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殷立冷漠的环扫这帮猎手,接下话茬说道:“这还不明白吗,三阶白眼狼的皮,市面上不多见,像我杀的这头足够裁制百余件护身软甲了,这可都是价值不凡的抢手货,他们摆明是要恩将仇报的。”

他一出声,那伙猎手醒神过来,又纷纷捡起刀剑。

那领头的骂道:“一群废物,没见过女人是不是!”

此人脸上有条刀疤,满脸的络腮胡子,模样很凶。

他骂完之后,令属下收起刀兵,走出阵列,粗鲁的摸了一把络腮胡,朝殷立说道:“我看各位不像本地人,倒像是别国赶来赴考的学生,嗯,这届学生有味道,有味道的很,哈哈哈……。在下夜冥堂唐灿,人称唐疤爷,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殷立道:“哈哈巧了,我也姓唐,人称唐七爷,比你大。”

那唐疤爷性子直,不知道殷立在耍嘴皮子,点点头说道:“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手段,真叫人刮目相看。既然大家都是同姓,疤爷也不欺你,刚才这位姑娘说的没错,你是帮我们解危解困,只不过离荡山的狩猎规矩历来都是谁先占的地盘,猎物就归谁所有,我们可不算抢。这样吧,看在小兄弟出力的份上,疤爷就分你们一半,你看还满意吗?”

殷立笑道:“疤爷,你别欺我们年纪小,这狩猎的规矩我们还是头一次听说,总之我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猎物是我杀的,就该归我,凭什么要你分我一半。”

唐疤也不恼,反而大笑:“哈哈哈……,小兄弟,你真是牛犊子,啥也不懂。不是疤爷欺你,我就算全让给你,到时你拿去太昌买卖,也少不得会有麻烦,现在我分你一半,再花两千金币买你这一半,你稳赚不赔,岂不好。”

班叔尼搬起手指头数了数,喜道:“两千金币,卖吧卖吧。”

等他话尽,班伯尼狠狠踹他:“你蠢啊,这皮起码值五千。”

班叔尼捞了捞膘肥的脑袋,摇手道:“那不卖了,不卖了。”

殷立想了想,伸个巴掌出来笑道:“你出五千,我便卖你。”

可不,白眼狼品阶越高,其皮的价值就越高,一阶白眼狼的一张完整的皮市面上才五十金币,二阶白眼狼的皮市价是两百金币,三阶的市价是五千以上,四阶鬃角狼人就更是天价了。也就是说,唐疤一众忙活半天才赚了个二百五,时下眼红殷立所猎之物,想空手套白狼,殷立一众岂肯答应。

唐疤脸皮子一沉:“好,你既然不守规矩,那咱们就走着瞧。”

当下令人速速剥了己方所猎之狼皮,而后抗上狼皮没入深林。

殷立一众等他们去远,松下戒备,剥皮的剥皮,烤肉的烤肉。待吃饱了,又耗费内劲把狼皮裁剪成片,班伯尼、班叔尼、龚曹、叶青修为不够,裁剪不动,这累活儿还得殷立亲自上手,等忙完,天色已昏。

尽管这天快黑了,殷立仍不知返。

他带队穿过谷道,企图深入狼窝。

众所周知,离荡山脉的魔兽大多都是群居,但即使是群居,也只是同类共占一地,由三阶魔兽为主各家各筑一巢,至于四阶魔兽生命亘长,厌世厌人厌物,往往孤居在同类之侧。所以,殷立杀了三阶白眼狼人,便想一鼓作气端掉前面的狼窝。

这时,龚曹和叶青的伤势早已经痊愈。

他们四个宋人见殷立修为进展如此神速,不禁情绪亢奋,也想借此机会好好磨练,穿过谷道,见峭壁之下隐有山洞,便急不可待的冲将进去,出来时个个带伤,却只屠了两头二阶白眼狼,擒了八只小狼崽。

看来这一窝狼算是被屠得干干净净了。

殷立放了八只狼崽子,然后带队而返。

……

下山后,跟宋大中一行汇合,就山下溪边扎了两个草棚子。

而后,一行十二人造饭吃饱,分作男女就草棚里歇了一晚。

第二天天亮,安排两人留守草棚,宋大中和殷立则各领一队又上山去了,尽管殷立宰杀了一头三阶白眼狼,但大家都知道其中的凶险,故没人敢效仿,小心翼翼的只杀落单之狼。此后五日,两队人马放开手脚,猎取了不少狼皮。

第六天,大家整理好狼皮,高高兴兴回城了。

之后在东门大街摆个摊位,让班氏兄弟叫卖。

这宋人学子摆摊叫卖之事传开,立时惹来嘲笑。

有人说他们穷疯了,有人说他们丢尽了宋人的脸。

宋大中等人不以为然,反觉此次狩猎受益良多,修为都大有长进,面对别国学子的嘲笑,他们都只一笑泯之,不做理会。不过,班氏兄弟抱着狼皮出摊不久,便遭到一伙人的敲诈勒索,班氏兄弟欲作理论,反遭殴打,狼皮也全被这伙人抢走。

殷立和宋大中听班氏兄弟报说,勃然大怒。

班伯尼被打成了猪头腮,这口气难以下咽。

班伯尼道:“不用猜,准是夜冥堂捣的鬼!”

班叔尼也道:“是啊,姓唐的跟咱有过节。”

殷立也猜到此节,那唐疤曾以“走着瞧”三字威胁过他,这事八成跟夜冥堂脱不了干系。于是找人稍作打听,得知夜冥堂扎在城南虹桥街,于是同宋大中、班伯尼、班叔尼三人直奔了过去。

到了虹桥街,左右顾望,也尽是摆摊的贩子。

夜冥堂在虹桥街尾,门庭阔气,是个大宅院。

这宅院大门是敞开的,进出的人都带点痞气。

门前无人把守,殷立四人就这么直淌了进去。

大门之内是个院子,左右两边各一间大敞房,左屋有人拼骰赌博,右屋有人吃肉斗酒;正前方则是大堂,看着阔气,却冷冷清清的没人。殷立眼珠转了转,同宋大中先进大堂坐定,而后大喊:“着火了!”

那两边屋里拼骰斗酒的听喊,纷纷抢出。

“着火了吗!着火了吗!哪里着火了!”

“靠你niang的姥姥,谁在这里瞎喊!”

看他们一个个慌张的样子,殷立四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班氏兄弟捂着红肿的脸笑得最是大声,一雪被打之仇。

那伙人听笑,纷纷涌进大堂,有人喝:“是你们喊的!”

殷立憋着一肚子火,可不胆怯:“没错,是小爷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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