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须弥面前,殷立的修为只是微末小技。

但殷立胜在奸猾,反让须弥吃了不少亏。

可是再奸猾,他也抵受不住须弥的真火之气。

那气在他体内乱走乱撞,焚烧之疼难以用言语形容。

初时他还知道疼痛,后来放佛肉身已死,昏迷过去。

好在,殷立的意识还算清醒,意识是个不一样的世界,他看到朦朦胧胧的景象,周边全是大火,他热得很难受,不停的往前跑。前面不远有一团淡蓝的光芒,像水像冰给人冷意,殷立大喜,跑到近前,果然热气尽失。

这团淡蓝色的的光是由一枚暖玉宝石发出来的。

殷立喃喃奇道:“黄泉泪骨么?我在泥丸宫吗?”

那石子似是听懂他的话,晃动两下,以示回答。

殷立道:“哦果然是你,你可把我害惨了,我承认你是个宝贝,你那化身不错,我挺稀罕的,可是碰到须弥这样的老怪,我护不住你啊,你说你选我做什么?看看这火,越烧越大,你还能挺多久,我看咱俩今晚都得玩完。”

泥丸宫在脑门,照这么烧下去,还了得。

就算侥幸死不了,脑子恐怕也要烧坏了。

如果没了脑子,那还不如死掉一了百了。

凑到近前仔细端看黄泉泪骨,光扑闪扑闪的很有灵性,只是呆呆的没啥反应,好像有点傻不拉几。不对,它在释放一种不仔细看很难发觉的能量光波,光波颜色浅白,呈一条波浪线条向远方混沌处投射过去。

奇怪的是,混沌处也有一束能量光波投来。

“有门堂。”

殷立好奇,伸手触摸黄泉泪骨。

这不摸不要紧,一摸吓了一跳。

他的手沾染上黄泉泪骨的灵力,眼前景象随之一变。

原来那远处混沌不可见物的地方,突然显现出另一枚暖玉宝石。殷立看到这个景象,犹如一道闪电直窜脑门:“好家伙,哪儿就是须弥老怪的泥丸宫吗?没错,那石子准是智匙枕骨,须弥老怪费尽心机的炼我,就是为了夺我的黄泉泪骨,这下老子要让他偷鸡不着蚀把米。”

当下,把身一纵,往那颗显现宝石的地方扑将过去。

诡异的是,他的意识像灵魂出窍一般竟扑出了肉身。

魂体还有形状,可意识只是一道浅白色的波浪线条。

意识出窍,连须弥都做不到,殷立何能有如此神通?

其实道理很简单,殷立的这一缕意识,严格来说是本尊念力和黄泉泪骨的灵力所化的一道电流波段。要知道,黄泉泪骨和智匙枕骨浑如一体,灵力相通。当须弥把真火之气灌入殷立体内的时候,两颗灵骨就有了接触的机会。

它们相互感应,释放灵力,感召彼此。

从而在须弥和殷立之间形成了一座贯通的桥梁。

凭此,殷立的意识才能够跳出肉身,来去自如。

这一刻,他看到骷颅球体内的热浪,一波卷着一波。

这一刻,他看到自己着火的肉身,和须弥得意的笑脸。

噗!

殷立的意识跃过自己肉身和须弥之间的距离,如电流一般窜进了须弥的泥丸宫。他贼笑一声,二话不说,捧起智匙枕骨就往回扑。

须弥修为超凡,他察觉到泥丸宫有物侵入。

可惜那物来如风去如电,根本来不及阻止。

眼见智匙枕骨从眼前电闪而过,须弥探手去抓,却没抓住。看到智匙枕骨融进了殷立的脑门,他张大嘴巴呆了一下,勃然大怒,掐住殷立的脖子:“臭小子,把智匙枕骨还我!”

然而,喝声未落,从殷立体内迸出一道金光将须弥弹开。

紧接着,殷立潜意识的捏拳昂头一声嘶吼:“啊——!”

一束金光从他眼嘴鼻迸射而出,砰地一声冲破骷颅球体,直接射向云洞之顶。顿时间,云洞里的厚厚云层无辜散开,天空雷光滚滚。跟当日黄泉泪骨入体之时一样,在这雷光内隐隐浮现出一座神府星宫。

殷立被金光包裹着,冲上云桥,腾凌高空。

他就像一尊神,浑身上下散射着金光。

此时此刻,放佛斗转星移,时间停止。

须弥摇头疼呼:“吸收之象,不可能不可能!”

妙音、甘甜、司徒浪仁都直不楞登看傻了眼。

“我靠!”就连谛听神兽也昂起脖子失声惊呼,然而“靠”字还没落音,砰地一声脑袋瓜子着了大波猴一记重拳,看你靠是不靠。谛听昏昏沉沉的甩了甩头,敢情被打傻了,昂直脖子又呼:“我的个神啊!”

嘿呀还敢出声,大泼猴骑上它身,砰砰狠揍起来。

而这一刻,云桥上的众人瞧见此象,也惊悚不已。

黄龙愕道:“离境天宫!菩提灵骨的吸收之象!”

魏无极望着空中的殷立,紧张到声音发抖:“这怎么可能!这小子是怎么拿到智匙枕骨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智匙枕骨没有完全驯服,连须弥都吸收不了,他居然做到了!”

黄龙道:“该死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上当了!”

宋大中、典星月、马忠等人没有听说过菩提灵骨这档事。

她们听不懂黄龙和魏无极的话,但却感觉到好像很厉害。

宋大中兴奋的以拳击掌:“太好了,殷立没事,没事!”

典星月看着此刻半空中的殷立,眉心做苦,眼眶带泪。

马忠一行看看神府星宫,又看看殷立,惊得险些跪下。

当然有人惊有人喜,自然也有人有着不一样的情绪。

魏仕骁投以冷目,心里如刀割般难受:“听我爹说,菩提灵骨是天帝遗留在世的至尊宝物,可是这东西神秘难测,是不出世的灵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好事全偏向他了?”

赵夕指道:“我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菩提灵骨?娘的,殷立这小子祖坟上冒青烟了吧,也能碰上这种好事,老子怎么走不了这狗屎运!”

齐宛柔对殷立向不关心,在她这里话锋一变。

“行了,过好自己就行了,何必理会他。”

“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知道个……。”

赵夕指驳她,最后那屁字没敢说出口。

他扁了扁嘴,对殷立的遭遇很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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