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立负重又走了两天,武乙对他很苛刻,不到天黑不许他停下歇息。

这两日他连细胞之力都挥霍干净了,流的全是血汗,累得像条死狗。

可以这么说,他虚脱之后,迈出的每一个脚步,都是在突破极限。

尽管活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但殷立忽然没了半点怨念。

因为武乙传给他几种吐纳的法门,殷立基此吐纳,往往力量倍增。

这不,经过这几天的修炼,他发现石头轻了,走得越来越快。

如此再走两日,巨石又变轻巧不少,他驮着箭步如飞。

值得高兴的是,他破镜了,而且一天一破,连破两境。

自打考录国子监之后,殷立就再也没有破镜晋升过。

以前在玄霜宗不得章法,加上没有被批准进入练功塔做辅助修炼,所以他总觉破镜好难。眼下连破两境,晋升到三品大乘境,就好像啥也没做,很容易就破镜了似的,这让殷立欣喜若狂。

然而高兴没多久,武乙又给他加了两块相等的石头。

如此一来,石头就变成十五万斤,看去好比驮山。

殷立驮着艰难前行,不一会儿就气竭了,只喊。

“不行了,压死我了,快……快帮帮我!”

武乙躺在石上,只顾喝酒,根本不搭理他。

“老头子,这样有意思吗,你就算加重,起码得让我走得动道吧。哎呀呀,压下去了,这下完了。”山石完全超出了殷立的负载量,他被彻底压了下去,整个人遭山石碾压,身子都陷进了土里。此时,他扬起一只手,喊:“齐宛柔,来来来,搭把手,把我拉出来。”

齐宛柔见他被山石碾压,只剩下头和手能动。

当下只觉滑稽可笑,于是忍俊不禁噗笑出来。

殷立喊:“你别笑啊,快来搭把手拉我一把。”

“我……我……。”齐宛柔考虑要不要搭手?

她的伤势已经痊愈,休息几日,气血也恢复了七八成。

她不愿盘石高卧占殷立的便宜,很早就下地自己走了。

虽说伤势好了,可她的心灵创伤仍然未复,魏仕骁对她的打击是致命的。她很痛苦,恨不能即刻南下追寻魏仕骁,找他问个明白;可是想到二教宗说过的话,这个人真值得我去寻找吗?他若有情,何至于下此毒手。

齐宛柔明白这个道理,她艰难的压抑着南下的心思。

为此她一直郁郁寡欢,沉闷不语,浑像个行尸走肉。

好在这几天,殷立驮山常闹笑话,解了她不少寡淡。

此刻见殷立求帮,她觉得自己不该拉他,因为殷立嘴碎,说不好手拉手的拉他出来,反而遭他一顿奚落。但,人被山石碾压着,看着不落忍,于是喊:“二教宗,他……他快被压扁了。”

二教宗道:“石头大还是黎民大,石头重还是江山重,人活一世,哪能没有压力,扛不起就是废物一个,你要是觉得他是废物,你就拉他一把。”

齐宛柔点点头,伸手过去:“来吧,我拉你出来。”

殷立打开她手:“你觉得我是废物么,不用你拉。”

齐宛柔此举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激励殷立。

她缩手回来,默默转身,站得远远的看着。

她想看看殷立用什么办法摆脱现在的窘境?

“啊——!”殷立听了二教宗的话,触动很大,他嘶吼着开始挣扎,双手托着山体慢慢的往上举,身上的肌肉都快炸开,鼻子嘴巴淌着血,尤为恐怖。举到一半,突然,从他体内游来一股全新的力量,顿时肌肉暴涨,身形骤然变大了一倍。

这种变化属于气和力呈现饱和的现象。

体内命星正受感召,这是破镜的先兆!

齐宛柔心境不由一荡:“要破镜了吗?”

可不,在齐宛柔动念之际,殷立泥丸宫所在的眉心处开始孕聚光芒,那光越来越强,两颗命星缓缓的钻出眉心。这时,殷立昂起头,一道光束砰的一声破开山体,直冲向天,两颗命星随着光束迅速升向了天空。

这一刻,齐宛柔的眼睛睁得比牛眼还大。

她心境一荡一荡的,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放牧双星,实在是壮观无比,她很震撼。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发觉殷立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毅力,令人钦佩。她想,当今之世,同辈之中,恐怕只有魏仕骁能与之媲美了。想到魏仕骁,齐宛柔心中不禁一疼,可是这疼却不像之前那样撕心裂肺,它变弱了。

“臭小子,不长记性,又捉弄我!”

武乙一面骂殷立一面拍打身上的火苗。

他形象大变,像染了锅灰似的乌漆嘛黑。

大泼猴也是一副惨象,白猿变成了黑猿。

原来殷立破镜,喷射的光束将托举的山体破开的时候,武乙和大泼猴没有防备,被光束扫中了。大泼猴裸了一辈子的白毛,今天全染黑了,气得捶胸顿足;武乙衣被烧焦,脑门上还飘着一束火苗,甚是滑稽。

齐宛柔见状,强忍不笑:“二教宗,你你……。”

殷立咬齐宛柔耳朵,叫她不要笑。

然后走到武乙跟前,将他脑门上的火苗拍灭:“挺好的,没事了,那边有条河,洗洗就好。你们俩别这么瞪着我,抗石头是你叫我抗的,这怪得了谁。再说,破镜破的突然,我来得及吱声提醒,这不怪我。”

武乙狡笑:“破镜了是啊,一会儿给你一座大山背背。”

果不其然,他和大泼猴到河边洗刷好了,忙将旁边一座山体连根拔起,托举了过来。山体不大,却也有十米见方,重量很难估量,怕是至少也有一百万斤以上。

殷立慌忙摇手:“太大了,我扛不动啊。”

武乙叫他废话少说,将那山体抛去给他。

殷立伸手去接,砰的一声,接是接住了。

可惜遭山体碾压,整个人都陷进了地里。

齐宛柔吓了一跳:“您这样会把他压死的。”

武乙哈哈大笑:“我的徒弟有那么容易死吗。别看他只晋升到一品牧星境,要知道他比别人多了一颗命星,实际他有二品牧星境的功力,这座山他抗得动。何况,我教他的吐纳功法,是内外兼修的法门,天下独一无二。你以为他只是破镜,其实他的身体同样在变化,我不但要教他怎么修练,我还要把他锻造成金刚之躯。”

齐宛柔听着这话,心里打鼓,气嘘不已。

果然,殷立非但没事,而且不带半点伤痕。

他用背扛山,双手撑地,从地底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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