殷使求见齐修图。

齐修图却把殷使晾在大厅,没有出来接见。

齐宛柔心里不高兴,干嘛把人晾在大厅?

她找到老爹探问因由。齐修图道:“明天的比试,殷立倘若胜出,我就退兵了,这时候我还有必要去见殷使吗。这个人应该求见的是殷立,不该是我,我刚派人知会殷立,没找到他,你知道殷立去哪儿了吗?”

齐宛柔道:“哦,我带他去见殷立。”

当下告退,到大厅招呼殷使随她去了福记澡堂。

此刻,殷立正在店里迎客送客,忙得不亦乐乎。

那殷使进入澡堂,瞧见殷立一身商贩打扮,一时哑了:“世子,你……?”

殷立看到熟人,脸颊抽搐起来:“不必大惊小怪,我这是闲来无事,体验一下北郡的风土人情呢。宛柔郡主,是吧?”说时,把齐宛柔招到身边,扭头藏脸,悄道:“人是你带来的么,老头子还在里面使坏,你想看我笑话是吗!”

“我没想看你笑话,你别把人往坏处想。”齐宛柔悄回殷立的同时,皮笑肉不笑的又赶紧帮腔:“是啊是啊,郭将军,他体验风土人情呢。”

殷立见齐宛柔帮了腔,心下稍安,忙问:“郭将军这是干嘛来了?”

那郭将军道:“半月前,我军从天子使臣手中接管北郡城防,哪知齐国公趁我军立足不稳,当夜发兵袭我城防,我军不敌,北郡失守。军情传回南阳,国公爷打算先礼后兵,派末将出使北郡,向齐国公递交国书,讨要说法。”

殷立只想赶郭将军走,免得老头子出来,让他出丑。

于是说道:“齐国公说了,他后天撤兵,你回去吧。”

郭将军半信半疑:“世子,你说的不是玩笑话吧?”

殷立摆手指向齐宛柔:“你不信,那叫她跟你说。”

齐宛柔点头:“嗯,我爹确实这么承诺的。”

郭将军揖礼:“那好,末将这就回南阳。”

看着郭将军离去的背影,殷立暗舒口气,还好老头子没出来。想到武乙鬼鬼祟祟捂着披帛的鬼样子,他就不由来火。什么狗屁嗜好,害得他在澡堂子里坐堂,搞得跟开窑子的老鸨子似的,想想就觉丢人。

这时候,天色已昏,正是泡澡的高峰期。

武乙进去快两个时辰了,居然还没泡好?

殷立骑虎难下,不得不当好这个老鸨子。

晚上,佟掌柜过来交接,殷立大喜,赶紧丢手就走。可是刚要出门,忽然想起老头子还泡在池子里呢!这会儿客人走光了,他怎么还没出来?当下转身直奔浴池。他把几个浴池寻了一遍,人毛也没找到一根。

这就怪了,又不是露天浴池,他还能穿墙不成?

正觉诡异,忽听女池那边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殷立跑到那边一看,只见武乙正穿衣服:“你怎么又跑女池这边了!

武乙道:“你还问我,我是怎么交代的,男女标识要清楚,你怎么搞得不清不楚!害我在水里躲了三个时辰,不敢冒头。”

殷立好笑又好笑,指着屏风墙:“怎么没标识,你自己过来看。”

武乙理好衣裤,走到屏风墙边一看,果然有男女两个大字:“真有字啊,那我没瞧见,总之还是你没做好,御名楼是男左女右,你怎么不跟御名楼学学,偏要独出心裁搞个男右女左。”

殷立道:“行了行了,别说了,我改过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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