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中、马忠四人栖于树梢,等到天亮。

期间有人划空而来,直接投去阿修罗界。

四人暗暗震惊,但看不像和尚,不知是谁?

此时,天光大亮,峡谷内弥漫起一层浓雾,那通往阿修罗界的屋院和林子遇光而隐,消失得彻彻底底,而殷立去了半夜,仍不见出来。宋大中甚是担忧,求问马忠,眼下该当如何是好?

马忠道:“此地遇光则隐,天黑才现,我们晚上再来吧。”

宋大中道:“要等到晚上?时日一久,我怕……?”

马忠道:“殷立世子既敢孤胆深入,必有过人之处,你何必为他担心这么多。我想,这里既设下关卡,里面的防卫必定不会太严,况且在须弥老怪的地头上他还不敢逞强吧,我料他必有发现,才迟迟未出。”

司徒浪仁点点头:“嗯,有道理,殷立世子很机警,我认为他不会有事。这样好了,今晚你们掩护我,待我闯进去一探究竟。”

当下,四人先行撤出峡谷,回城歇息。

白天时间充沛,宋大中正好做些预备。

昨晚掩护殷立,对敌宝树王有些经验。

下午,他到街口店铺购买了很多磷粉。

这些磷粉遇火即燃,装进瓷罐可当火石投放,虽说这只是雕虫小技,对宝树王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在危难之际投掷此火,可保全身而退。买回磷粉,回到客栈实验一番,效果极佳,司徒浪仁连连称赞。

黄昏,备好所需,四人到南柯寺外聚齐。

等太阳落山,一行绕到寺后,偷偷下崖。

跟昨晚一样,他们暂栖树梢,稍作商量。

宋大中道:“昨天晚上南柯寺的和尚送来四个壮汉,那四个人跟女鬼纠缠,才引出树妖,之后我和司徒将军缠斗树妖,殷立才能趁机潜入。依我看,今晚司徒将军若想进去,也非要有人进屋跟女鬼嬉作一番,引出树妖,不知道谁愿意去?”

司徒浪仁、马忠、巢仕荣不搭茬,仰头看天,装作没听见。

宋大中好气又好笑:“喂你们什么意思,合起伙来坑我啊。”

巢仕荣笑道:“没人坑你,你的样子俊些,比我们合适。”

宋大中摇头:“不合适,我露了相,那两个女鬼认识我。”

马忠赶忙接茬:“这个好办,仕荣,快给他装扮一下。”

巢仕荣应声说是,摸啊摸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条假胡子:“来来,公子爷别动,我给你贴上胡须,那两个女鬼只见过你一面,量她们眼力再好,我这胡子一贴,管保她们认不出你。”

宋大中手指那假胡子:“这个都有,你早有预谋啊。”

巢仕荣道:“你可误会我了,这是我自用的家伙事。”

宋大中没法,只好把脸凑上去,由巢仕荣贴胡粘须。

隔一会儿,屋院里亮起灯光。

宋大中先行下树,走进院子。

司徒浪仁三个跟在身后,跳上屋顶。

……

宋大中站在门口,迟迟没敢推门。

他手掌冒汗,像贼似的心里发虚。

此间不是风花雪月的场所,与鬼纠缠,想想都觉丢人。

况且,屋顶上还有三双眼睛盯着,宋大中放不开手脚。他担心,如果假戏真做过火过头,日后恐惹人笑话;可是不去假戏真做,扭扭捏捏,把戏演砸了,又怕引不出宝树王。

总之,他这一步迈出去,实在艰难。

此刻,屋内有奏乐弹唱,令人爽耳。

宋大中心道:“这声音确能勾魂。”

他挺直腰杆,抬头看了看屋顶上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把心一横,推开屋门走了进去。屋内依旧是一池温泉,冒着腾腾白烟,白烟里面弥漫着大量的体香,闻着令人心旷神怡。

一个女鬼浸在池中,扑水为戏,好生诱人。

一个女鬼席地而坐,弹曲歌唱,声声醉人。

扑水的生得媚眼桃腮,恍如水中芙蓉。

弹唱的生得鹅脸玉面,更像雾中仙子。

这两个女鬼看见宋大中推门进来,扑水的不扑了,弹唱的也不弹了。

这一刻放佛时间停止,空气凝结。三双眼睛交叉往复,你看我我看你。

宋大中怔了一下,只觉两个女鬼昨晚的邪性,竟是一点也感触不到了?

池中的女鬼把身子往水里沉了沉:“姐姐,怎么来了个俊生?”

那弹唱的女鬼罢了罢手,站起来朝宋大中欠了欠身,说道:“山涧野居,少有人来,公子何能到此?我姐妹二人隐居避世,鲜少见人,公子何以到我歇所,不扣自入?你我男女有别,您还是快快离开,莫要毁了我们姐妹的清誉。”

宋大中懵了,心道:“奇怪,她不害我,却要赶我我?”

他认为自己准是束手束脚,引起了对方的警觉和怀疑。

大事要紧,他不得不违背心意的在嘴边挂起一抹邪笑。

然后,蹲在池边色眯眯的盯着水中女鬼,调笑道:“我是闻声而来,岂能说走就走,两位姑娘生得婀娜多姿,煞是好看,隐居避世实在可惜,何不留我一宿,也好让本公子与你二人排解寂寥。”

……

屋顶上,司徒浪仁三个透过瓦片缝隙看着这一幕,眼珠子都直了。

宋大中一本正经的性子,生搬硬套佯装出来的色鬼模样,实在滑稽。

尤其从他嘴里说出来那段色眯眯的话,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说实话,司徒浪仁开始还有些担心,怕宋大中应付不了这种局面,因为宋大中品行较正,不像殷立那么有邪性,若说把瓦片之下的角色换成殷立,他会觉得再正常不过,因为从殷立嘴里说出什么话,都不稀奇。不过,宋大中虽然以正扮邪,处处显得滑稽,但他能够以大局为重,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也足够令人欣慰的了。

此时此刻,三人好比趴瓦窥奸,眼前的这一幕确实是太好笑了。

但司徒浪仁和马忠向来不苟言笑,此情此景自然忍得住;不过巢仕荣定力就不够了,他捧着嘴巴忍俊不禁偷笑起来,笑了两下,看到马忠和司徒浪仁瞪着眼珠子,他才强行把笑压了下去。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